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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王传奇:《特警犬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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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21
 犬的味道就是从这扇厚重的铁门后传出的。

  小野狗站在一排平房的铁门前,用小脑袋使劲顶着门,前爪爬在门上用力推着,铁门稳丝不动。它又后退了两步,猛地扑到门上,又被自己的冲力反弹了回来。

  小野狗趴在水泥地上,脑袋有点蒙。它不明白怎么这扇门如此结实。在此之前,它连躲


带藏地绕过了三座楼,避开了四个岗哨和两个巡逻士兵。从大门里窜出来的时候,它心里也没有把握,生怕自己的速度不够快被哨兵发现。可牛刀小试的成功,极大地激励了小野狗的自信心,它踌躇满志地开始搜寻着同类,却被这扇破门挡住了去路。童年时代艰苦卓绝的丛林生活将它的性格磨练得像牛皮一样坚韧,像冰水一般冷静,像野狼一样凶狠,在它的性格里,绝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它保持高度的警觉,耳朵竖立着,趴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休息了片刻,而后抬起头观察四周的情况。

  大门左侧堆着一些木箱子,小野狗的目光顺着箱子向上看去,一个带着网罩的小洞出现在它的视野中。小野狗心中一阵狂喜,用力抖了抖身上的毛,蹿上了一个箱子。

  当它蹿上第三个箱子后,那个小洞已经完全出现在它的面前了。小野狗悄悄嗅了嗅洞口的味道,按照它的丛林狩猎经验,每个洞口里都会住着一些野兽。但这个洞口却没有其他的味道,反而是同类的味道越发浓重地从中飘出。

  其实这只是一个通风口。

  罩在洞口的网罩有块破损的地方,小野狗不管三七二十一,咬开再说,它连撕带拽将网罩拉开一个大洞,微微猫下腰,哧溜一跃,钻了进去。

  黑暗和寒冷。

  黑暗是小野狗非常适应的环境,但是寒冷的滋味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

  这是什么感觉啊!空气冷得仿佛凝固一般,小野狗感到似乎有一把把刀子扎着自己的全身皮肤,它呼出的热气变成阵阵白气。小野狗不敢再伸出舌头,它微微抽动鼻子,每吸一口,它感到胸口就一阵麻木。

  小野狗打起精神,在房间内的洞口微微蜷缩后腿,纵身跃到一排金属柜子上,它的脚掌碰到金属柜面上,浑身冷得打了个寒战。它睁大瞳孔,两只圆眼睛闪着淡黄色的光,仔细观察着四周情况。

  没有一点声音,这是一间非常大的房子,到处是冰冷高大的金属柜。

  凭借嗅觉,小野狗踮起脚尖,在柜子上慢慢行走。

  当走到柜顶尽头的时候,它伸长脖子向下看。

  一辆担架停在下面,担架上用白布包裹着一大团物体,同类的气味就是从上面发出来的。

  小野狗用目光测量了一下柜顶到担架的距离,张开小嘴猛吸一口寒气,随即张开四肢,向担架上跃去。

  “砰”的一声闷响,它稳稳地落在担架的一端。小野狗抖了抖身上的毛,额头上的一缕银毛在黑暗中烨烨生光,它停顿了三秒种,感觉身体没有受伤,便低下头,迫不及待地叼起白布的一角,脖子用力一甩。

  “哗啦啦”,一大半白布耷拉到担架下面。

  小野狗的眼睛像两朵黄火花一样噗地爆燃起来,它吐着小红舌头,向后退了两步,两只前腿微微发抖。

  白布下面,躺着一只浑身是血的成年德国牧羊犬。

  它正圆睁着双眼,怒目而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22
 韩雪、陆芳菲和白歌三人在一名卫生员的带领下来到医院太平间的门口。

  卫生员从怀里掏出钥匙,将太平间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三人不禁打了个冷颤。陆芳菲小声问白歌,“你来过这地方吗?”

  白歌摇摇头,回答道,“你害怕?”




  “我是特警我怕什么?”陆芳菲小嘴一撇,说,“我是担心你害怕。”

  “好啊你。”白歌胳膊一伸,抓住了陆芳菲的手,吓唬她说,“今天我把你关这里,”

  韩雪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又转过头去。陆芳菲吐吐舌头,挣脱了白歌的胳膊。三人一起随着卫生员走进太平间。

  卫生员打开灯,强烈的日光灯下,一排排阴森森的大金属柜子错落有制秩。正对门口的甬道里,停着一辆担架。担架上躺着一只警犬的尸体,裹尸体的白布大部分都耷拉在地上,只剩下一少半裹住犬的后腿。

  “这布怎么掉下来了?”卫生员自言自语道,“我把它裹得很结实啊。”

  白歌叹了口气,惋惜地说,“这么好的犬,真是可惜了,看看这腿上的肉,多结实!”

  “是啊,邱中队长养了它四年多,没想到......” 陆芳菲没再说下去。

  韩雪对卫生员说,“咱们先把尸体推走吧,我们等着用。”

  卫生员将白布重新裹好后纳闷地看了韩雪一眼,他暗想这几个武警脑子有病吧?要犬的尸体干什么?难不成晚上想吃狗肉?

  白歌和陆芳菲推着担架车走了出去。

  韩雪慢慢跟在后面。

  她暗暗祈祷,邱鹰,你一定要挺住!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23
 电梯停在三楼。

  白歌正准备推着担架向外走,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陆芳菲关切地问,“谁啊?”




  白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迟疑了一下,说,“我爸。”

  “那你先接吧,我和雪姐推。”陆芳菲说,“马上就到了。”

  白歌满怀歉意地看了一眼陆芳菲,走出了电梯。他生怕父亲知道自己和陆芳菲在一起,故意在窗户前磨蹭了一会儿,等陆芳菲和韩雪走远后才接通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白正林激动的声音,“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臭小子!你在哪呢?真有你的!”

  “爸,怎么了?”白歌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么激动。

  “是它的后代!它们的DNA检测结果完全吻合!你拣的那小家伙真是夜歌的后代!”

  “您看清楚了吗?这结果准确吗?”白歌不禁也激动起来。

  “废话!我和你姜伯伯都在这呢,怎么可能看错!”白正林大声说,“你听着,你得把它训练成中国第一的警犬!它是一代犬王的延续!”

  “是!您放心!”白歌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夜歌,这个名字在他的童年时代就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清楚地记得父亲经常和自己说。

  “我的命是夜歌救回来的,没夜歌就没我,没我就没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字叫白歌吧?就是为了纪念失踪的夜歌!”白正林激动地说。

  白歌童年时得知自己名字的来历后心里很不高兴,凭什么给我起一只军犬的名字?后来父亲给他讲了夜歌的故事,他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犬的感情如此深厚,他甚至经常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幻想夜歌当年纵横边境,随父亲一起抵抗敌人的英姿雄风。

  那是一只中国犬王,第一代昆明黑背系雄犬--夜歌。从80年代开始,中国军队开始培养自己的军警犬,经过昆明基地科研人员的不懈努力,一个全新的犬种--中国昆明犬诞生了。昆明犬的体型适中,外形匀称,略呈方形。头部呈楔形,轮廓清晰,鼻梁平直,两耳直立,背腰平直,体高与肩高接近,胸深小于体高的一半,腹部收缩,腹围较小,剑状或钩状尾,皮薄毛短,毛色为狼青色、黑色、黑色带黄褐色斑纹。公犬体高61~70cm,体长66~76cm,体重28~40昆明g;母犬体高58~66cm,体长65~74cm,体重26~36昆明g。中国昆明犬的嗅觉灵敏,胆大勇敢,攻击性强,衔取兴奋,服从性好,体质良好……

  “喂!喂!说话啊!”父亲催促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打断了白歌的思绪。

  “哎,我在呢。”

  “你把小家伙给我看好了,明天带回来!”白正林高兴地说,“英雄总算是有后了!”

  白歌猛然想起小野狗还被自己放在四楼的储藏室里,暗叫不好,匆匆和父亲说了两句,挂断电话向楼梯冲去。

  当他打开储藏室的门时,发现纸箱子摊在墙角,箱子一侧被咬开一个大洞,小野狗不知去向。

  白歌的心脏快跳出嗓子,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来不及后悔,立刻冲出门去,嘴里反复念叨着:

  “你千万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24
 韩雪和陆芳菲推开邱鹰的病房门。

  参谋长王世虎和一个参谋站在里面,见两人推着担架车,立刻走过来帮忙。

  王世虎问,“牺牲的警犬叫什么名字?”




  “桀骜。”韩雪回答。

  陆芳菲忽然说,“快看,邱中队长的眼睛转了一下。”

  大家的目光齐向邱鹰望去,他依然平躺在病床上,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刚才明明是转了一下的。”陆芳菲失望地说,“怎么又不转了?”

  韩雪看着邱鹰,心头酸楚,转身对王世虎说,“参谋长,我们把他扶起来吧。”

  王世虎表情严肃,点了点头。

  韩雪和陆芳菲一左一右并排坐在床上,她俩挽住邱鹰的两只胳膊,将他从床上扶起。王世虎挥挥手,示意那名参谋站在担架前。韩雪将嘴贴在邱鹰耳边轻声说,“邱鹰,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必须明白,你的犬--‘桀骜’已经牺牲了。”

  邱鹰的身体微微颤抖。韩雪发现他听到“桀骜”的名字后,潜意识中会出现一些反映。她想趁热打铁,看了一眼王世虎。

  王世虎脸色凝重,说,“揭吧。”

  参谋站在担架前,他的右手刚伸到白布里面,猛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他身体向后退去,迅速抽出手掌。

  “叫什么......”王世虎刚想发火,却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他看到参谋右手掌上印着一排小小的牙印,正汩汩淌着鲜血。韩雪和陆芳菲也楞住了。

  “参谋长,有什么东西咬我......”参谋疼得直冒冷汗。他还没说完,只见大块白布忽然飞了起来,向着邱鹰扑去,“桀骜”血迹斑斑的尸体露在众人面前。

  韩雪和陆芳菲反映奇快,同时出掌,将白布挡落。

  白布落在地面上。

  一只四肢黄褐、脊梁乌黑的小犬飞快钻出白布,出现在众人面前。小犬跳上墙角的暖气,纵身跃上窗台,占领制高点后,它弓起四肢,背靠敞开的窗户,张开小口,瞪着两只琥珀色的圆眼睛,鼻孔张开,额头上的一缕银毛随着夜风飞舞,威风凛凛地站着,冲一屋子的人狂叫不止。

  它的叫声异常响亮,韩雪感到邱鹰的手臂在叫声中颤抖。

  值班护士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住院区每个房间的灯纷纷亮起。

  “这只狗哪来的?”王世虎皱着眉头问大家。众人摇头。

  韩雪扶着邱鹰的胳膊说,“这好像是白歌带来的小狗。”

  陆芳菲恍然说,“他说要给我看什么狗,难道就是这个小家伙?”

  门忽然开了。

  白歌满脸是汗地冲进来,对王世虎敬礼,说,“报告首长,那是我的犬。”

  “看好你的犬,别让它再跑了。”王世虎纳闷地说,“它怎么钻到担架上了?”

  小野狗看到白歌进来才停止了吠叫,后背上的毛簇簇立起,咬着小牙,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

  白歌走进去,眼中闪着点点星光,轻轻抱起小野狗,小野狗闻到熟悉的味道,顺从地钻到他的怀里。

  “在楼下就听见你的叫声了。”白歌眼含热泪,摸了摸小野狗的脑袋,转身对众人说,“它是一代犬王的后代啊。”

  韩雪刚想说话,忽然觉得手背一热。

  她低头看看手背,又抬头看看邱鹰,立刻喊了起来。

  “你们看!他哭了!他哭了!”

  两行像蛇一样蜿蜒的热泪出现在邱鹰的脸颊上,他盯着“桀骜”的尸体,满是泪水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生气。

  大泪无声。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25松树林山坡,英雄犬墓地。

  山坡上倾斜而下,树立着一排洁白的大理石墓碑,周围种满高大笔直的松树,山风吹来,松涛翻滚,好似阵阵犬吠。

  警犬“桀骜”的死亡报告已由云南省武警总队上报到武警总部,按照总部批示,将“桀


骜”葬进英雄犬墓地并立碑。

  警犬的坟墓,英灵的大阵。

  一名参谋拿着武警总部的明传电报和命令在墓地前大声宣布:

  “武警云南总队特警基地警犬中队现役警犬“桀骜”,犬龄5岁,耳号FB8937,在执行任务中光荣牺牲,被追授为‘一级英雄犬’。”

  此刻,“桀骜”被医护人员清洁得干干净净,它穿着一件崭新的带国徽的警犬马夹,身上披着五星红旗,静静地躺在棺木中。

  并不是每只警犬死后都能葬进这块墓地立碑。每只警犬死后会按“功勋”论功考虑是否葬进英雄犬墓地立碑。葬进这块墓地的警犬必须建功卓绝,成绩优秀,或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牺牲才能葬进墓地并立碑。

  暮色中,两名武警战士将新土填进一个一米多深的坟穴之中,坟前的石碑上镶嵌着“桀骜”的照片,旁边用大号宋体清晰地刻着“英雄犬‘桀骜’之墓”,碑的下方刻着‘桀骜’的生平事迹。几名身穿橄榄绿军装的武警警官拥着一位坐着轮椅的警官站在坟前。

  最后一锹黄土盖在了“桀骜”的坟前。

  突然撕心裂肺般的一声大喊,坐在轮椅上的上尉警官“扑通”一声,从轮椅上栽下,跪倒在墓碑前。

  长歌当哭,泪雨磅礴。

  邱鹰哭得浑身发抖,他说不出一句话,一只手抚着墓碑上的照片,一只手深深插入黄土,军装上的“特警”臂章不停摇晃。

  韩雪狠狠咬着嘴唇,刚刚弯下的腰又直起。两名战士伸出手想扶起邱鹰,韩雪拦住他们,说道,

  “让他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参谋带两名战士离开后,韩雪飞快地用手心接住滚落的一大滴泪。

  白歌和陆芳菲站在后面,小野狗在一旁东张西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芳菲的眼圈红了,她轻轻揽住白歌的手臂,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白歌不敢凝视眼前的场景,他转过头,望着远方,努力收回眼中的泪水。

  训犬人的心灵是相通的,哀莫大于犬死。

  邱鹰跪在地上,他哭成了泪人,一只受伤的腿斜斜伸长。从他口中发出的哭声,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穿了每个人的胸口。

  邱鹰哭得嗓子都哑了,哭得腰都疼了,他一边抽泣一边嘶哑地自言自语:

  “你才6个月大时多瘦啊,还得了皮肤病,我带你去北京看病,每天给你三次涂抹药膏,晚上和你睡在一个被窝里,我每天多掏一元钱,让食堂给你加两个鸡蛋……”

  “遇到高难度板墙跳,别的警犬有时吆喝拉着也不跳,可你从来不用我叫,你自己就会跑到板墙前,给别的警犬做表率。每次你在训练场上的突出表现,都让我感到骄傲。别的警犬只能对50米以内发出的指令进行服从,但是你在百米远的距离也一样听我的话……”

  “去年6月在警犬基地时,每天咱们从早上8点训练到12点。训练完后,我累得一点都不想动了,就坐在草地上休息。你多懂事啊!你不和别的警犬一起玩,却走到我面前,把头放在我腿上,躺在我身边陪我一起休息。看着你眼皮搭拉着的样子,摸着你脖子上的毛,我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你牺牲后咱们中队来人来看我,送了很多营养品,我特意叮嘱一班长给你带回去一些,后来在一班长提醒下我才反映过来,你已经吃不上我开的小灶了。我不相信你已经走了,甚至我都不敢去看你的宿舍……”

  韩雪、白歌和陆芳菲无不被邱鹰的话所感动。

  韩雪蹲下,柔声对邱鹰说,“你的腿还没好,别弄坏了伤口,起来吧。”

  白歌忙上前,两人搀扶着邱鹰坐到轮椅上。

  白歌望着长长一排的英雄犬墓地,默默地说,“犬死了,它的魂还在。”

  陆芳菲站在后面,她看到邱鹰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

  小野狗似乎受到了悲伤气氛的感染,趴在新坟前,一动不动。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26

小野狗将头伸进消毒食桶里大口大口地舔着牛奶、微生物B1、钙片、鱼肝油和骨粉等营养品混合成稀粥,啧啧有声。

  白正林父子和姜天宇教授蹲在旁边专注地看着小野狗,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

  “越看越像夜歌小时候……”白正林从军装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子,他打开本子中的一


页,里面夹着一张已经发黄的照片,“儿子,记得这张照片吗?这是我和夜歌在阵地上照的,也是我和它唯一的一张合影。”白正林的声音颤抖,“照片送给你,希望你能把它训练得和夜歌一样,不,要超过夜歌!”

  白正林说完后扭过头去,用手背擦掉夺眶而出的泪水。

  “你这个老白,该高兴才对!”姜天宇笑呵呵地说,“这小家伙底子不错,身体检测结果显示很健康,就是有点瘦,得好好补补!”

  白歌接过照片,看到黑白的相片上,年轻的父亲穿着军装站在一片黏土掩体旁,身边是一只威武矫健的成年昆明犬,吐着舌头,怒目圆睁,额头前的一缕银毛飘在风中。他想起小时候父亲经常看着照片流泪,父亲曾指着夜歌对他说,这是咱家的救命恩人!

  白歌把照片揣进怀里,说,“爸,给它起个名字吧,总不能叫它‘小家伙’吧。”

  “一般来讲,警犬都用它母亲名字最后的一个字当作姓,咱又不知道小家伙的母亲叫什么......”姜天宇说,“老白,夜歌的名字是也你起的,你想想吧!”

  “它是夜歌的后代,应该和夜歌有相近之处。”白正林站起身,走到窗前,背手望着远方。

  窗外,一群新战士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走过,他们一边走一边高声唱着战斗的歌曲: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白正林眼睛一亮,转身说,“‘战歌’这个名字怎么样?”

  “战歌!”白歌叫起来,“好名字!战斗的歌声!它会像战场上的歌曲激动人心!”

  “恩,战歌,不错!”姜天宇说,“白歌和战歌,特警和警犬,有意思!”

  白歌轻轻拍了拍小野狗的脑袋,它直起腰板,用舌头飞快地舔着嘴边的残粥,看着三人。

  “以后你就叫战歌了!听见清楚没有?战歌!”白歌捧起它的小脑袋,笑吟吟地说。

  小警犬战歌用一双清澈干净的黄眼睛望着他。

  白歌发现它的眸子像黄水晶一般纯净透明。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27
云南一年四季如春,即使是初冬,依然会下雨。

  白歌回到麻粟坡中队时天正好下雨。今天恰巧是老兵退伍的第二天,大部分老兵在第一天已经离队了。

  阴雨连绵,给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悲怆之感。




  中队门口,警犬班的三个老兵已经登上了解放运兵车,他们穿着摘去帽徽和领花的军装,挥手和朝夕相处的战友们告别。

  毕业才半年的白歌对这三个老兵并不熟悉,由于不在一个排,平时见面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没有过多的接触,可此时他也被这种气氛吸引,自觉地停下脚步,站到送行的人群中,对老兵们挥手。

  老兵们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中队长段辉和指导员徐跃国站在人群的前面。

  “回去好好干!”、“别给部队丢脸!”、“找个漂亮嫂子,给爸妈问好!”人群中响起各种各样的祝福声。

  忽然,后面的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白歌抱着装战歌的盒子,被其他战士们挤了一下,他踮着脚尖,用力向前面看去。

  段辉和徐跃国同时转身向后看去。两人不约而同地让开了一条路。

  三只飞奔的黑影穿过层层人群,跑到距离解放车三米的地方,猛地腾空跃起。

  白歌终于看清楚了,在空中飞行的,是三只眼含热泪、口带鲜血的警犬。

  白歌想起来了,这三只警犬是被三个警犬班的老兵一手带大的。正在值班的莫少华带着几名训导员从后面匆匆赶来了。

  “中队长,指导员,几条犬互相咬断了铁链子,把它们的牙都崩断了......”莫少华气喘吁吁地报告,手里握着两枚长长的断齿,“它们跑得像疯了一样,怎么叫也不听。”

  段辉头都没回,徐跃国摆摆手,示意莫少华保持安静。

  “扑通”、“扑通”、“扑通”三声。车厢上,三位老兵几乎是同时跪下了。

  刚才他们流泪,只是默默的哭泣;而现在,三个人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眼泪汹涌而出。

  三个汉子紧紧拉着三只犬的前肢,大哭,哭得车厢嗡嗡作响。

  三只犬玩命地扒住车厢的铁护栏,爪子在生铁上挠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血沫从它们的口边冒出,蹭在老兵们的手上和胳膊上。

  一个老兵终于忍不住了。纵身跳下已经缓缓启动的汽车,跪在地上,和自己的爱犬紧紧抱在一起。

  解放车不得不停了下来。

  剩下的两只警犬猛蹬后腿,窜上了车,哀鸣着扑到自己主人的怀里。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官兵们个个眼含热泪,有的已经开始小声抽泣。

  开车的司机跳下车来,前一刻他还想帮老兵们轰走警犬。可当他看到这副场景,自己差点掉下了眼泪,从口袋里掏出两盒烟分给在场的老兵,又躲回了驾驶室。

  “几点走听你们的!我随时听命!”司机甩下一句话。

  这句话刚说完,又是一片哭声。白歌知道退伍的时候越哭越难受,他忍着即将落下来的眼泪,抱着装战歌的纸箱子,一路小跑钻进中队队部。他想起战歌大半天还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队长段辉和指导员徐跃国红着眼睛回来了。

  “白排回来了!”段辉扯着大嗓门喊,“日他奶奶的,晚上多加几个菜,跟老哥几个聚聚!”

  徐跃国给白歌倒了一杯水,“快喝水,路上辛苦了。”

  白歌应了一声,把箱子放在地上,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这次去警犬基地有什么收获?这小家伙怎么样了?”段辉用脚碰碰纸箱子,“检测结果呢?”

  “老段。”徐跃国说,“白歌刚回来一会儿,你就让他先歇歇。”

  段辉拍拍脑袋,“对,对,我忘了这茬了,唉,每年退伍哭得心里真不是滋味,人都哭傻了。”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桶茶叶,“来,白排,这是你嫂子从老家带来的,先冲一杯尝尝!”

  白歌笑笑,“没事,中队长,我不累。”他从怀里掏出战歌的健康检测报告和DNA对比报告,分别递给段辉和徐跃国。

  “它的名字叫战歌。”白歌介绍说,他打开箱子,战歌从里面探出头来,狠狠打了两个响鼻。

  “这拣来的小野狗还是功臣之后呐!”段辉看着DNA对比结果乐了,“好!不错!不过我问你,你是从特警学院毕业的,训犬你行吗?”

  “我爸从小就教我训练警犬的方法,绝对没问题。”白歌十分肯定地说,“战歌是名犬的后代,它的素质非常好,将来一定会成为一条优秀的警犬。”

  段挥看看徐跃国,问,“你的意思呢?老徐?”

  “让小白试试,我看没啥不行的。”

  “谢谢队长,谢谢指导员!”白歌激动得向二人敬礼。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39楼 发表于: 2007-08-26
 警犬班班长莫少华拿着警犬训练计划刚好走到队部办公室门口,他侧耳细听,将三人对话一字不漏收入耳中。

  莫少华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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