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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关于军人的铁血文学:《终身制职业 》(三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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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0楼 发表于: 2007-08-29
 鬼龙默默地点点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几分钟,他突然急促地朝着拉德问道:“小镇当中,有什么人从来没有受到过班沙一伙的伤害,至少是他们的财产没有被班沙一伙侵害过的?你们在以往的历次抵抗当中,有没有人参加了全部的抵抗行动而没有受伤的?”?

  突然提到这个问题,拉德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在抓着头皮想了半天之后,拉德犹犹豫豫地看着鬼龙说道:“小镇中的人几乎都被班沙的那些雇佣军祸害过,除了小镇上的教堂和


神父没有受到侵害,其他人都难以幸免,或多或少地倒过霉。至于参与了全部抵抗而又没有受过伤的就比较多了,大部分小镇上的居民在抵抗时只是负责为那些雇佣军运输武器弹药或帮他们设立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并没有直接面对班沙一伙的袭击啊……”?

  看着拉德也是一副拿不准主意的样子,鬼龙重新放松了身体,静静地沉思起来。从拉德提供的情况和一些细节上看来,在一个遭受了无数次洗劫的小镇上,如果说没有一个及时为班沙传递情报的奸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否则的话,为什么一到了小镇上的人刚刚变卖了农产品,换取了少得可怜的一点钞票之后,班沙的人马就会踩着他们的脚跟到来?以往的历次抵抗行动中,那些被请来的雇佣军总是在没有完全形成防御的情况下遭受袭击,而那些袭击者似乎总能找到防御圈的破绽,在极短的时间里冲垮所有的防御,杀光那些倒霉的雇佣军,难道班沙一伙的运气就这么好吗??

  微微睁开了眼睛,鬼龙静静地看着在坑道中或坐或卧的兄弟,再看看在坑道口呆坐着发愣的拉德,鬼龙的心中猛地涌出了一个念头,虽说这个念头很模糊,甚至连可操作性都难以判定,但一旦实施成功,那将是自己在雅图创立一块海外飞地的开端,或者说是一个良好的根基!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鬼龙急促地朝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向正用大唐的地方方言说道:“就从这里开始,这个小镇!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而这个部族又有些青年渴望得到更多的东西,这是个机会!他们有极强的传统文化背景和概念,但始终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他们需要的荣誉,那些新生代的雅图‘卡轮’部族的年轻人正处于矛盾之中,传统文化要求他们谨守祖先留下的东西,而现代文化和经济的冲击又让他们试图摆脱贫困和闭塞,只要我们稍微加以诱导,这种传统文化背景和概念就会转化成我们需要的东西!?

  “在他们完全接受我们之后,我们可以利用我们掌握的东西对这个部族进行渗透和同化,让他们的新生代渐渐地接受我们的概念和观点。只要我们体现出足够的实力和耐心,用不了几年时间,雅图传统的‘卡轮’部族就会成为我们需要的大唐‘卡轮’部族!!!?

  “没有当地人与我们同化,没有源源不断的新生力量的注入,那么海外飞地只是昙花一现的梦想,即使我们费尽心力地建立起来,我们也要花更大的精力去维持,一块隔绝于当地人之外的海外飞地充其量就是个三流的军事基地,迟早会湮没在历史前进的洪流之中,只有依托于接受了我们文化和教育的本地人,才是海外飞地长期存在的根本,我们要扎根于此!”?

  静静地听着鬼龙那慷慨激昂的话语,向正的眼神中也渐渐地有了些狂热的颜色,稍微思索了片刻,向正也同样用大唐地方方言与鬼龙交谈起来:“那些海外华人起到的作用也相当可观,他们始终认为自己是大唐人,即使他们穿当地的传统服装,吃雅图的食物,讲英语或西班牙语,但他们的骨子里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大唐人的事实!或许在寻常时刻,他们不过是一些在海外艰苦打拼的商人,但在大唐遇到危难的时候,龙子龙孙心中的血性却会让他们抛弃一切,为自己的国家去效力、效死!如果我们能够将两种力量融合到一起,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一个具有大唐人根底、庞大财力后盾和当地人面孔的隐蔽效果的隐形海外飞地!十年或二十年后,由我们的飞地中诞生的、经过了我们精心培育的第三代人将会是这个国家的主流人物,也许我们培育出来的人不足以控制整个雅图,但至少我们的人将会是整个雅图社会中不可小视的强大力量!”?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21楼 发表于: 2007-08-29
 不知什么时候,躺在壁炉附近的卞和也已经清醒过来,在确认了自己是处于安全环境之后,卞和一直静静地听着鬼龙与向正的谈话,此刻也挣扎着坐了起来:“那我们……咳咳……大概需要十年时间,我稍微计算了一下,我们击退班沙的进攻到逼迫班沙与我们达成妥协之后,我们必须尽快加强华人种植园的合作计划,在买下大部分土地之后,我们还要尽快解决那些雅图种植园主的反扑和当地政府的压制,完全处理好这些至少需要三年,在我们取得‘卡轮’部族或其他的弱势群体信任之后,我们要尽快将他们联合起来,与华人种植园接轨


,由华人种植园提供给他们足够的就业机会和比较舒适的生存环境,两方人的磨合至少需要三年。在达到磨合的目的之后,第二、第三代的统一教育和价值观念的初期培育至少需要三到四年才能初步成形。十年之内,我们只能一环扣一环地走下去,而我们缺少的东西也很多啊……”?

  给喘息不已的卞和喂了几口水,半蹲在卞和身边的李文寿接上了话头:“单就眼前的事情来说,我们缺的东西就很多了!首先缺的就是武器,我们就手里的这些枪支,还有在坑道中储备的那些我也已经看过了,大部分是老旧过时的武器,甚至还有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燧发火枪和铸铁外壳的炸弹,能够打响就很不容易了,想要和那些拿着M-16自动步枪或M-60机枪的雇佣军对抗,几乎就是找死!还有人员,有没有接受过训练暂且不提,只是人数上就是个大麻烦!小镇上不过是两三千人口的总数,可精壮男人却不多,能够打仗的和敢于上战场的就更少,像拉德这样的大概只有一百多人,勇气有余但经验明显不足,我们需要的是补充武器和训练人员的时间,可班沙的那些雇佣军转眼就到,我们的麻烦可真是不小啊……”?

  莫名其妙地看着鬼龙等人用方言激烈地争论着,SB和飓风尚且是大眼瞪小眼,就更别提满头雾水的拉德了。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空当的SB赶紧插话道:“头儿,你们说的什么啊?唧唧咕咕的没完没了,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啊!你们在争论什么呢?”?

  鬼龙与向正等人看着SB那张郁闷的面孔,不约而同地哄笑起来,尤其是晁锋那粗大的嗓门,在相对封闭的坑道竟然形成了巨大的回音。在笑够了之后,鬼龙轻轻地抚摩着发痒的伤口,笑着对摸不着头脑的SB等人说道:“没什么,我们只是在争论,这个设施齐全的坑道中还是少了一样东西!进来这么久了,你们发现厕所在什么地方了么?”?

  满脸释然的拉德赶紧解释:“有啊!怎么会没有厕所?在后面的一个小坑道里就是厕所……”?

  被拉德那一本正经的解释再次引发的哄笑声几乎掀翻了整个坑道,看着满脸窘迫的拉德,鬼龙轻轻地招了招手,示意拉德走近一些。当拉德带着满脸的疑问坐到了鬼龙身边,鬼龙那低沉的声音在坑道中渐渐地响起:“告诉我,拉德。你曾经想过么?你想要过什么样子的生活?你想要你的家人过什么样的生活?”?

  乍然听到这个问题,拉德显得有些迟疑,吭哧了半晌之后,拉德犹豫着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想要的生活……我想有一大块自己的玉米地,还要有一些种植着甘蔗的小块种植园。一群羊或者牛、几匹上等的好马和一个勤劳漂亮的妻子。我要带着我的老妈妈住在宽敞的大宅院中,那种西班牙人修建的大宅院,有宽大的院门和可供朋友聚会时烤肉跳舞的花园。在每天早上,我可以亲自下地去耕种,也可以骑上我的好马,慢悠悠地围绕着我的土地转上一圈,顺便打上几只兔子回家当午饭。我的三个小弟弟,我要送他们上学,多认识一些字,可以替我管理种植园的账目就行。要是他们愿意,而我也可以支付起学费的话,他们甚至可以念到高中,那就可以在城里的律师手下当打杂的了……”?

  轻笑着打断了拉德的梦想,鬼龙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那么,你现在有多少土地?每年的收成是不是够你买下一小块新的玉米田或甘蔗地呢?你喜欢什么毛色的好马?栗色的还是棕红色的?一匹马的价钱是不是要用掉你一年的收入?还有你的三个弟弟,他们的学费够么?你的老妈妈是不是可以在干净的门廊上晒着太阳,喝着上等的雅图红茶和邻居聊天呢?你的妻子,或者说你心仪的女孩,是不是已经在家里乖乖地等你去娶她,是不是已经藏在自己的房间里,满脸羞红地准备着自己的嫁妆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22楼 发表于: 2007-08-29
不等拉德接口,鬼龙的声音渐渐地提高了一些:“你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只有一小块玉米地,每年的收成只够你和你的家人勉强糊口。为了能在坏天气和虫子的嘴里保住你那少得可怜的一点粮食,你那年迈的老妈妈不得不披上她的外套,带着你年幼的三个弟弟天不亮就下地干活,甚至在收获之后,他们会在空荡荡的玉米地里寻找着偶尔掉落下来的玉米粒,好让你们冬天的玉米糊糊中多出那么一点固体。你心仪的女孩只能在出嫁前的晚上偷偷来到你们约会的地方,流着眼泪将她用心血制作的披风留给你,作为永远离开你的纪念,而这一


切并不是因为你的贫困,因为你不够勤劳,这一切只是因为你太过怯懦!?

  “你只会期望老天给你一个好收成,或者说你在交易玉米的时候偶尔卖出了一个好价钱,这样你的钱包里会多出几个小钱,可以供你买下几件廉价的礼物送给你的女人。你只会等待有朝一日,你可以用你十年的心血买下一小块玉米田,好让你家冬天的玉米糊糊稍微能稠上一些!你有敏锐的眼光和头脑,可是你只看见了眼前的那几分小利,而不是你未来的前景,你只想到了安逸的日子,却不会去想想如何实现!你有健壮的体魄,可是你只是把力气消耗在了那片贫瘠的土地上,你有足够的勇气,可是你只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像一只胆怯的兔子般胡乱蹬蹬腿!?

  “你不会利用机会,只是呆滞地遵循着你们部族古老的传统,老想着保留那些祖先留下的繁荣和荣耀,但却从来不去想想你们的祖先是如何征服了这片荒凉的沙漠,是如何用他们的鲜血和勇气让世人尊敬‘卡轮’部族!别用那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我,你的确就像我说的那样,只是个抱着祖先留下的图腾柱不放的傻瓜!你有勇气带领你的部族重新创造出超过祖先的辉煌么?你有勇气站在这片广袤的沙漠上,像‘卡轮’部族历代的勇士般自豪地咆哮么?最简单的一件事情,你可以用你的艰辛、甚至是性命作为代价,为你的母亲、你的兄弟、你的妻子,甚至是你的部族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么?回答我!”?

  寂静的坑道中,只有拉德那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响起。也许是被鬼龙说中了心头的痛处,拉德的眼神中竟然有了野兽般的狰狞和嗜血的表情,紧绷的腮帮上那不断跳动着的肌肉和捏得咯咯作响的拳头也明显地昭示了拉德心中的激动。几乎是一字一顿,拉德直视着鬼龙的眼睛说道:“我有足够的勇气,但我不是傻瓜!我的力量,小镇的力量,整个‘卡轮’部族的力量都很弱小,就像是风暴中的烛火一般,只能是挣扎求存,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我期望有那么一天,我和我的家人,甚至我的部族都可以过上好的生活,但我需要人帮助,一个很高明的襄助者。如果你是那个人,请证明给我看看,解决眼前的危机之后,我会重新考虑你所说的话!”?

  重新放松了整个身体,鬼龙轻声地笑了:“那么……让我们好好地考验彼此吧!击败班沙的人马,你考验我的实力,我考验你的勇气,如果我们彼此都认可了,那么不论是‘卡轮’部族,还是我们这些漂泊在外的雇佣军,都将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23楼 发表于: 2007-08-29
终身制职业 第五十五章
在狭小坑道中藏匿的时间显得格外的漫长,几乎每个人都在用自己最为习惯的方式来打发寂寞和枯燥的感觉。在没有太多可以利用的物资的情况下,向正用几块多余的木头砍削出来的以小镇附近地形为蓝图的兵棋推演沙盘成为抢手的玩具。方寸之间的攻防让拉德大开眼界,看了几天之后,拉德也跃跃欲试地要求下上几把了。尽管没有太多的药物,但靠着壁炉的火焰制造的适当的室内温度和几个通风口比较通畅的空气流通,再加上受伤的几个人都有着比较好的身体素质,恢复的速度还是比较理想的。尤其是身体最为强壮的晁锋,已经能够


在坑道中做一些恢复性的活动了。在李文寿的悉心照料下,受伤最重的卞和每天清醒的时间也在渐渐增多,说话的时候也不再是那样有气无力,这倒是让拉德感觉惊叹不已,甚至是直言不讳地问鬼龙——是不是有什么神秘的东方药物在起作用??

  尽管不能及时地了解外面的具体情况,对外界事物做出判断也比较费力,但鬼龙依旧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事态的发展趋势和需要的时间,甚至按照拉德平日里的描述绘制了一张小镇的详细地图。几个老兵凑在一起,反正也是闲来无事,自然而然地按照小镇上的军事实力与班沙一伙人的军事实力对比玩起了兵棋推演。按照鬼龙的说法,这些打仗都打油了的老兵油子们想出来的作战方法一个比一个缺德,但的确行之有效。从鬼龙一行人的推演过程中看到了战胜班沙一伙人的希望,每天都看着兵棋推演的拉德几乎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已经是无数次地靠在坑道入口,侧耳倾听着同伴们走近的脚步声了。?

  当坑道入口的盖板上终于传来了那种有节奏的敲击声时,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拉德猛地站了起来,兴奋地用放在坑道入口的铁锨敲打着同样的节奏,伴随着头顶上轻微的铲土声,不过是几分钟时间,厚重的盖板被用力掀开了,一股清新的冷空气飞快地涌进了坑道中,站在马灯旁边的秃子飞快地吹熄了灯火,在漫天星光的照射下,搀扶着伤势最重的卞和慢慢地爬出了坑道。在满天星光的照射下,曾经帮助鬼龙等人隐藏起来的两个雅图青年不见了踪影,反倒是两个健壮的中年男人用力拥抱着刚刚钻出坑道的拉德,语速极快地用雅图土语讲述着什么,看着身边的拉德越来越阴沉的面孔,鬼龙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吧?出什么麻烦了?”?

  拉德似乎犹豫了一下,但马上换上了一副释然的表情:“我们有麻烦了!在我们藏匿起来的当天,班沙的雇佣军就到了镇子上,在搜查了所有的住宅一无所获之后,镇子上的几个人被班沙的手下抓走了,那些班沙的雇佣军要我们帮助他们寻找袭击他们仓库的人,如果在半个月里还没有着落,那么他们抓走的人将被吊死!镇子上藏匿起来的吉普车被他们找到了,因此他们断定你们就在小镇中,至少是在这附近,而我们的人也应该与你们有比较密切的接触。”?

  飞快地与向正交换了一个眼神,鬼龙慢慢地坐在了坑道口边的土堆上:“谁被抓走了?那辆吉普车不是藏得很严密么?怎么会被他们找到的?负责藏匿吉普车的人全都被抓走了么?”?

  两个健壮的中年男人似乎并不愿意与鬼龙过多地交谈,只是焦急地向着拉德嘀咕着什么,而拉德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似乎遇见了很大的难题。慢慢靠近了鬼龙的向正轻轻地在鬼龙耳边说道:“看来麻烦大了!估计是小镇上的重要人物被抓走了,这些雅图人想拿我们去交换。我们左边的土坎后面有人,看他们呼吸的时候冒出的热气判断,至少有二十人的样子。小镇中的大部分灯火都熄灭了,可离我们最近的那几间房间的灯却是亮的,我记得那是几间半废弃的仓库,现在早就过了收获季节了,怎么还会有人在仓库停留?”?

  鬼龙也注意到了拉德脸上那阴晴不定的表情,甚至看到了两个结实的中年男人尽力掩饰的腰间隆起的部分,稍微向前走了几步,鬼龙轻声地笑了起来:“是拉默被抓走了么?还有那几个跟在拉默身边的人,也被抓走了吧?那些家伙是不是说,只要交出了我们,拉默就能够回到小镇?既然如此,拉德,你的确应该把我们交出去!我们不过是几个来路不明的雇佣军而已,而拉默是小镇上的领袖人物,甚至是‘卡轮’部族的灵魂,孰重孰轻,几乎不用比较,任何人都可以在我们和拉默之间做出选择。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24楼 发表于: 2007-08-29
 “但我还是想多问一句,假如下一次,你们最为看重的拉默又被抓走了,你们拿什么去交换?小镇已经是满目疮痍,你们手中还剩下多少班沙的人马感兴趣的东西?你们还打算把这些贪得无厌的吸血鬼养得多肥?就像你们的祖先曾经做过的那样,用你们生存的土地和珍贵的宝石去换取廉价的朗姆酒和小首饰,直到最后,你们的祖先才发现自己永远也满足不了那些卑劣的M国小贩的胃口,你们正在走你们的祖先走过的错误道路,而且走得更远!?




  “再问你们一个问题,那些班沙的雇佣军是怎么知道拉默对你们那么重要的?按照你们的说法,拉默从来都是隐藏在幕后的人物,即使是最复杂的事情也不会让他出头露面,也正因为如此,拉默一直都是比较安全的,但这次是为什么?你们怎么就不会想想,没有一双眼睛在暗处仔细观察,拉默会被那些雇佣军抓走么?小镇上的教堂为什么从来都没有遭受过损害?为什么教堂中仅有的神父几乎从来不在小镇上采购他的生活物资,在近半年的时间里也没有离开过小镇?即使他是个殉道的苦修者,他也需要可以勉强维生的饮食和御寒的衣物吧?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注意过这些么?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么?如果你们真的想救回拉默,那么趁早去教堂问问那个神父!”?

  拉德的脸上始终是那种阴晴不定的表情,而两个结实的雅图中年男人倒是相当的坚定,甚至毫不掩饰要把鬼龙一行交出去的意图。看着拉德犹豫的样子,其中一个雅图中年男人竟然忘记了用雅图土语交谈,直接用西班牙语喊叫起来:“把他们交出去好了!只要拉默回来,我们还会有机会的。你是怎么啦,难道拉默的性命还比不上这些雇佣军么?”?

  听到同伴的喊叫,拉德的眼角稍微跳动了几下:“交出他们……班沙的手下就会守信么?我们给了那些家伙多少东西了?如果不是他们垂涎于传说中‘卡轮’部族的那些神秘的古董,也许我们的部族早已经不存在了!以往的岁月中,我们已经退让了太多,已经退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们的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拼死反抗!召集所有人马,我们在拉默先生的医院集合商议对策!从现在开始,直到拉默先生被我们营救回来为止,小镇中的所有事物由我做主,去吧!”?

  面对着拉德的强硬态度,两个结实的雅图中年男人没敢再多说什么,飞快地转身朝着那几幢亮着灯光的废旧仓库跑去。鬼龙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带着几分欣赏的口气朝着拉德说道:“很有领导者的风范!总算是有一个眼光锐利的领导者看清了一些关键问题,否则你们的小镇永远只能在班沙的那些雇佣军手中苟延残喘。按照你的兄弟说的,班沙的人马应该在等你们回话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赶紧去拉默先生的小屋吧?”?

  在黑暗的小镇街道上穿行,身边的住宅中总有那么些细微的动静,有的是一些胆怯的居民透过窗户的缝隙在窥探着街道上急行的人群,有的是那些小镇中潜在的抵抗者听到了窗框或门板上的敲击声,正在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再从自己家的后门或屋后的窗户钻出来,向着拉默先生的小屋飞快地跑去。拉德看着急行中的鬼龙,带着些惊羡的口气低声说道:“真是看不出来!你们的体质真是太好了,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个半年时间是绝对不可能行动自如的,可你们居然还能跑这么快?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抱着还没恢复的卞和奔跑着的SB脸不红气不喘地接上了话头:“如果你也像我们一样,每年在冰冷的北极冰原上不眠不休地狂奔上十天,再去炎热的沙漠中依靠每天十几克的蒸汽冷凝水和自己的尿液生存十五天,然后保持至少每隔五天就要在枪林弹雨中分辨午餐中有没有放芥末,你就可以做到我们这样了!”?

  尽管早已经看见过了SB和晁锋身上那强壮过头的肌肉,拉德还是对SB的话将信将疑,即使是训练最严格的军队也不会有如此变态的训练科目吧?炎热环境下的苟延残喘对一般人来说还有幸存的希望,在冰天雪地中不眠不休的狂奔十天?太扯淡了吧……?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25楼 发表于: 2007-08-29
也许是感觉到了拉德的怀疑,鬼龙轻声补充道:“SB没有说谎,的确是这样!在前苏联、在芬兰都有这样的训练项目,携带着简单装备的士兵在最寒冷的冬天被扔到荒原中,没有后援、没有同伴,只有靠自己的体能、勇气和毅力穿越整个荒原!只要睡着就会被冻死,只要停下就会被冻僵,有的士兵几乎是在极端恍惚的状态下走到了目的地,还有的……永远消失!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们想和班沙的手下作战,并且战胜他们,你们要经历的训练不会比这个仁慈多少!当然,在这之前,我们先把拉默先生弄回小镇再说!”?




  拉默的小屋中已经挤满了焦急的人群,几个中年人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阴沉着脸色闭口不语。一些年轻人则是小声地争论着是否应该用鬼龙等人去换回拉默,还有的人却是围绕在露丽妈妈身边,小声地安慰着惊恐不安的露丽妈妈。当鬼龙一行人在拉德的带领下走进小屋中时,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与鬼龙并肩站立的拉德身上。?

  很显然的,两个提前赶回来的中年男人已经将拉德的意思传达给了所有人,面对着如此之多的目光,拉德显得有些紧张,连喉头的蠕动也加快了许多,几个信任拉德的青年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静静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拉德的身后。艰难地吞咽了几口唾沫,拉德总算是稳定了心神,尽量保持着声音的稳定:“要救回拉默先生,但不能答应那些浑蛋的要求!我们……不能再迁就他们了,那会没有止境的,我想大家都清楚这一点!”?

  几个没有说话的中年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中年人缓缓地抬起了头,用他那昏黄的眼睛瞪着拉德:“不交换?营救?我们拿什么去营救拉默先生?就靠着这几个在地洞中藏匿着的伤兵?就靠着我们在内战时期留下的那些左轮手枪?在以往的岁月中,我们曾经抵抗过,也寻求过外界的帮助,可我们从来都没有赢过。实力悬殊,我们没办法抵抗,拉默先生错了,你也错了!换回拉默先生,然后我们离开这里,重新找个地方生活,这是我们唯一可行的办法!”?

  伴随着几个中年男人的附和,几个斜靠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渐渐地站直了身体,背在身后的胳膊或揣在怀里的双手又有了明显的异动,留着花白胡子的中年男人喘了口气,接上了刚才的话头:“拉德,你还太年轻,还没有经历过很多事情,所以你会认为凭借着几个雇佣军就能挽救拉默先生、挽救我们的小镇、挽救‘卡轮’部族,你太幼稚了!即使拉默先生曾经交代过,他不在的时候由你掌控小镇中的事物,但我们也是小镇中的一员,在面临重大的问题时,你也应该听听我们的意见,而不是由着你自作主张!在你还年幼的时候,我们已经为了小镇和那些企图从小镇上捞油水的家伙打交道了,我们更了解怎样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雇佣军,也更了解如何付出最小的代价来避免不应该的损失,一味的莽撞能带来的只有毁灭和灾难,而你正要求全镇上下因为你的血气之勇冒险……”?

  面对着中年人的指斥,眼看着小屋中的大多数人都开始犹豫,拉德的脸上泛起了愤怒与焦急的潮红,几乎就在拉德开口争辩前的瞬间,小屋中突兀响起的掌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拉德身边的鬼龙身上。?

  带着几分鄙夷的神情,鬼龙轻轻地鼓掌:“精彩!好一副循循善诱的长辈风范,好一个见多识广敦厚长者!大难临头,不想着怎么去救回自己的同伴,反倒是对勇敢的年轻人指手画脚,老气横秋地摆资历、谈经验,也难怪小镇上的‘卡轮’部族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

  “就像是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跳蚤的傻瓜一般,你们在漫长的时间里习惯了逆来顺受,只要能让你们活下去,哪怕是活得像条丧家犬你们也不在乎!粗略地看起来,你们老成持重,你们在为小镇寻求一条生存之道,可是按照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和做法,恐怕小镇只有灭亡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26楼 发表于: 2007-08-29
“这么多年的艰难生活,‘卡轮’部族已经在灭亡的边缘,可即使是在灭亡的边缘,你们还是忘不了在如此狭小的范围内争夺那可笑的权力!统治小镇,在自己的部族同胞面前摆出一副救世主的臭脸来满足你们那可笑的虚荣,除此之外,你们还做了些什么?部族中的同胞是不是在你们的关照下过得好些了?外来的侵害是不是在你们的抗争之下闻风远遁?除了出卖部族利益来苟且偷生,你们没有做过任何的事情,你们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口口声声地说你们在往年的出卖中获取了足够的经验么?”?




  面对着几个羞愧的中年人,几乎要为鬼龙那酣畅淋漓的痛骂喝彩的拉德没有放弃这个机会:“部族的生存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在这种情势之下,我们没时间讨论出最稳妥的方法,几乎只能按照我们的直觉来行事了!愿意冒险去救出拉默先生的,请站到我的身后!”?

  小屋中静默了片刻,大多数的年轻人走到了拉德的身后,而几个中年人却是始终站在原地。尽管还是满脸的尴尬,但那些中年人的眼中流露出的却不仅仅是担忧,还有一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夹杂其中。站在鬼龙身边的拉德稍微转过了身体,低声朝着鬼龙说道:“他们不合作!有些人是他们的子侄,要是这些人不合作的话,迟早会出麻烦的!拉默先生在的时候还可以约束他们,现在换上了我……我没把握!”?

  鬼龙抬眼看了看几个沉默的中年人,低声地回答道:“有句东方的格言——来日方长!先救回拉默先生再说,这不仅仅是对我们能力的考验,也是对你权威的第一次肯定,我们必须成功!安排你的人去拿武器,再找两个信得过的人带我们去教堂,我断定那神父不地道!”?

  坐落于小镇边缘的教堂显得格外破败,始建于西班牙人统治时代的教堂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显赫与辉煌,除了那个用白色大理石制作的十字架还基本保持着原色,在深沉的夜色中隐隐显出轮廓之外,大部分的建筑外表都已经被雅图沙漠中的凄风苦雨折腾得面目全非,带领着鬼龙一行来到教堂外围的两个雅图青年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围绕着教堂的铁栅栏上的缺口,熟练地钻了进去,在教堂的侧门边停下了脚步。?

  侧门上的小铜铃在夜色中依旧闪耀着金属的光泽,与那扇油漆斑驳的小木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雅图青年蹑手蹑脚地靠近了木门,仔细地听了听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指指木门下的缝隙中隐隐透出的光线,轻轻退后了几步,回到了鬼龙藏身的仙人掌旁悄声说道:“我们以前也在半夜时来过这里找神父要一些治疗简单疾病的药物,而神父总是很快地开门答应,也就是说,神父并不在他的卧室睡觉,而是在靠近侧门的门房里休息。你们……真的怀疑神父么?”?

  鬼龙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扇透出些灯光的小木门,并没有回答两个雅图青年的问题。在萧瑟的寒风中,很久没有打理的庭院中已经有了些枯黄的野草,那些勉强生长的仙人掌也是奇形怪状的样子,并不像荒原中的仙人掌那么粗壮。夜风吹来,地上的那些团成了球状的枯草随风滚动着,一些看起来都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但仔细观察之下,有那么几团枯草却是怎么也不会被风吹出太远,老是在滚出去之后不久便回到了原地。蹲在鬼龙身边的向正慢慢地靠了过来,指了指那些奇怪的枯草:“应该是南美或中美洲的雇佣军习惯使用的弹索警报装置。只要有人踢到了那些枯草,枯草下的弹索就会拉动另一个地方的警报装置。那个神父绝对没有睡在门房里,而是靠着这些隐藏的警报装置提前知道了有人靠近!”?

  话音未落,那扇陈旧的小木门已经慢慢地打开了,提着一盏电石灯的小个子神父慢慢地探出头来,看了看教堂附近的动静,再慢慢地走到了那几堆怪异的枯草旁边,似乎是不经意地蹲下身子系鞋带,在确定了附近没有到访者之后,神父慢慢地回到了教堂中。静静地等待了片刻,鬼龙轻轻地拍拍身边的雅图青年,再指了指小木门上的铜铃:“你们去拉铃,就说找神父要一些治疗头疼或感冒的药,然后马上离开。记住,要让神父看着你们离开,路上不要回头,要做得像是家中真的有人生病的样子!在我的人叫你们之前,不要到教堂附近转悠!告诉拉德,所有人员准备好之后,在最靠近教堂的房屋中隐藏起来待命。”?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27楼 发表于: 2007-08-29
 两个依言上前拉铃的雅图青年倒是有相当表演天赋的,当那个小个子神父飞快地打开那扇小木门时,其中一个雅图青年几乎是扑在了神父的身上,口口声声地喊叫着家里有人头疼脑热的要神父赶紧救他家人一命,在神父不耐烦地扔给了他几片阿司匹林之后,两个雅图青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教堂,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几乎是在神父关上了那扇木门的瞬间,鬼龙已经和向正从灯光照射不到的死角中靠近了


教堂的墙壁,再贴着墙壁的夹角隐藏起来。在确定神父已经远离了那扇简陋的小木门之后,鬼龙轻轻地将脊背靠在了墙壁的夹角上,用自己的双肘和膝盖顶在了墙壁上,悄无声息地向着教堂的屋顶爬去。已经被风沙侵蚀得坑坑洼洼的墙壁给了鬼龙很大的帮助,尽管肩头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并不妨碍鬼龙的动作和灵敏性,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鬼龙已经在教堂的屋顶上站起了身子,借助着微弱的星光,仔细地检查着教堂的屋顶。?

  在荒僻的沙漠地带,尤其是在一些地下矿产比较丰富的地方,那种最为原始的无线电电报通信器反倒是很多雇佣军的首选。只要有个足够好的接收位置,即使是在雷雨交加的天气也能准确地收到对方传输的讯号,而这个教堂中的神父也应该是通过这种比较稳妥的方式与班沙手下的雇佣军取得联系才对。才花了几分钟时间,鬼龙已经从屋顶上的十字架后面找到了那个伞翼状的天线和两个扁平的卫星电子频率讯号转换器,还有两条被涂装成墙体颜色的讯号传输线。轻轻的朝着等候在墙角的向正招呼一声,鬼龙抽出腰间的军刀,利落地割断了两根讯号传输线,再顺着墙壁的夹角慢慢地滑了下来。?

  趴在地上的秦椋面前是最后一团伪装成杂草的弹索报警装置,尽管没有合手的工具,但秦椋似乎并不为此担忧。用随手折来的两根细小而又坚硬的仙人掌刺扎在了紧贴着地面的弹索上,再用手中的军刀贴着地皮挖掘到包裹着弹索的硬塑管道,秦椋轻车熟路地用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工具夹住了伸缩性极强的弹索,再小心地切断了弹索与地面上枯草之间的联系。?

  在秦椋切断了最后一个报警装置之后,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晁锋和SB猛地跳了起来,相当默契地抓住了木门的边沿轻轻地抬了起来。雅图人习惯的门窗安装方式还停留在古老的栓扣转轴的传统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扇陈旧的木门已经离开了松垮的门轴。?

  西班牙时代建造的教堂严格地遵循了欧洲所有古老教堂的建筑风格,在侧门附近的小门房边是一条狭窄的长廊,在长廊尽头隐约传来的灯光将长廊的墙壁衬托成了一片古怪的灰暗颜色。墙壁上悬挂的那些圣母或圣婴的画像显然是为了迎合当地人的口味,画成了皮肤黝黑、头发卷曲的雅图人的模样。小心隐藏着自己踪迹的秦椋慢慢靠近了那个透出灯光的房间,从那扇已经有些破损的窗户中看去,小个子神父正半躺在床上,手中抓着一杯颜色鲜红的葡萄酒惬意地哼着小曲,而在离他不远的床头柜上,赫然放着一把打开了保险的大口径左轮手枪。?

  慢慢地缩回脑袋,秦椋朝着身边的晁锋和SB做了个强行突入的手势,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木门,彼此抓住了对方的肩膀,同时抬腿踹在了那扇单薄的门板上,当被踢飞的房门惊觉的神父站起身来想要抓起身边的手枪自卫时,晁锋那巨大的拳头已经带着风声光临了他的脑袋!?

  挨了晁锋一记重拳的神父似乎并没有马上丧失反抗的意识,虽然眼神有些散乱,双手也因为脑部受到重击而开始猛烈的痉挛,但神父还是跌跌撞撞地朝着床头柜冲了过去,想要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枪。但晁锋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反抗机会,随后而来的第二记重击狠狠地打在了神父的后脑上,被第二次打中了脑袋的神父只感觉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床头柜前的地板上。在神父还摇晃着脑袋企图挣扎的瞬间,狞笑着的SB已经一脚踩在了神父的胸口上,巨大的巴掌抓住神父的双肩一拉一抖,伴随着神父那完全变了腔调的怪叫声,被卸掉了肩胛关节的神父痛苦地瘫软下来,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滑落,被红酒滋润得有些绯红的脸庞也在一瞬间变成了惨白。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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