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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王传奇:《特警犬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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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72
 西南傍晚的空气异常潮湿,天边低垂着浓浓淡淡的云层,夕阳西下,半个脸藏在山顶,余辉将整个麻粟坡山脉整个中队营区整个犬舍整个训练场晒成一层层向日葵般灿烂的金黄色。白歌踏上通往训练场的草路,远远的看见一个孤独的背影坐在光芒中。

  白歌的眼泪几乎涌出眼眶,立刻向战歌跑去。




  战歌依旧坐在原地,一个多小时了,它一动不动,任凭热辣辣的阳光撒在身上,长长的牵引带盘在它的脚下。白歌的脚步忽然放慢了,难过,羞愧,自责……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他的有些恍惚,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它。

  战歌已经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耳朵向后转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因为这脚步声再熟悉不过,天天听夜夜听,训练的时候听,睡觉的时候听,生病的时候听,作战的时候听……

  它一动不动地保持在原地,黄褐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额头上的银色毛发被风吹起。

  白歌走得越来越近,心中不禁一阵寒冷,换成平日,战歌早就激动地向自己扑过来了。

  白歌被这个念头击中了,疾步走到它的面前,叫了它的名字,“战歌!”

  战歌继续端坐在草地上,一点动作也没有。

  白歌又接着叫它的名字,战歌依然没有反映,只是抬头望了主人一眼,又低下头去。白歌仿佛被子弹打中了,浑身一颤,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战歌的态度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连亲和力都下降得如此之快。白歌稳定了一下情绪,又从口袋里掏出熟牛肉,撕成一小块,送到它的嘴边。战歌连看都没看,双眼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白歌情急之中又喊了一声“叫!”

  战歌低沉地叫了起来,一声声的吼着。一时间白歌忘了喊停,这叫声和以前训练时的叫声完全不同,这更像是一种悲鸣,如泣如诉,冷沁人骨。白歌听得泪花盈盈,他知道,这是战歌心中的委屈与悲伤,化做吠声,发泄着长时间的痛苦与孤独。

  那吠叫声仿佛包含了深刻的含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踹我啊?我做错了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批评我,为什么要用那么粗暴的手段啊?

  叫声中,白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用手背擦去眼泪,大喊了“停”。

  战歌停下了,眼睛还是看着地面,头也不抬。白歌又发出了几个口令,战歌很利索地全部执行,没有一丝懈怠,但动作僵硬,似乎只是为了执行命令而做动作。白歌看得胆战心惊,热带丛林10月的黄昏中他突然觉得冷。

  白歌不再发出任何命令。

  战歌还是保持坐姿,一声不吭地坐着,眼睛依旧看着草地。白歌试着又下了一次“立”的口令,战歌抬起前腿,腾地一下站起,足足有一人多高,它的小圆眼睛平视着白歌。

  顿时,人与犬四目相对。白歌看见战歌眸子里的伤痛中化作一把柔软的绳子,在这片经历无数次汗水的训练场上,他听见它伤心欲绝的喘息。

  短暂而冷淡的对视后,白歌轻轻说了声,“坐。”

  战歌照旧执行,缩身,坐下,低头,看地。

  白歌明白,战歌真的被他伤害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89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73

警犬基地食堂的“昆明厅”包间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约翰.克林上校带着几个身穿灰色美军制服的参谋坐在红木桌子的一侧,另外半边是穿着橄榄绿军装的武警总部和警犬基地的领导,陈志海代表武警总部,白正林代表警犬基地,两人商量半天,挑了几个能喝的参谋干事,狼一样的围住美军K9大队灌酒。




  K9大队的军官们也不含糊,个个来着不拒,一个劲伸着大拇指,连声说“GOOD!GOOD!”,说中国的茅台酒比我们的“XO”好喝!

  白正林在接风宴会上才有时间细细打量约翰.克林,这是一个典型的美国西部男人,身上流淌着奔放豪迈的游牧血液,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斤茅台下肚后神采飞扬,大笑着用美国式的礼仪和中国警官们碰杯,丝毫未显露醉态。英文翻译说,约翰.克林在美军中享有“白狼”的称号,带犬参加过几次重大的国际局部战争,实战经验相当丰富。

  还有一个人引起了白正林的注意。在约翰.克林的左手边坐着一名不太爱讲话的中年人,身材强壮,比其他军官看上去都结实,一头棕色卷发下,深陷的眼窝里面两只灰色眸子炯炯有神,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棱角分明的美利坚人种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贯穿了左眼,一直延伸到额发间才消失,显得极为狰狞。

  白正林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家伙左手小拇指不见了,只剩下四个手指。他右手端着酒杯,低头一口一口喝着酒,除非是有人来敬酒,他才会下意识地抬抬头,很长时间中,由于过度低调和沉默,他被频频敬酒的中国警官们忽视了。

  白正林总以为,非常人会有非常人的举动,这位老兄怎么看都不像是常人,约翰.克林在介绍他的时候只是淡淡的说了句K9大队参谋乔.诺曼,并无过多介绍。别看这位参谋不说话,约翰.克林却经常和他用眼神交流,时不时还“过过电”,这一切哪瞒得住侦察兵出身的白正林。

  白正林的心中隐隐涌现出一种不安的感觉。这个美国军官冷静沉默得令人恐惧,从他身上散出一种无形的力量,很多年前白正林在战场上曾感到过这种力量的存在。

  这种力量的名字叫杀气。

  他的存在,让白正林有了威胁感,尽管这是一次友好的国际访问,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他深知知己知彼,百胜不殆的古训。

  利用宴会的空挡,白正林悄悄把还在和美军拼酒的机要科赵参谋拉到一边说,去查查那个脸上有疤的军官底细。赵参谋心领神会,得令后立刻借口去洗手间的机会从宴会上消失了。

  等赵参谋回到“昆明厅”时宴会已经散了,他又马不停蹄地跑向办公大楼,结果在林荫路上遇到了正在打电话的白正林。

  白正林刚刚安顿好陈志海和K9大队的住处,刚接到儿子的电话,他摆摆手,示意赵参谋先回办公室。看到赵参谋渐渐远去的身影,他问白歌,“你详细说说经过吧?”

  白歌将战歌的变化一五一十告诉了父亲。

  白正林的眉毛越皱越紧,问,“你有没有打过犬?”

  “没有打它啊。”

  “没打它?你只是骂它它也听不懂啊?”白正林有些恼怒,“我听说你们执行任务那次的事了,特警基地的邱鹰是不是还在医院躺着呢?那小伙子以前是我的学生,就这么躺下了?”

  白歌沉默了,出于对父亲的畏惧,他一直没有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白正林越说越来气,“养犬的把犬给养跑了,还迷迷糊糊地撞到战场上,犬看见手雷以为是骨头!你是干什么吃的?”

  “连条犬都带不好,你还能干好什么事?”白正林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燃。

  “爸。”白歌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想起来了,我踹过它一脚,当邱中队长受伤后,我心中着急就踹了它一脚。”

  白正林猛吸一口烟,“你啊!你犯了原则性错误了!‘战歌’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起因就是你那一脚!”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90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74
 听完父亲的话,白歌开始重新调节和战歌的关系。

  白歌借着月光,给战歌轻轻系上牵引带,牵着它在中队里转圈。他想着父亲的话,“它要是没把你当成主人,早上去咬你了,它的性格你应该了解,它在包容你。”、“犬再聪明,也只是犬,它不能完全理解人的思想,你得学会去理解它,学会读懂它的心,知道它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绝对不能打犬、骂犬,特别是‘战歌’,它的自尊心比一般犬要强


得多,要多鼓励,多表扬!”父亲的话在白歌耳边回响,他的鼻子一阵阵发酸,不停向战歌道歉,尽管他知道它听不懂。

  人和犬走走停停,白歌不断抚摩着战歌的脊梁,过了一个多小时,战歌的眼睛才恢复了些生气。父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带它去看看邱鹰,也许对他们都有好处。”白歌从口袋里掏出牛肉,送到战歌嘴边,它犹豫了一下,大口吃了下去。

  战歌一定是饿了。白歌连忙跑到饲养员那里,要了半盆温热的排骨汤和半只熟鸡,回到了犬舍。战歌大口地吃着,一边吃一边抬头看着白歌,眼中隐隐露着感激的目光。

  白歌有些放心了,他想还是赶快按照父亲的说法做吧。

  第二天一早,白歌向中队请了假,带着战歌坐上中队的吉普车,一路奔驰来到军区总医院。

  战歌被白歌牵着走进总医院住院部大楼的时候分外引人注目。此时的战歌长得又高又壮,昂着脑袋,皮毛油光水滑,结实的身躯上没有一丝赘肉,它吐着长长的红舌头,紧紧跟在白歌身旁。

  几个小护士看到威风凛凛的战歌,瞪大了双眼,慌慌张张地跑掉了,几个值勤的陆军哨兵跑过来,拦住白歌,死活不让他进去。无奈之下白歌给母亲打了电话,曲慈急匆匆地下楼,看到白歌还在和哨兵们僵持。

  她连忙上前和哨兵解释,哨兵们一看是外科的曲主任,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又是师级干部,也不好多说什么,扔下句“既然有曲主任担着责任,我们当然没意见”的话纷纷散去。

  曲慈也埋怨着儿子,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来了?还带着警犬,医院是禁止动物入内的,你这不是让我带头违反规定吗?白歌连连认错,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老妈您要有事情您就忙去吧,我去看看邱中队长。曲慈想起一会还有一个手术要做,就对白歌说,

  “中午过来陪妈一起吃饭,还有,一定看好了犬,千万别让它咬人!”

  白歌连声答应,和母亲分开后,他不敢坐电梯,怕战歌吓到病人,径直从僻静的楼梯走上7楼。碰巧今天值班的护士长是曲慈的学生,白歌向她说明来意后,她痛快地答应了,带着白歌进了716号病房。

  温暖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金灿灿地撒满洁白的房间。邱鹰身上插着6、7根管子,戴着呼吸面罩静静躺在床上。白歌见了,眼泪差点落下来。护士长说白歌你看看他吧,我还得去查房,小心别让犬伤了人。

  白歌说好的,您放心。等护士长走后他牵着战歌靠近病床。白歌强忍住泪水,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浸上温水,掀开被子,给邱鹰擦身体。

  战歌低头在床脚嗅来嗅去,哈哈地吐着舌头。白歌一边给邱鹰擦着身体一边下了口令,“立!”

  战歌的前爪马上扒住床沿,站了起来。

  “好好看看这位老哥!”白歌回头看了一眼战歌,“还认识不?就是为了救你,人家伤成了这样!知道我为什么当时踹你了吧?你差点害死人家!”

  邱鹰紧闭双眼,一动不动。战歌想,这人的气味很熟悉啊。虽然它听不懂白歌讲什么,但是依稀记得邱鹰的面孔和气味。它的黄眼珠骨碌骨碌地转着,脑袋靠在床沿上,一条又黑又粗的大尾巴不停地摆动。

  “你说说你,楞是把手雷当骨头了?”白歌叹了口气,伤感地说,“也怪我,还没带你开始专业科目的训练。”

  战歌隐约想起,是床上的人将自己推下山坡的。它脑海中印着一片红色,它记得在滚下山坡的一瞬间,它曾回头望去,十几米外站立的地方被烟雾和火光包围了。泥沙飞溅到战歌的身上,它抖抖身上的毛,再跑回去,这个人已经浑身是血地倒下了。

  是他救了我?战歌心里逐渐清楚起来,一场地震轰轰烈烈地发生了,是他为我受了伤?我根本不应该碰那个硬梆梆的铁家伙?

  门忽然开了,韩雪肿着眼睛走了进来,见到白歌,不禁一楞,嘴半张开,欲说还休。

  白歌站起,毛巾在手里微微颤抖。

  战歌看了看韩雪,又看了看白歌,渐渐把头低了下去。

  琥珀色的眸子里隐隐转动着泪光。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91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75
 K9大队参谋乔.诺曼的资料第二次摆在白正林面前。

  赵参谋第一次取得的资料只是简单的出生日期和入伍时间,并没有详细的履历表。白正林在失望之余批评了他几句,赵参谋委屈地说能找到的只有这些,对方是外军军官,再想找就得去问中央情报局了。白正林想想也是,打发走了赵参谋,拿起电话给自己在情报局档案部的老同学打了电话,寒暄了几句,讲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同学很痛快地答应了,半天


时间,一份秘密传真就到了白正林的手上。

  白正林翻开档案,刚看了第一行就吃了一惊。K9警犬大队名单中根本没有乔.诺曼这个人的存在,原来K9大队参谋的身份只是他的一个幌子。情报局倒是在美国海军SEAL部队中查到一个相同名字的人,职务是副队长。

  白正林看到SEAL的缩写后,大吃一惊,急忙仔细核实传过来的军官身份照片,没错,是他。

  SEAL部队的名字由缩写字母组成,是英文中的海(Sea)、空(Air)、陆(Land)的缩写,其全称为美国海军三栖部队。

  这支部队还有一个名震世界的外号:海豹突击队。

  白正林继续向下看去,乔.诺曼年轻时曾是长跑和冲浪运动员,得过两次全美冠军,21岁入伍,第二年加入“海豹”,圆满完成了1989年12月阻击巴拿马前政府首脑兼国防军司令诺列加外逃、1991年9月营救海地前总统阿里斯蒂德、海湾“沙漠风暴”等重大行动,在伊拉克战场上,这位副队长表现同样出色,他带领6人一组的战斗小组凭借黑夜的掩护深入到伊拉克领土的纵深,把伊兵力部署和防空武器的位置摸得-清二楚,干净利落地摧毁了伊重要的预警雷达设施,还用直升机盗走了一套SA-8地空导弹系统。乔.诺曼还在无法炸毁也不能搬走的26个“飞毛腿”导弹发射系统上安装了激光引导器。美英轰炸机在这些引导器的指引下,轻而易举地将“飞毛腿”导弹全部炸毁,为此他获得了美国级别最高、历史最久的军功勋章--美军国会荣誉勋章。

  看完简历,白正林抽着烟琢磨,这么一个特种部队的军官,怎么打着K9大队的幌子来参观见学呢?

  故意隐瞒身份,白正林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秘密,只是他现在暂时还没有想到。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92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76
 战歌的性情大变。

  从医院回来后的一个星期内,白歌惊喜地发现,它的训练状态甚至超过从前。从眸子中流露出来的调皮和稚嫩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和认真。

  那天韩雪哭了,白歌也哭了,两人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邱鹰默默流泪。白歌欣慰地想,可


能是这种悲怆的气氛感染了战歌,唤醒了它心底的意识,使它明白了这是一个血的教训。

  而在战歌心里,邱鹰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情景,已经成为它心中的一道伤口。它觉得自己要做很多事情来弥补这一切,给活着的和受伤的人最大的安慰。

  最重要的是,它从邱鹰身上体会到了关爱、职责和使命。

  白歌也想通了一个问题,自己没有理由把所有的责任、烦恼、不快,转嫁到战歌的身上。在任何情况下,自己必须以轻松的姿态面对它,无论是悲伤还是快乐,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白歌决心给战歌的只是笑脸和友谊。

  想通了这一点,白歌的心情顿时放开了。他有意识的减少战歌的训练量,人与犬的嬉戏增多。白歌带着战歌轻松训练,每天在中队附近的山坡上玩耍,非常惬意。

  战歌像一个失意的英雄,经历低谷后再次崛起。

  专业训练进行得很顺利,无论是搜索还是扑咬,战歌进步神速,白歌知道,它已将使命与荣誉当作生命了。

  两个星期后,战歌以满分的成绩通过专业考核。

  钉耳号的那天,通过考核的“冰箭”等新警犬们都微微露出畏惧的神态。而战歌却高高的昂起头,一副骄傲的神情,像个国王似地支棱着耳朵,等待工作人员手中的钉耳机。

  钉耳机冰冷。

  血热。

  耳号1126。

  细细的血顺着战歌的耳朵涓涓流下,白歌拿着酒精棉球刚想擦,它猛地晃晃脑袋,血珠四溅,甩到额头的银毛上。

  战歌忽然仰天大叫了一声,“汪!”

  1126号警犬战歌的职业生涯从此拉开。

  此时的战歌骨龄为一岁零五个月。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93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77
 昆明警犬基地的早晨阳光明媚,白正林和约翰.克林上校走在基地大路上,后面跟着几名中美军官。

  一路上约翰.克林不停地夸警犬基地风景优美,白正林笑了笑,没答腔,他还在琢磨即将开始的中美警犬交流会的细节,他不想有任何疏忽和遗漏的地方,在此刻他明白,在基地进行的每件事情都代表中国。




  中美警犬交流会的现场设在警犬基地的主训练场上。训练场主席台上挂着巨大的红色横幅“中美警犬交流会”,跑道上整齐地站着一列中国武警训导员,每名训导员旁边都站着一只精神抖擞的警犬。哨兵们各就各位,纷纷笔直地守卫在训练场的门口及其他角落,他们用最饱满的姿态迎接美军挑剔的目光。

  白正林和约翰.克林上校在主席台上就坐,陪同参观的还有几位基地副职领导、K9大队的军官和翻译,白正林特别注意了一下,发现那位来自“海豹”的乔.诺曼也置身其中。

  一辆军用卡车缓缓开进场地。卡车门打开,几名高大的K9训导员牵着几只德国黑背牧羊犬走下来。约翰.克林看到自己的警犬,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白正林说,“白主任,您看我们的警犬怎么样?”

  “很好。”白正林淡定地说。

  约翰.克林哈哈大笑,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好眼光,白主任,这些都是身经百战的警犬!”

  白正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简单的开场白后,白正林宣布此次交流会的活动安排。首先检阅基地警犬方队,而后两国警犬进行科目表演,最后又白正林和约翰.克林进行讲评和总结。

  阅兵式上,警犬基地的训导员带着一只只威猛的警犬组成方队,精神抖擞地走过主席台。约翰.克林啧啧称赞,对白正林小声说。

  “主任先生,我以为你们训练可以把战士训练成‘铁人’,没想到也可以把警犬训练成‘铁犬’,它们的步伐都是一直的,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白正林谦虚地说,“这是战士们的功劳,他们平时比较注意犬的集体意识和服从意识。”

  约翰.克林再次竖起了大拇指。

  阅兵式结束后,警犬科目演练开始了。

  首先出场的是中国警犬基地的两只3岁大的昆明犬。

  一名持刀“歹徒”气势汹汹地跑到训练场,手里挥舞着尖刀。两只警犬猛地窜出,一左一右,咬住他戴着护具的腿和胳膊,仅仅用了三秒钟就将“歹徒”掀翻在地,训导员迅速上前将“歹徒”制服。

  第二个上场的是一只米色的拉布拉多警犬。七辆吉普车缓缓开进场地,停稳。警犬抽着鼻子,一辆车一辆车的细细嗅过,三分钟后,卧在3号车的后轮胎前。训导员拍拍犬的脑袋,从后轮胎与挡泥板的夹缝间取出一袋爆炸物。搜爆表演取得成功。

  最后一个是鉴别表演,6个形状颜色相同的易拉罐摆在场地中间,训导员从其中一个罐子中取出一块纱布,拿给场外的一只德国牧羊犬嗅了嗅,而后下达命令。这只警犬立即进入状态,跑到场内依次嗅过易拉罐,一分钟后叼着一只易拉罐跑到训导员面前坐好,鉴别表演同样顺利地完成了。

  基地的一名参谋向白正林报告表演结束,白正林对若有所思的约翰.克林说,“上校先生,下面请您开始吧。”

  约翰.克林恍然说,“是的是的,您的警犬表演得很精彩,我都忘记了轮到该我们上场了。”他站起身,走到乔.诺曼身边,俯耳低头说了几句话,乔.诺曼点点头,冷冷地看了一眼白正林,信步走下主席台。

  乔.诺曼绕到卡车上,几秒钟后,他牵着一只身材较矮的警犬走出车厢。

  这只警犬外表平平,和高大威猛的中国昆明犬比较甚至有些丑陋,略圆的头,鼻孔朝天,两只眼睛闪着黄光,四肢较短却异常结实,大块肌肉凹凸起伏,棕色的皮肤水亮水亮,胸前有一道白色的短毛。

  白正林心里不由一凛,脱口而出,“比特犬!”

  坐在旁边的约翰.克林微笑着说,“白主任好眼力,这是我们国家最优秀的警犬之一,被上帝遗弃的孩子--比特犬卡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94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78
白正林心存疑惑,因为将一只比特犬训练成警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比特犬是一种及优美的体型,发达的肌肉,绝顶聪明的头脑,顽强的意志,惊人的耐力,良好的卫生习惯于一身的伟大犬种。被美国联邦犬会认为是世界第一犬种,据说一只25公斤上下的比特犬可以战胜世界上的任何犬种,甚至敢和野牛,狮子,熊这样的超重量级动物单挑。一条完美的比特让人又爱又恨,爱的是优美的曲线,健康的体魄,顽强的意志,绝对聪明的头脑,对人的依赖和信任。恨的是惹是生非,好勇斗狠,誓死不休。面对这样天赋极高的犬种,K9大队是


如何训练的?

  这只叫卡隆的比特犬在乔.诺曼的带领下,向一名穿着护具的美国训导员发起进攻。训导员的戴着厚重的头具和颈部护具,和比特犬刚一照面就被掀翻在地,令白正林吃惊的是,比特犬撕咬的部分不是训导员的四肢,而是人类最致命的部位,脖子。

  比特犬的速度和力量都是一流的,白正林不得不承认,这只犬的攻击力超过了基地内的任何一只警犬。

  接下来乔.诺曼又演示了追捕和搜救两个科目,卡隆不费吹灰之力地完成了任务,它微微平视,冷冷的目光扫过训练场上每条警犬。乔.诺曼喂给它一块牛肉,将它牵回队伍。

  全场一片寂静,约翰.克林侧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正林。

  白正林后背流汗了。

  他的脑子在飞快运转着。一只比特犬完成了三个专业科目?他确实没有想到K9大队的警犬能够一专多能,他也明白,这肯定是最基础的科目,约翰.克林是绝对不会将看家本领展露给他们看的。可仅此一项,就将中国的专业警犬们比了下去。

  交流会本来是不用分出胜负的,可现在胜负已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K9大队的军人们个个喜形于色,警犬基地的战士们有些丧气,连站岗哨兵的脊梁似乎都没刚才那么笔直了。

  当白正林用高音喇叭高度表扬了K9大队的警犬后,约翰.克林在讲评中也表达了对中国警犬的敬意,可谁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傲慢。白正林没说什么,因为他的确无话可说,K9大队的警犬的确比自己的强。

  交流会过后的第二天,K9大队在约翰.克林的带领下结束访问。

  军人在离别时不需要表达更多的话语,有酒便好。

  中午的饯行会上,美国军官都喝多了,夸中国的人好,酒也好。约翰.克林上校满身酒气,得意地对白正林说,“白主任,等你到了美国,我请你喝最好的酒!比我的特种警犬还好!”

  白正林也喝了不少,但是头脑尚还清醒,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特种警犬”这四个字映入脑海后他就再也挥之不去。电光火石间,他隐约明白为什么K9警犬大队中会出现一名美国特种部队“海豹突击队”的副队长了。

  临上车前,约翰.克林对白正林挥手,大喊,“白主任!希望我们两年后在纽约见!”

  “主任,他说‘纽约见’是什么意思?”赵参谋望着远去的车队,不解地问白正林。

  “两年后在纽约举行……”白正林眨了眨眼睛,咳嗽了一声,有些憧憬地说,“第八届国际警犬锦标赛。”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95楼 发表于: 2007-08-26
特警犬王 79
日子一天天过去,战歌像雨后的竹笋渐渐成长。

  它身上的毛发越来越浓密,油光水滑的,看着就惹人喜爱。每天刻苦的训练使它全身没有半丝肥肉,结实的肌肉牢固的镶嵌在每块骨骼之上,像一枚坚硬的子弹,可它的身材又是那么修长健美,最耀眼的是那一缕额头前的银色长毛,让人在众多警犬中总是能第一眼注意到它,那只最英气最帅气最威武的昆明犬战歌。




  西南大地一年四季不分春秋冬夏。气温总是二十摄氏度,天空总是晴朗的,朵朵白云像缀在蓝丝绒上的棉絮,随风飘动。西南大地的山是柔美而刚强的,有的山骨温柔蜿蜒,有的山骨严肃险峻,那一片片茂盛湿润的橡胶树和像雪一样的白苏花就郁郁葱葱地生长在其中。一队身着迷彩服的特警官兵们正沿着倾斜的山路快速前进,几只身材硕大的警犬在队伍的最前端开路,将阵阵尘土留在曲折的山路上空,给宁静柔媚的西南初夏注入了一股躁动的风。一项紧急的军事任务正在进行中。

  麻粟坡县特警中队排长白歌脸上涂满绿色油彩,脚登结实的黑色作战靴,牵着一条健壮威武的昆明黑背系警犬跑在队伍的最前面。那只警犬忽然停下,抽了下鼻子,转身面对山路右侧树林,四腿紧绷,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白歌见状,立刻解开它的牵引带,右手指向树林,发出搜捕口令,那只警犬像离膛的子弹窜进树林。

  这种任务,根本不用特警们亲自出手。白歌信心十足地看着爱犬战歌化成一道黑黄闪电。

  站在他身后的警犬班训导员们也纷纷放开牵引带,命令自己的警犬扑向树林。

  几秒种后,树林中传来了人的叫声和犬的吠声,白歌和战士们进入树林后,看到战歌咬住一名罪犯的小腿,正用力地向林子外拖,“风翼”叼着罪犯手中的木棒,向警犬班长莫少华跑来。

  罪犯倒在草地上拼命地挣扎,双手沾满泥土,死死抓住一根树干,消瘦的脸上滚满大粒汗珠,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冲白歌高呼“救命!”白歌急忙喊停,战歌立刻松了口,几名战士立刻给罪犯戴上手铐。

  其他几只警犬围攻另外一名持刀男子,白歌悄悄绕到侧面,猛地高高跃起,凌空踢出一个飞踹,正中对方下巴,罪犯闷哼一声,当场昏迷,瞬间解决战斗。

  被战歌咬伤的中年男子已然神志不清,小腿还在汩汩流血,操着云贵的方言大声嚷嚷。简单包扎后,白歌命令战士们将两人架出树林,交给后援的公安民警处理。

  县公安刑侦大队长张富民用力握了握白歌的手,笑着说,“白排,真有你的,这两个家伙在边境线上流窜三年了,上星期又犯了杀人抢劫的案子,没想到你们一出手就给解决了。”

  白歌笑笑,“没什么,还是警犬的鼻子灵,不然哪能这么快找到他们?”

  “就是就是。”张富民弯下腰拍拍战歌的脑袋,“这家伙真厉害,壮得像个牛犊子似的。”战歌很是友好地舔了舔张富民的手背,站在白歌身边纹丝不动。白歌心里挺高兴,小家伙越来越有规矩了,换了以前,不把张富民的手咬下来才怪呢,那种“野狗屁股摸不得”的作风基本上消失了。

  “晚上到我们队里吃饭,白排,把这几只劳苦功高的警犬也带上!”张富民大声地说,“今天老哥陪你喝个痛快酒了。”

  “谢谢老哥了,我们是全天战备部队,不能喝酒,而且中队领导的命令是执行完任务后就回去,不麻烦张队长了。”

  “走吧!走吧!”张富民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吃顿饭嘛!”

  “谢谢了,我们真不去了,部队还有任务,再见了!”白歌笑着摇摇头,说完冲张富民摆摆手,带着战士和警犬,一路跑向树林深处,消失了。

  一名年轻的民警凑过来问,“队长,为啥让他们吃顿饭都不答应?咱们可是一片好意啊!”

  张富民望着在丛林中消失的一个个绿色背影,长出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这就是军人啊,想当初我也是一个武警战士......”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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