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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言情 《 乌鸦想亲情人》作 者:段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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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07-08-29
第92章 妈妈哭了

  张萍的话,我有点无言,正当我考虑该怎么对付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段经理,我是高雄啊。”
  一听是高雄,我就骂上了,“你个小子,太不够意思了,怎么离开房总的公司给我连声气都不通?而且还把手机换了。”
  “这个就不说了,一句话说不完,以后见面和你聊,现在我就是想请你出山来帮帮我们,我们一个月开给你15000元,你有意向吗?”高雄快言快语,我发现几个月没见,这小子说话流利了不少。
  我现在工作也没有,以后回上海到房大妈的公司,顶多还是原来水平,很可能还要下降,毕竟我没职务了,这一个月15000元对我实在是个很大的诱惑,我不由看了一下张萍,她好像没理会我说什么。
  我犹豫了半天,“高雄,我现在在外地,以后回去再详细说吧,你如果还记得我,就把这个工资还给我留下。”
  我刚挂掉了电话,张萍就追着我说话了,“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她的话声刚落,我的手机又响了,我边接起手机边有点暗暗高兴,上天真是帮我的忙,总是在我出现窘境的时候拉我一把。
  我马上就笑着对张萍说:“薛丙这小子又来骚扰我了。” 
  我给张萍讲起过我和薛丙一起相亲的事情,她知道薛丙是我的死党。
  “段剑,你爸爸妈妈在我这里想和你说话。”薛丙给我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出汗了。
  “小剑呀,你在哪里啊?”不是父亲的声音,是母亲的声音。
  “妈,我在——我在郑州。”我本想说我在东北,可我一下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张萍明显地震动了一下。
  “你是真在郑州出差吗?不要再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母亲有点生气。
  我知道一定是薛丙把我的情况都告诉了父母。
  “你为了一个女孩子,你连工作都不要了,你连你爸你妈都不要了,你——”母亲说着说着咳嗽起来,连声音都变成了哭声。
  这是第一次母亲在我面前哭,我感觉我的头好像在充气,越充越大。
  手机里,妈妈在哭。
  “妈,你别哭,妈,你别哭——”我只有重复这样的话,我不知该怎么说。
  张萍早就停止了洗衣服,默默地听着我说话。
  “你赶快回上海,你不回来,我和你爸爸就不回家,我们要等你回来,再不行,我们就去把你找回来。”妈妈不哭的时候,语气异常坚决,我从没有听过妈妈这样对我说话过。
  “妈,你听我说——”
  “你什么理由也不要给我讲,我就要你回来,你3天以内一定要回来,不然我们就到郑州找你去了。”妈妈一激动把电话给挂了。
  我愣愣地看着远方。
  “是伯母打的电话吗?”张萍说话了。
  “嗯,是的。”我本想勉强一笑,可我发现我做不到。
  “她让你回上海,对吗?”
  “是的。”
  “你怎么考虑的?”
  “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萍儿,现在不要急着问我这个问题好吗?”
  我不知我是如何回到张倔香家中的。
  晚饭过后,我坐在那垂柳下面的凳子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呆呆地发愣。
  自从来到这里,也许是因为张萍姑姑他们朴实的风格影响,白天我和张萍除了在没人的地方牵牵手,晚上因为村民闹税的问题,我也没敢和张萍出去转悠,这样我和张萍很少有单独拥抱接吻的机会。
  在我住的房间,晚上张萍过来坐一下,我就赶快把她赶走了,因为我怕她们家的人说我,人家都在照顾残疾人,而我到这里什么不干还贪图美色来享受。
  或许是受这些现实生活因素的影响,我想拥抱接吻的冲动功能也似乎衰退了。
  那垂柳树很粗,我一个人似乎是抱不住它的,那柳条正好垂到我的头上,随着夏风可以轻轻摩挲我的头发。
  “段郎,你坐这里也不告诉我一声,不邀请我坐下吗?”一个轻微温柔的声音飘过来。
  张萍笑吟吟地站在我面前,然后坐在我旁边。
  我有点惊讶,很久没看到张萍的活泼了,她今天怎么一下又变回来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是我前段日子忽略了你,今天我来补偿。”
  “没关系,是我心态不好。”我连忙做检讨。
  “我的段郎,你怎么和我变得这么生分了?”张萍声音很小,但撒娇的味道十足,如果在平时,我的魂魄一定乐得飞到天上去了。
  “不是,不是。”面对她这样,我现在很不适应,话语结巴了,因为母亲的哭声一直响在我的耳畔。
  “不管你怎么对我,今晚我会一直陪着我的段郎。”张萍用手紧紧缠住我的胳膊,好像真怕我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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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89楼 发表于: 2007-08-29
第93章 激情的错

  我和张萍坐在柳树下,我不说话,她也没说话,就这样坐着坐着,直到快11点的时候。
  “萍儿,你去休息吧。”
  “我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张萍靠在我的肩膀上,不肯动。
  “乖,别闹了,时间不早了。”我以为她又在耍小孩子脾气,就哄她。
  “不,我今天要到你房间去。”她的话着实吓我一跳,她不会又在“调戏”我。
  “别闹了,我不管你了,我要走了。”我起来假装作势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段郎,你真的不要我了?”张萍的声音怯生生的,她的眼神在黑夜中我也看到是怯生生的,我心里一痛。
  我用手拉起坐着的她,她跟着我到了我的房间。
  “段郎,过来抱我。”到了房间后,张萍媚眼如丝。
  这么一个深夜,孤男寡女,我感觉今天张萍是不是动“真格”的了?以前她从没有这样过分热情对待过我。
  看着张萍的样子,我就不由自主把她抱住了。
  没有语言,只有身体的摩擦,我发现我沉寂在体内的火种被点燃了。 
  我把张萍放倒在床上,她什么话也不说,闭着眼睛,但紧紧用手勾着我的脖子。
  以前,只要我稍微有点过激的反应,张萍就会很理智地制止,此次,她却在纵容着我。 
  此时的张萍在我眼里不再是我所珍爱的女孩,而是一个调动我欲望的女人,我开始用手拼命脱她的衣服,我脑子涌现出的是那些脱衣舞女狂舞的胸脯。
  我身上充满了火,她的衣服等障碍物很快就被我褪光了,当我就要进行最后努力的时候,张萍一下睁开了眼睛,并猛然问出一个问题。
  “如果在我和你妈妈之间选择,你选择谁?”
  她的问题浑如一盆冷水,刹那间把我的火给浇灭了。
  我一下全身就如蔫了一样,因为我脑海里充满了鄙夷张萍的想法。
  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对我这样好,原来她就是想让我留下来,她想我留下来本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可是她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方式?
  我千方百计追随她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和她这样?她太低看我了,她到现在还没了解我的心。
  我想起了她信里的话,“我已经回报了,因为你抱过我,吻过我。”
  我坐起在床上,把张萍的衣服拿过来,平静地对她说了声,“你走吧。”
  张萍有点惊愕地看着我,突然哭出声音来,她穿上衣服马上就走了。
  一个晚上我没有睡觉,对于张萍的哭,我并没太大感觉,我脑子里始终是妈妈的哭声,我把我该带的东西都带好,并连夜写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早上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我就悄悄打开门准备走,没想到张萍在门外等着我。
  “你不认识路,我送你。”张萍竟然预料到我早上要走,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得不轻。
  看她这样,我也好想哭,但是我知道就是我心肠太软才闹到现在这样的田地,我真的不能让妈妈找到郑州,或者真的找到这里来,那就全乱套了。
  “谢谢你,你不用送了,你告诉你爸爸姑姑,就说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桌子上有一封我写给你的信。”我装作平静地说。
  “你真的要走了?我们还会相见吗?”张萍的眼泪落下来了,我想也许这是张萍第一次被人拒绝吧。
  “看缘吧,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我现在的心里全是父母,再加上昨天晚上我对张萍有了很难受的感觉,说话很干脆。
  “你——我——”张萍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把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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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0楼 发表于: 2007-08-29
第94章 火车的思想

  中午的时候,当我趴到火车硬卧的铺位上,我感觉自己虚脱一般。
  想想自己昨天一个整晚,我从兴奋的最高峰一下跌落到最低谷,之后我在最低谷的状态里又整理行李又写信,一大早我再从那个小村庄坐汽车颠簸到火车站,怎么能不累呢?
  身体累还是其次,关键是我的心好累。那天晚上在柳树下,我静静地坐着本来就是想一个两全的法子,可是张萍的行为让我完全改变了思路。
  张萍在那种我欲罢不能的状态下给我开出条件,我的心如刀扎一般。难道她一直以为,我跟着她来就是为了她能和我接吻拥抱,而和我发生两性关系就可以牢牢地把我从我母亲身边拉到她这里来?
  可她哪知道,我就是想从心底对她好,从没有完全动过肉欲的念头,昨天晚上才是第一次的激发。在我的脑海中,男人真正的爱情是发自内心,不会是因性而起,所以我认为,我对张萍的感情,那就是真正的爱!
  可张萍却把性爱作为了筹码,我觉得心中的爱一下子就遭到无限的打击。
  身体很累,可我周身却燥热无比,实在无法入睡。
  我想起了张倔强。
  这个残疾的汉子,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对他已经有了些许难以割舍的感情,我这么不吭一声就离开了,他们父子会怎么想?
  我在信中说,我妈妈现在在上海,我要去看一下他们,还有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走了。其实这理由真的很牵强,当我现在真正安静下来想,我能想起张倔强看我的眼光,我在他眼里其实就是希望,而我却这样悄然离开,做得也太残忍了。
  我想起了张倔香夫妻,他们会怎么看我呢?王天钢和我聊得很投机,而且他还答应教我拉二胡,也算是不错的朋友了;张倔香每天都问我喜欢吃什么,净挑我喜欢的饭菜做,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可我就这样走了,他们是不是马上把我看得一无是处了?
  我又回想到了张萍,她在我最后要离开的时候好像要说什么,她到底想说什么?张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到现在越来越糊涂了,我费心费力执著追求真的搞错了方向吗?难道张萍把我所做的一切都看作交易?
  最后我还是尴尬地自我笑了,如果不是交易,如果不是张萍家出这么多事情,我能有那么多时间和张萍这样的美女走在一起吗?世界本身是不公平的,像张萍这样的女孩子天生就是为高歌那样的人准备的,我只是一个铺垫。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值,我为什么就会那么傻,快30了,还如一个18岁的男生一样痴情地纯真着。到现在,我把那30万的款项全部放在了张萍家,买火车票后身上已经没几个钱了,工作没了,积蓄没了,妈妈还因此而哭泣,我到底在搞什么?
  想着想着,我一时忍不住就放出了悲声,我忘记了这是在火车上,时间才刚中午过后。
  “小伙子,是不是身体难受?”一个磁性的声音突然问我。
  “没事没事。”我有些尴尬,赶忙把声音打住。
  我住的是中铺,关心我的人是一个50岁左右的军人,他住我的下铺。
  “年轻人,怎么老喜欢躺在床上,下来活动活动说说话。”那军人一看就是很豁达的人。
  一个大男人被另外一个大男人看着哭,而且对方还是个军人,我着实有些不大好意思,只好从床上下来,并不失时机地送给对方一句自以为解除尴尬的话,“有解放军同志的召唤,我怎么能不响应?”
  可我忘记了我还是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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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1楼 发表于: 2007-08-29
第95章 遇到军人

  “哈哈,这么幽默的小伙子怎么也哭鼻子?”那军人听了我的话忍不住就笑。
  “这也不奇怪,毛泽东那么一个军事家还‘泪顿化作倾盆雨’呢。况且兵法云:‘兵者,诡道也。故能示之不能。’——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真在哭鼻子?”军人的笑激发了我潜在的幽默,我故意把毛泽东“军事家”三个字说得响亮了点,还丢出一句兵法上话。
  “哈哈,小伙子真的不错,真的不错,居然还知道《孙子兵法》,而且讲话还很有说服力,不过军事家毛主席可确实是在怀念妻子杨开慧时才如此动情的,难道您也遇到类似的感情问题了?”
  军人的回答不由让我仔细看他一眼,他浓眉大眼,尤其两条眉毛有点竖立,就是豹眉的感觉,这种人一般让人看起来都会感觉有点距离的,可他的言语和眼角露出的笑却让我感觉特别随和,而且对文学还如此精通,我不由说话就更大胆一点了。
  “和人谈话没几句就牵扯到别人的感情问题,你不会是部队里的什么政治部主任或者政委之类的,专门帮战士当红娘吧?”
  “哈哈,小伙子,你眼光还真独到,我确实是政工干部出身,专门做人的思想政治工作,红线也真牵了不少。”
  军人一说话就先笑一声,把我的悲伤逐步给淡化了。
  我觉得我坐火车总是能遇到奇怪的事情,记得几年前坐火车,那时是硬座,我旁边居然是个和尚,一路上他宣扬六祖惠能如何因“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而成佛的故事;现在火车上是硬卧,又遇到个做“红娘”的军人。
  “你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那你帮我做一下思想工作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这句话。
  “哈哈,想不到思想工作到处都能派上用场。年轻人,那你就把你的烦恼给我说说,说不准我还真能帮你分析分析。”
  这列车厢,也许是淡季,在我这个卧铺厢内并没住满,只有3个人,另外一个人听我和军人说话滔滔不绝,拿着一包烟就出去了。
  也许我是真的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也许是那军人给我特别好的印象,我就毫无顾忌地把我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给这陌生的军人听,尤其是对张萍的感觉,我说得特别详细。
  军人一边听,一边点头,一会又摇头,不过他从来没打断我的话,表现了极高的耐性。
  “该哭,确实该哭。”我说完话以后,他回答的是这么一句。
  我怪怪地看着他,怎么叫该哭?
  “小伙子,你的类似的经历我在部队的士兵中遇到过好几例,不过没你的情况复杂,他们中间有圆满解决的,也有因此闹得焦头烂额的,我做过家属的工作,也做过士兵的工作。或许是我们的士兵没你喝的墨水多,他们的思想没你这么复杂,什么交易,什么条件,什么不配,什么后悔的,我对我的士兵经常说,作为男人,一旦选择,就认准目标,用朱镕基总理的话说就是不论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都要义无反顾,一往直前,这才是好男儿,不要婆婆妈妈的,更不要一遇到问题就撂挑子耍性子。”
  “你是不是在变相批评我呀?”我不由插了一句话。
  “哈哈,我一说话没个把门的,把你当成我的士兵了,你要原谅一下。其实,我也很欣赏你这样的小伙子,率性而为,只是有时想法太直,不能周详地考虑问题。比如,你觉得你母亲的要求和选择自己的爱情难道就是完全冲突的吗?比如张萍说那么一句话难道就真是要和你交换条件吗?是不是你意会错了?我觉得你呀,还是自己的自尊心作怪,还是没有把当初的那点自卑感摆脱掉。还有,你的行为——对了,你多大年龄?”军人说着说着,突然停住问我年龄。
  “我属羊。”我很老实地回答。
  “年轻人不要说我又批评你,快28岁的人应该算成熟的男人,可是你处理问题有点草率,你就不想想,你和那么一个残疾的家庭不告而别,人家心里会多难过,起码的礼节都忘记了,你应该到我们军营去锻炼锻炼,哈哈。”
  说到最后,军人从严肃一下又转为笑,但他的话都入到我的心了,但我想得最多的还是,我对张萍说的那么一句话是不是太敏感了?我走的时候,是不是张萍真的想对我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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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2楼 发表于: 2007-08-29
第96章 再回桃花庄

  军人见我有所沉思,他又继续说话了。
  “还有,我有种感觉,你对那个姑娘的性格并不完全了解。我觉得,张萍这个女孩子,天性是善良的,但是她出生的环境却又造成了她的性格有点分裂。你仔细想想,她一出生就是个没父亲的孩子,而后母亲又自杀,这在她幼小的心灵必然有阴影,外界的言语也会让她从小变得特别好强,特别敏感,绝不允许别人伤害她,比如她告她亲生父亲的行为不图其他,就是希望记者宣传一下;后来又给你写绝交信,写得那么绝情,我认为这些都是一些很偏执的行为,这是她性格的弱点,至于你说的她用身体来和你交换感情,我想这也可能与她的性格有关系,你想她的亲生父亲是那样绝情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受到影响?她或许真的是在测试你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也许是她觉得在你身上没有其他东西更令你在意了,只有你母亲是你最在意的,所以她就说了这句话。我想她第二天一定是后悔了,而你却变得也偏执起来。你们两个,如果没一个成熟起来,你们之间的距离真的会越来越远。”
  我和这个军人一直聊了好久。
  从小到大,我心中有什么茫然的事从来不给别人讲,我觉得别人没一个能帮我,包括我的父亲。父亲是一个物理老师,他不善言语,我做什么重大决定,甚至我高考报什么学校,他也说要我自己决定。其实我内心多希望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能帮我分享我内心的茫然,能帮我分析前面的道路,之所以能和死党薛丙成为那么交心的朋友,也正是他能成为我心灵的伙伴。但是他只是一个谈心的伙伴,不能成为可以完全信服的长者,我没想到这样一种感觉却在火车上一个陌生的军人身上找到了。
  军人的话,让我仿佛看到了事情的全局,但是我犹豫不决的性格又发挥作用了,现在有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不自禁地问那军人,“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哈哈,小伙子,这种事情我只能提供自己的分析,具体怎么办可要你自己拿主意。”军人又打哈哈了。
  我沉思了一会,就对那军人说了一句,“我决定了,谢谢你!”
  “小伙子,做什么事,就要有什么担待,我相信你会有正确的决定。”军人并没问我什么,倒好像明白我要做什么。
  说完话,我立刻就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妈,你不要着急,你和爸爸先在我上海那个家帮我看几天,我办点事情,5天之内让你们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此时我恢复了一贯的轻松。 
  火车已经离开起点站3个多小时,快要下午4点的时候,火车又到一个站台,我下了火车。我给那军人要名片,军人说他没名片,不过他告诉我,他儿子在上海一个大学读研究生,并告诉了我他儿子的手机号码,他说,希望我能和他儿子成为好朋友。
  他的信任给了我无限的力量,当我连夜乘上回张萍家的汽车时,我心中忍不住呼唤,“桃花庄,我又要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大学时学过的一篇英语文章,一个丈夫因为犯罪被打入监狱,他释放想回家,但又怕妻子不接受他,所以他去信告诉妻子,如果妻子还爱他,欢迎他回来,就在村边的树上挂满黄手绢,不然他就不回去了,后来妻子确实在树上挂满了黄手绢表示她欢迎丈夫回来。这样一个很感人的故事,我们学校的一个晚会上,主持人出小题目,就是让我们给故事起一个贴切中文名字,当时我告诉她是——“回来吧,我依然爱你!”结果我的名字一下被很多同学给记住了。
  现在我真要面临这样的事情,张萍和她的亲人对我这样一会突然走一会突然回来的行为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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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3楼 发表于: 2007-08-29
第97章 出乎意料的事

  从汽车站出来,我包了辆车。
  还不算晚,到村庄村口的时候,是晚上10点左右。
  我拉着我的行李箱,沿着村里的路就往张倔香家走。我不知道张萍现在情绪怎么样,我就闭上眼睛给张萍发了一个短消息,“萍儿,段乌鸦我又回来了。”
  我不再想象遇到张萍他们将是什么样子,我就只想着军人的话“义无反顾,一往直前”,大步地走着。 
  村里很安静,尽管有路灯,但并不是很亮,路上也没有什么路人,我应该算是夜晚来的不速之客。不过我知道,这种灯光,人是看不太清楚的。
  我低着头行走,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我能看清楚我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地向前前进着,我能听到夏季的风吹到树上的声音,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比以往平和了太多。
  这天气现在凉快得很,空气也感觉清新得很,以前老待在屋子里,从没这么晚出来感受一下。
  我逐渐听到有紧促的脚步,是人跑动的声音,我逐渐听到有紧促的呼吸,也是人跑动的声音。
  我抬起了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张萍向我跑来,真的是张萍!
  我拉着的包自动掉在地上,我没想到张萍跑动的时候把我的心踩得好疼,我呆住了,我发现我真的很爱她,真的很爱!
  她靠近了,她停下了,我看到了她脸上的细汗,我看到她嘴里吐出的喘息,我看到她的胸脯因喘气而一起一伏。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刹时,我扑向她,她扑向我。
  “你这只死乌鸦!”在我的怀抱里,张萍猛然哭出声来。
  我能说什么?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我觉得我要把她抱得窒息了,那是我真实的想法——我怎么是如此地爱她,而我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我回到张倔香家里的时候,张倔香已经在为我准备吃的东西。
  我本来等着他们问我早上突然出走的事情,然后我做一点解释,可一切都出乎我的意料,他们谁都没提早上的事情,只是看着我回来有点奇怪,这样倒闹得我有些尴尬了。
  张倔强看到我坐下来,推着轮椅过来了,“段剑,现在你姑姑在做吃的,我们先杀一盘象棋。”
  我哪有心思杀棋,我宁愿他们骂我几句,但他的盛情难却。
  我心不在焉地走着棋子,开始尝试着对张倔强说些过意不去的话,“张伯父,我早上走得着急,没来得及——”
  没等我说完,张倔强接住话了。
  “段剑,你的信我们都看了,我们都是农民,文化有限,真的没有想到那些,你去看你妈妈,很对,做人就该这样,只是你走得太急,应该让我们去送送的。你和小萍都是属于城市的,不属于这里的,你走以后,我们几个还准备打发小萍明天就到上海去找你,或许她也能去见见你的爸爸妈妈呢?我们已经帮她准备好行李了,只是你现在一下回来了,我倒是很奇怪了。”
  看着张倔强诚恳的眼睛,我真的震撼了,我以前觉得张倔强的朴实只是一种抽象,现在才真正感知他的朴实,他想问题很简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就是简单地一分为二,他们不埋怨我的不辞而别,还要让张萍去找我,这种情分我是哪辈子修来的?
  吃饭后,张倔强提议说,“我们开个家庭会吧,段剑,你也参加。”
  在这个小圆桌会上,张倔强盯着我说:“段剑,你愿意娶我们家张萍吗?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是愿意把张萍嫁给你。”
  没等我说话,张倔香和王天钢紧随着说:“我们也愿意。”
  张峰也说:“我同意。”
  张萍的养母看看周围,好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张倔强喊了她一声,“愣着干什么,说同意啊!”之后张萍的养母就随着说了声“同意”。
  张萍的脸被大家说得通红,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知道她在看我的态度。
  我说:“我段剑一万个愿意娶张萍为妻,但是我现在没有告诉我父母,等我回上海与父母商量后再娶张萍好不好?我相信我父母一定会同意的!”
  张倔强说:“段剑,我现在知道你父母在上海很着急你,这样吧,明天你带着张萍到上海,如果你父母愿意你娶我们家小萍,我们这里已经同意了,你们就在上海或者你们老家举行婚礼。我们呢,腿脚不灵便,你们结婚后再来看看我们,然后举行一点小仪式就行了。如果你父母实在不同意你和小萍的婚事,那我们也不能勉强你,一切都看你们的了。”
  张倔强的话说得我眼睛有点湿润,我真成了多愁善感的动物,不过我也觉得自己太低估了张倔强,他现在的决断和言语真让我不敢相信这是他讲的。
  我回村中本是想和他们说清楚我现在必须去见我母亲的原因,再就是和张萍沟通沟通看是不是能解除误会,还有就是给他们说声对不起,可是结果却实在出人意料,张萍也要跟着我回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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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4楼 发表于: 2007-08-29
第98章 回到上海

  第二天下午走的时候,一家人推着张倔强到村口去送我,我看到张峰的眼里含着泪花。汽车快要启动的时候,他突然冲动地跑过来,“段剑哥,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张峰因为腿不大方便,跑的时候肩膀左右晃得厉害,我看着心里好难受,我突然好责怪自己,在村庄这段时间,我和张峰除了一起看过一次脱衣舞,其他因为我心情不舒服,都没有好好和他聊过。
  我猛然想起,我当初录音录下的我讲课的东西,我翻了好几个包,终于把录音笔找到。
  “张峰,这个是我当初讲课的东西,你当初不是想听吗,交给你。还有,等我和你姐姐安顿下来后,我再接你到上海,一定让你好好学点东西,帮助你实现你的村长梦。”我笑着对张峰说。可一说完,我觉得话又多了,我有什么能力帮助张峰当上村长呢?
  我和张萍一起踏上了南下的火车。这也是我和张萍第一次长长的旅途。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张萍宁愿右手拿很多东西,她的左手也要腾出来拉着我的手。
  以前和张萍嘻嘻哈哈习惯了,可是经过这样那样的折腾,和她说话不知怎么就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这样严肃,我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我很想听听张萍对他父亲“强制”决定的婚姻怎么想。
  到火车上卧铺后,我们是底铺,张萍拉着我的手臂靠着我默默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她好像一下就由以前高傲的白天鹅变成了一只没有任何自信的丑小鸭,对我特别依恋。
  见她不说话,我只好主动开口,我最怕那窒息的气氛,我笑着说:“萍儿,你爸爸把你强制嫁给我,你是不是有些不乐意?我好像觉得自己有点像黄世仁一样把你这个喜儿从你家给抢走了。”
  张萍看看我,把我拉得更紧了,她没回应我的话,却说出另外一句话,“你妈妈会同意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吗?”
  原来张萍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我对张萍拍拍胸脯,“萍儿,这个你放心,我最了解我妈妈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她最听我的话,只要我讲点‘方法论’,她一定会非常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
  “如果你妈妈同意了,那我全部的心思就完全跟着你了,你以后可不能再伤害我。”
  没想到她说这样的话,我心中有些想法,“只有你伤害我,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你,又怎么谈所谓的‘再’伤害呢?”
  想归想,不过我可没说出来,我想着军人的话,张萍受到过她亲生母亲被亲生父亲抛弃的深刻影响,所以心理对感情和婚姻必定有阴影,既然张萍性格是有缺陷的,我要做一个人格健全的人,来填补她的缺陷。
  “放心吧,萍儿,我对天发誓,段乌鸦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萍儿的事。”我举起手发誓,嘴巴是对着张萍的耳朵。
  张萍笑了笑,把我的手给压下来。
  “萍儿,你就没话给我说吗?”我很希望张萍能给我说说她在村中奔跑着去接我时的感受,也很想听听她那天早上欲言又止想和我说点什么。
  “回到上海,我把我一肚子的话告诉你,好吗?”
  张萍这样说,我也不好再问什么。
  第二天,我和张萍到了上海,房洁开车来接我们,见到房洁,我眼前有一亮的感觉,近一个月不见,房洁似乎又比原来妩媚了好多,倒是张萍显得有些素淡了。
  一见我们,房洁就显得特别感情热烈,“你们两个可回来了,我妈妈一直想见你们。”
  我和张萍对她都是隐隐一笑,我要房洁开车直接到我家,张萍突然拉了我的衣服一下,悄声征求我的意见说:“段剑,见你父母,我有点紧张,我能先去我舅舅家洗一下吗?”
  我仔细看了张萍一眼,她看上去真的好憔悴,我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从大前天晚上到昨天晚上,被我折腾得都没睡一个囫囵觉。我知道张萍特别重视见我父母这件事,而且张萍尤其注意仪表,这样没精神的状态让我父母看了确实也不大好。
  我点点头,对张萍说:“萍儿,你就先在房大妈家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我来接你。”
  我习惯性把房总又叫成“房大妈”,房洁在旁边大声叫了:“喂,段剑,当着我的面喊我爸的外号,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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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5楼 发表于: 2007-08-29
第99章 我的父母

  父母住在我租的房间已经好多天了,他们本来是随团旅游,可是一听薛丙讲我为了一个女孩子连工作都不要了,而且对方家还是一个残疾家庭,他们就留在上海不走非要等我回来了。
  我踏进房间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母亲仍旧红红的眼睛。
  “你可回来了,你妈妈着急死了。”这是父亲的第一句话。
  “看,看,看,我不是活蹦乱跳地回来了吗?”我尽力给父母一个笑。
  “个子没长高,人都变瘦了,长黑了。”快两年没见父母了,母亲仔细看了我好大一会,说出这句话。
  “妈,你以为我才20岁,还要长个子啊。现在城市流行减肥,我变瘦点还省得吃减肥药呢。”面对母亲,我可以贫一点,但是面对父亲有时就不知说点什么好。
  “你呀,还是那张嘴,肚子饿不饿?妈给你做吃的去。”
  有母亲在的感觉真好,我想如果是我一个人在上海这个“狗”窝,那里面一定是脏兮兮乱糟糟,更不要说还能有人帮做点吃的,而现在我发现我的狗窝里井井有条,玻璃比以前明亮,窜进来的阳光也比以前内容丰富。
  吃过晚餐,母亲就把我叫到了客厅,我知道正式话题就要开始。
  对母亲,我把张萍吹成天花乱坠的好,想把张家父子的残疾情况淡化,可是母亲关心张萍的父亲和弟弟更甚于张萍的好。
  父亲什么也没问,他就在旁边抽烟,好像是在听我和母亲的谈话。
  无奈,我就把张家的情况给他们讲述了。
  母亲一直摇头,“不行,段剑,你要想清楚,他们张家没人了,张萍的姑姑不可能一直看护张倔强的,这可是一辈子都要缠着的事,我不同意你和张萍来往,断了吧。”
  “妈,我大学毕业以后,你是不是说过什么事情都听我的?”
  “那时是说过,但是你婚姻这件事,我不能不管。”
  “妈,你觉得你儿子不懂事吗?”
  “现在就是不懂事,现在你要听我的,以后你就知道妈妈是为你好。”
  “妈,你换过来想想,如果人家张萍是我,本来要和我好,可看到你和爸爸两个出了问题,那她离开我,你们会怎么想?”
  “我和你爸爸,身体好好的,不会出那种事的。”
  ……  ……
  我跟母亲费尽了口舌,但是母亲就是不松口,而且她还给我说,她在此次旅行途中认识了一个老师,她的女儿去年从上海的某大学毕业,也在上海工作,希望我能和这个女孩去交往。更令我吃惊的是,母亲已经答应人家,我一回上海,就和那个女孩见面。
  这个女孩的母亲目前也留在上海租的房子里,她已经把她女儿的手机以及住的地方电话全告诉了母亲,就等我回来和他们联系。
  这真是我始料不及的事,我第一想到的就是张萍,她是一个偏执的女孩,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她不会再有过激的行为吧?
  “我和人家妈妈已经说好了,你来了以后一定要去见的,我现在就打电话去。”
  我从来没想到母亲会这样着急地去做一件事,我知道她是想赶快把我从张萍那边拉过来。
  “妈,张萍已经到上海了,她明天就要来看你。”
  “啊,她跟着你回上海了?”
  “妈,我已经很早就和她住在一起了,她的父母都知道了,如果我不和张萍在一起,他们要告我的,他们会追到我们老家去闹的。”
  母亲是个不懂多少法的妇女,在我们的小镇,其实说白点也是农村,思想还是非常保守,在母亲眼里,只要住在一起了,就必须结婚,不然这个男的就是罪大恶极的,而母亲也是个非常爱面子的人。我知道这些,所以我向妈妈撒谎了。
  “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呀,你怎么就不想想后果?那个女孩就是想把你缠住,你还就真上当了。”母亲有些气坏了。
  “我当初就提醒你没和段剑商量就不要先揽这档子的事,你偏偏不听,你看到现在,怎么向人家方老师交代?人家可是为了能见段剑才和我们一起留在上海的,快想想办法怎么处理,可不要让人家以为我们儿子是脚踩两只船,那我们可就没脸回学校工作了。”沉默的父亲终于说话了,他有点埋怨妈妈,又有点担心。
  此时我知道母亲要给我介绍的那个女孩的妈妈姓方,最后还是我对父母说,这样好了,让我后天去见她们一下,给她们讲清楚。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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