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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三续集之火贺神临世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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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08-13
血水
  (一)


  “三夫人死了。”渔介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火贺将,火贺将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用他那扭曲的脸微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渔介。


  “师傅,你认为,是谁杀的。”


  “呵呵呵呵……”火贺将转过脸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他轻声道:“由子,你觉得呢?”


  “不知道。”由子盯着火贺将看了一眼,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下,道:“我不喜欢猜谜。”


  “那么。”火贺将两眼笑成两条线:“下一个要死的人,会是谁呢?”


  “……”屋里一片寂静。


  “我不知道。”由子起身,推开了门走出去。


  “师傅。”渔介沉默了一会,放下茶杯:“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呵呵呵……”火贺将抬起头来,看着渔介的脸:“小介,你对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吧。”


  “嗯,什么都没有说。”


  窗外,由子的影子渐渐走开,她走起路来是没有声音的,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每时每刻千变万化,她已经走到了包拯他们谈话的房间,站了许久,轻轻走开。


  “不明白。”展招躺倒在床上,摇着头。


  “我也是。”小蛮跟着摇头:“你讲的,都是推理啊。”


  “的确只是推理,因为现在,我们缺少的线索太多了。”包拯叹口气,道:“再说吧,总之,现在展招你要知道,你很有可能没有被催眠,那个叫阿薰的女人,最好也不要去信她说的什么话了。”


  “嗯,我知道了。”展招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小狸也是这几天回来的是吧,待她回来了,问问她,也许还能知道些什么。”


  “嗯,也对。”展招笑着,躺在床上,翘起脚来:“好了,你们俩也出去吧,我啊,休息了。”


  “啊?”小蛮走过来推了他一把:“你个展招,刚才还说自己很有精神呢,现在就不行了吧。”


  “才不是。”展招笑得一脸得意:“她要是回来的话,我也得休息好有个精神样子迎接她啊。”


  小蛮笑了,喃喃道:“唉,小孩真好,说什么都这么坦率。”


  “喂!”展招蹦着坐起来:“谁是小孩啊!”


  “没什么,小孩,我们哪,就先走了啊,你呀,慢慢睡吧你。”小蛮笑得一脸得意,拉着包拯走出了门。


  不过展招睡得真不是时候,下午的时候,屋外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将军府里的花也开得灿烂,小蛮一脸兴奋地跑来跑去,叫着包拯过来看。


  “好了你,像个小孩似的。”包拯四处张望着,问道:“这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空荡荡的。”


  “嗯?对啊。”小蛮也抬起头来,跟着他到处乱看。


  这里的确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到处的花,带着浓重的香气,弥漫着。


  几个侍女匆匆走过,见了包拯,鞠了个躬,包拯拦了下来,问道:“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都去哪了。”


  “回包公子,将军大人回来了,大家都去大厅接见了。”侍女匆匆说了句转身走开,小蛮兴奋极了,拉住包拯一个劲地跳:“小狸要回来了!快去叫展招!”


  “哦哦……”包拯还没来得及回答,已经被拉进了屋,屋里展招正翘着脚睡得正舒服,小蛮一个推门吓得他跳起来大叫:“喂,进房间要敲门啊!”


  “呯呯呯!”小蛮得意地笑着,手轻敲了几下,展招挥挥手:“都进了门了还敲什么啊。”


  “那我都进了门了你还说这些,是不是不想知道,我来是要跟你说什么的吗?”


  “啊?”展招道:“你想说什么啊。”


  “有一个消息,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一个对你来说,非常重要,非常期盼的消息!”小蛮卖关子。不料展招一个跃起身下了床,向外跑去。


  “喂喂喂!!”小蛮急得大叫,包拯笑道:“不用叫了,他都猜到了。”


  “什么嘛……害得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小蛮骂道,跟着他向大厅跑去。


  (二)


  花香溢满了大厅里,混和着茶和古木散发出的幽香,侍女们纷纷俯下身来,一时间满厅是柔和的粉色。


  将军年近六十了,他的头发已然全白,岁月是不留情的,那些时光走过他的面容,也就瞬间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但他毕竟还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他一身的盔甲,和他那高高的帽子,带着那种威严感,使得整个大厅里的人都俯下了身来。


  他身后的一群侍卫们,也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


  小狸走在侍女们的最前面,她穿着一身淡红的和服,梳着秀丽的发髻,她的两眼已全无从前的清美明亮,但她那双眸中清澈如水的目光,还是一点都没变。


  全厅的人纷纷俯下了身,一片寂静,唯有站在大厅古木椅边的一位少女,微微弯了弯腰,发出清脆如琉璃般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着:“您辛苦了,父亲大人。”


  “嗯,惠里香,我没在的这几天,家里一切都好吧。”将军大人微笑着,走到少女面前,低下头来问道。


  “……”被称作惠里香的少女微微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将军的脸,微启红唇,道:“父亲大人,您刚回来,我本不该告诉您这种消息的,可我觉得您还是早点知道比较好……”


  “父亲大人,三夫人死了。”


  全厅的人都看到,将军的脸微微抽抖了一下,表情也僵硬了。


  “怎么回事。”


  “估计是预谋已久的谋杀,父亲大人。”


  “……带我去看看。”


  小狸自然也起身跟去,他们转身走过大厅穿过走廊,走廊也是花廊,到处的藤箩和花枝,遮掩得人都快看不见,小狸隐隐约约觉得花葱隐藏着些什么,像是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她,小狸觉得浑身不舒服,她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猛地在花丛中看到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透着重重的寒意和杀意,小狸不由得打了个冷站,喊道:“谁在那里!”


  这一声令下,周围的侍卫们纷纷转过身来,向走廊外冲去,拿刀拿剑的,只听得外面有人从墙上跳下的声音,解释着:“不是的不是的,我我……”


  小狸没由来的心里一震,她急忙跳出走廊拉开花丛,只见对面地上站着被侍卫们围住了一个少年。


  少年解释着,被刀指着,他的声音一点都没变,亚麻色的头发扎着,白皙的脸上一双明亮清晰的眼睛,一笔一划地勾出了她日思夜想的那张脸,腰间上的白布娃娃,让她一瞬间差点涌出了泪。


  “展,展招!”小狸颤抖着,叫了一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着,看着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慢慢地走向自己,眼神呆呆的,叫了自己那一声:“小狸。”


  她的眼眸再次清澈起来。


  “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想我,我就会来找你。”展招微笑着,他又道:“我说话算数的。”


  小狸也呆呆地抬着头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眸也模糊了起来,脸颊上淌过那暖暖的液体,他温柔地伸出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脸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你说过的,忍者,不哭的。”


  “……嗯。”小狸点点头,靠到了他肩上。


  身边的侍卫们还在看着,小狸已经全然忘记了,她只记得,在她和展招重逢的那天,周围围着的,都是鲜艳美丽的花。


  将军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挥了挥手,撤退了周围的侍卫,让他们跟着他到了暗房里。


  包拯喝了一口茶,有点苦,大概是泡得太久了,他自从到了东瀛,每天喝的茶就比以前多了一倍,这大概是受了别人的习惯吧,不过喝多了茶,还真难睡个觉,原本就睡得少的他,现在睡的更少了。


  “真没想到,出去了才没几个月,回来,就变了这么多。”将军的表情不大好,他喝的不是茶而是酒,烈烈的酒味从他嘴里直冲入胃里,就像刀在割一样。


  “将军大人请节哀。”


  “郁美一直都是个温文尔雅的女人,她唯一的女儿为了东瀛嫁给了高丽太子,她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内心的孤独谁都是明白的,我也知道,我对不起她。”


  “到底是谁杀的她呢?包拯。”将军抬起头来,盯着坐在对面的包拯问。


  “我也不知道。”包拯道:“但我会尽快查清的。”


  “一切……都拜托你了。”将军放下酒杯,起了身:“哦,对了,要不是火贺将派人告诉我你来了,大概我也会晚回来几天吧,不过这些日子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的话……”


  “哦没,一切都很好。”包拯抬起头来,问道:“三夫人被杀的事,没人告诉将军大人吗?”


  “嗯?没有。”将军回过身,走向外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三)


  “火贺神?”小狸咬了一口糕点,抬起头。


  “嗯。”展招问道:“你知道他的事吗?”


  “嗯……”小狸想了老半天,喃喃道:“我知道的不多诶,其实也都是师公跟我说的,火贺神一直是我们族里的传说,听说,听说他的死,也是我们族里的人主意的,火贺神杀了太多的人,武功也太张扬了,我们火贺派虽然也从他那得了不少好处,但最终还是结了不少仇怨,所以大家一致同意,火贺神,必须抹除。”


  “可是,对方是像神一般的人物,又怎能轻易抹杀呢,十几年后他又出现了,而且还杀了我们火贺派的几个长老。”


  “你们怎么能确定,十几年后出现的,就是火贺神呢。”


  “外貌没变吗?”


  “应该是吧,师公说过,火贺神,是跟忍者一样,都蒙着脸出任务的,能见到他脸的人不多,也就只有死去的长老和三夫人了。”


  “三夫人?!”包拯问道:“三夫人跟火贺神,有关系吗?”


  “嗯,是啊,因为传说,三夫人本是火贺神的亲戚,年龄也相近,关系啊,还是不错的。”


  “这么说……火贺神就没大可能杀三夫人了。”展招话刚一出,包拯便否定:“也说不准。”


  “包大哥说得对诶,其实啊,那次主张要追杀火贺神的事,跟三夫人也有关的,至于是怎样有关的,我也不知道,师公说,这是族里的丑事,不得外传的。”


  “怪不得,渔介跟我们说的这么少。”


  “也不会啊,渔介虽然少说了很多事,但他毕竟还是很诚心的嘛,我觉得他不是坏人。”小蛮笑嘻嘻的,包拯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喝了口茶,又听见小狸问道:“可是,你们查案有几天了?有点头发了吗?”


  “头发?”展招笑道:“是头绪吧。”


  “哦,对,有点头绪了吧。”小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还没有。”包拯问道:“那,二夫人是个怎样的人?”


  “二夫人嘛,她不怎么爱说话,自从生了惠里香小姐后,身子就很不好,经常不出房的,有时她还吐血,连用膳都没能出房的。”


  “我们到了将军府,也没见过这位二夫人。”


  “哦对了,火贺将,又是怎样的人?”


  “你是说师叔?”小狸道:“他是渔介师兄的师傅,为人嘛,算得上是胆小怕事吧,他什么事都不主动,还老爱作谦虚样,师公可不喜欢他的,但自从师公师傅死了,火贺派里权威最高的就数他了,然后嘛,就是渔介师兄了,渔介师兄忍术很厉害,在火贺派里除了师叔就数他最强了,而且渔介师兄为人也好,也很聪明,所以啊,他是最有可能继承师叔之位的人了。”


  “喂,好好的,说火贺将就行了啊。”展招闷闷道:“我们这几天,也是有接触过他的,也知道他的为人了啊。”


  “哎呀展招,,人家渔介大小狸好几岁,你吃醋个什么劲啊你。”小蛮说得正乐,小狸在一边问道:“吃醋?”


  回过脸,问展招:“展招,你喜欢吃醋吗?醋好酸的。”


  “啊?”展招支吾着,尴尬笑道:“哦,还,还好啦。”


  “不过,这事好像没什么线索的样子……”


  “不会。”包拯抬起头来,道:“二夫人。”


  “二夫人,跟三夫人平时的关系如何?”


  “二夫人和三夫人……挺像一对冤家的,二夫人平时和三夫人总是意见相反,两人像是老要对着干,从前大夫人还在的时候,她是最有心机的人了,像以前,谋害四夫人,挑拨二夫人和三夫人,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四位夫人死了三位,剩下体弱多病的二夫人,将军大人心里,也是很苦闷的了。”


  “说的也是……”


  “那么,怎样,我们要去拜访一下这位二夫人吗?”


  “嗯,走吧。”刚一起身,小狸就说道:“这样好吗,二夫人的房间,下人要进出都很麻烦,何况你们……”


  “没有关系的。”将军的声音突然出现,众人吃了一惊,将军的头发,显然比起昨天更白了些,脸也憔悴了许多,他笑着对包拯说道:“包拯,这件事,也许就只有你能查清了,郁美的死,我要的是查个明白,为了这个,你可以自由进出将军府。”


  “谢大将军。”


  (四)





  寂静的房间里,脸色苍白的二夫人一边咳嗽着,身体也软软地躺在靠椅上,她面无表情地问道:“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展招问道:“二夫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么说,你们是在怀疑我了。”二夫人抬起头来,她的唇是惨白色的,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一张鬼脸,小蛮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那么,夫人认为呢。”包拯盯着二夫人说道。


  “我无所谓。”二夫人冷笑一声:“死了就是死了,你们要怀疑我,我是没意见的,这是你们爱查案子的人爱管的事儿。”


  “那么,夫人你在三夫人死前,和她见过面吗?”


  “见面?”二夫人又是一声冷笑:“我们俩一见面就吵,一吵就是一场大吵,你问我们见过面吗,还不如去问我身旁的侍女,就跟听戏一样。”


  “哦,二夫人还知道听戏?”


  “这是中原的东西,我是不感兴趣的,四夫人来了之后跟将军每天都说这个,将军大人听得也高兴,每天都在大厅里听她讲,我们这些旁边人的,听久了,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哦。”包拯问道:“那……夫人您最后一次见到三夫人是什么时候?”


  “……是她死的前两天吧。”二夫人回忆道:“那时,是她自己来找我的,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人了。”


  “莫名其妙的话?”包拯问道:“那些话您能告诉我吗?”


  “她说她这几天在将军府里,见到了一个人,她说那个人是我和她都认识的,她的样子很神秘,就好像是……好像是跟人打战打赢了一样,她很得意地跟我说,她等那个人等了十几年,终于等来了,然后,然后她又说……”


  [二夫人正在喝药,她冷笑了一声,道:“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呵呵呵……”三夫人笑着,她走过二夫人身边,拿起她刚喝完的那碗药,放在鼻下闻了闻,抬起眼来盯着二夫人的脸看,笑道:“那个人来了的话……你,和我,都有可能会死。”


  “……怎么说。”


  “呵呵呵呵……怎么说就怎么说咯,死是死,活是活,一个人要死的话,也不一定就要追究什么死的原因,就跟人会活着一样,是没有道理的。”


  “哼。”二夫人冷笑了一声,低下眼看着三夫人手中的药碗。


  “怎么。”三夫人挑衅性地问道:“你觉得我会在你药里下毒?”


  “……”二夫人没有说话,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冷。


  “呵呵呵呵……”三夫人起身,放下药碗:“不用我来杀你,你自然会死的。”]


  “可是,呵,说完这些话的她,倒是先死了。”


  “二夫人您,知道其中的意思吗?”


  “哼,知道又如何。”二夫人晓有兴趣地看着包拯,问道:“你觉得……她说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火贺神。”包拯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呵,你知道的也多。”二夫人冷笑着,道:“好了,你都知道是谁了,也不用问我了,回去吧。”


  展招问道:“可是,您难道就不怕吗,三夫人说,您也会被杀的,难道您就不想保全自己的性命吗?”


  “哼,我不想。”二夫人盯着展招看:“你……凭什么说我会被人杀?”


  “因……因为……”展招也说不出,他那是凭感觉说的。


  “你可知道,我这病……可是多年的肺病了,大夫都说了,没得救了,年纪一大,死也是早晚的事了,我为什么就一定就是会被人杀。”


  “夫人得了肺病?”包拯重复道。


  “怎么了。”二夫人冷冷地看了包拯一眼。


  “哦,哦,没什么。”


  展招边走边道:“这个二夫人,问她什么她都回答,可回答的,却一点价值都没有。”


  “是啊。”小狸转过身来,问包拯:“诶,包大哥,三夫人是怎么死的啊,我只听你们说她死了。”


  “她……”展招阻止道:“还是别说了吧,免得你做恶梦。”


  “等下。”包拯停下脚步,转身:“走。”


  “去哪?”


  “去看三夫人的尸体。”


  “啊?好恐怖的!”小蛮埋怨着,大叫着,终于还是跟着去了。


  包拯看着三夫人的头颅,再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尸体。


  “小蛮。”包拯问道:“那天我们开了窗,地上的血是不是都变黑了。”


  “是啊。”


  “怎么了,包大哥。”


  “走。”


  “去哪?”


  “茶房。”


  包拯看着地面上干了已久的血迹,沉默了很久,展招和小蛮一直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过了一会,包拯终于开口。


  “血……果然多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08-13
妖媚
  (一)


  “血怎么多了?”展招疑惑。


  “你看。”包拯指了指他脚边已经全黑了的血迹,道:“这些血虽然都已经凝固了,但地上黑色的血遍布了整个茶房的地板,你看。”


  他说着,指了指茶柜下露出的一点灰白色的地板,道:“一般来说,一个人,在被杀的时候,流的血多,也就表示他在死前挣扎过,或者是,和凶手在这个房间里周旋过,可是三夫人身上只有一个伤口,那就是头被砍下的伤口,也就是说她是被一刀砍下头颅至死的,那么她的血在地上应该出现喷洒状态,可是这地面上的血,却是非常的均匀,虽然都是黑色的,但它的面积却是异常的大。”


  “那……说明了什么?”


  “说明,在三夫人被杀之前,这里,曾经还有一个人被杀了。”


  “你说……还有一个人被杀了……?”


  “对。”包拯停顿了一下,道:“还记得那天芸子推开了头颅,将绑着夫人头颅的丝布打落,几块砖块从屋顶上掉了下来,阳光透过照在地面上,那时候的地面,是黑色的,可是夫人的血还没有干,茶房里的地板也不是黑色的,那只能说明,那不是夫人的血,而是,别人的血,而且面积大,说明那个人很有可能也已经死了。”


  “那……我们怎么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尸体啊?”


  “有,我们找到了,而且,就在眼前。”包拯手一伸,指向了躺在不远处的尸体。


  “你……你是说,三夫人的尸体,其实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别人的?”


  “对。”包拯道:“其实我们早就应该发现的,三夫人是出生名望贵族的人,你看。”包拯掰开尸体早已僵硬的手,道:“她的手上,是不应该出现这么多水泡和粗蛰。”


  “这么说的话……有人,用三夫人的头,来掩盖另一个人的死了?”


  “没错。”


  “那……那个人又是谁呢?”


  包拯叹了口气:“应该是将军府里的下人吧。”


  “可是,包大哥,夫人的身体,又去了哪里了呢?”


  “……不知道。”包拯转过身来,道:“我估计,大概是随便埋在将军府里了吧。”


  “埋……埋在这里?”展招不相信:“太扯了吧,再怎么说,总该把尸体弄得远点的啊。”


  “将军府里到处都是开得很旺盛的花,埋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的吧,很快就会成为花肥的。”


  “呃—好恶心啊。”小蛮做呕吐状,抬头:“大包,你做推理就可以了,不要说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啊。”


  “的确是可能的,如果犯人是将军府里的下人的话,要藏起尸体这样就足够方便了。”


  “不过,现在我们顶多就是知道了还有一个人被杀了,但是却不知道凶手是谁。”展招失落着道:“有什么用呢?”


  “会有用的。”包拯喃喃道,转过身:“总之,现在将军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不过,大包。”小蛮问道:“对于火贺神的事,你怎么看。”


  “火贺神……”包拯沉默了许久:“也许是个传说,也有可能是真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能复活而且长生不老的人,是不会存在的。”


  “是吗……”小蛮喃喃说着,抬起头来:“那么,是不是该问问呢,我总觉得,三夫人和二夫人,在某种地方和火贺神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种事谁都察觉得到好不好。”包拯毫不给面子道。小蛮一个拳头飞来。


  “可是,就算去问,也一定不会告诉我们的。”小狸插嘴道:“二夫人为人是绝对不改变原则的。”


  “嗯,也对。”展招道:“看她的样子,就算是这件事有关自己的生命安全,她也不会说的吧。”


  “是不是不信任我们呢?”


  “……不知道。”


  “会不会……”展招问道:“像以前大夫人一样,为了赎罪什么的……”


  “不像吧。”小狸道:“二夫人不像别人,她做事从来都是没有后悔的,自然也不会对自己做过的事去赎罪吧。”


  “……”包拯想了老半天,嘴里突然小声小声地说着些什么,小蛮凑近听,才知道某个白痴现在已经开始饿了,嘴里正不断道:“大包子……大包子……”


  ……


  “包公子。”侍女进了门:“二夫人有请。”


  “啊?”包拯嘴里的包子掉下来。


  “现在都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二夫人找你干嘛啊?”展招问道。


  “谁知道。”包拯不满地放下大包,道:“反正小狸也说过,二夫人从不跟家人一起用餐的。”


  “只叫了包拯一个人吗?”


  “是的。”侍女微笑着侧过身:“包公子,请这边走。”


  二夫人的房间里,还是照样一股异常的药味,闻起来叫人很不舒服,包拯望着靠在躺椅上的二夫人,问道:“二夫人,找包拯来有什么事吗?”


  他实在是很想快点离开去吃他的大包。


  “咳……咳……”二夫人微微抬起头来:“包公子,我找你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托。”


  “夫人请讲。”包拯点点头。


  “我那唯一的女儿惠里香,你是知道的吧,她虽然不能继承将军大人的位子,但就算是女流之辈,她在将军府里也应当受到最高的尊重,她现在是将军身边唯一的血脉,可是……”


  “我希望,在我死了之后,你能保护我女儿。”


  包拯震惊道:“二夫人这话的意思是……”


  “就如你所想。”二夫人微微一笑:“我今天也跟你们说过了,我很有可能是下一个要死的人。”


  “所以,我不管怎样,都希望能为我女儿惠里香打点好以后的路。”


  “可是,夫人。”包拯问道:“包拯是个外人,况且还是个中原人,对于夫人的家事,包拯认为自己是不该插手的。”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二夫人伸出手指来,指着包拯的脸,冷笑道:“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包拯被指得很不舒服,问道:“那夫人又是作何打算的呢?”


  “在将军府里。”二夫人喝了一口茶,笑道:“对我而言,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的,对惠里香来说更是如此,所以我们比任何人更需要外人。”


  “需要外人?”


  “对,需要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却能保护我们的外人。”


  (二)


  “二夫人的意思是……”包拯抬起头来,目光清冽:“要包拯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来为你去做同样我不知道的事,从而达到你的目的吧。”


  “包拯,你很聪明。”二夫人冷笑一声,道:“早就从将军大人那里听说了,你很有才华,破案无数,但是这次,我希望你只知道一些你能知道的,其他的事,不要多问。”


  “那,夫人是想让我知道些什么。”


  “哼哼哼……”二夫人冷笑着,脸色苍白得像个骷颅,她的声音变得十分尖锐,听了让人像针刺一般的难受:“很好,很好,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你所需要知道的事。”


  “我的女儿,惠里香,她不是将军大人的亲生女儿,她是我在十几年前,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现在告诉你,面子我是不顾的了,我就快死了,也不妨跟你说,惠里香的事儿,将军大人也是不知道的,在这将军府里,我还没有让惠里香的事被谁给知道,除了她,三夫人。”


  “三夫人?”包拯的眼眸猛地盯向二夫人的脸。


  “哼,你怀疑我,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那三夫人其实就是当年我男人的妹妹,也就是月丘家的月丘三小姐。”


  “这么说……”


  “我男人,是月丘家现在的当家,月丘让。”


  “当年,我受家父的逼迫,不得已才嫁到了将军府,那个月丘让其实也是个无胆的家伙,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让我嫁过来了,我也就彻底死了心,跟了将军大人,直到惠里香出生,我都没察觉到她不是将军的女儿,只有三夫人她知道我和月丘让有过一段,自然也就来威胁我了。”


  “那么,夫人和三夫人是不是都得罪过什么人?”


  “呵,你想知道的还真多,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惠里香以后的处境,你倒是对我和三夫人会被谁杀很感兴趣。”


  “那么,那个人,如果包拯没猜错,他应该是火贺神。”


  “……”二夫人的脸色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淡,她猛地一个眼神杀过来,包拯镇定自若地和她对视。


  “你知道的也多。”她冷笑一声,缓缓道:“没错,火贺神,其实就是当年月丘家的一个远亲,跟我也不算得上是认识,只是,火贺神既然身为将军府的家臣,那么我也有资格参与对他的判决,当年将军府里大多数的人都决定处死火贺神的,我也是其中之一,判决他死的人总共有十个,现在加上三夫人,就已经死了五个人了。”


  “哪五个人?”


  “分别是火贺派的四个长老,都和三夫人一样,是被砍下了头的。”


  “那么,剩下的人,又分别是哪些?”


  “我,少将军,还有将军大人,火贺将,神郁子。”


  “少将军不是死了吗?”


  “我所指的,是没有被火贺神杀的人。”


  “那么,神郁子是……?”


  “她本是火贺派很有名望的忍者,现在嘛,大概已经退出火贺派隐居了。”


  “那二夫人知道她在哪吗?”


  “都说了,隐居,谁知道。”


  “那么,这些事,又跟惠里香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包拯,你看这个。”二夫人转身,拿出一张字条,字条上有用血写的字。


  包拯接过来,喃喃道:“第七个头颅,将由惠里香小姐取代。”


  “这是他的警告书。”二夫人叹了口气:“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保护惠里香了吧。”


  “……”他将那纸收入了怀里。


  “好了,你也可以退下去了。”二夫人转身,叹了口气,包拯起身走向门,听到她在背后轻声道:“包拯,我希望你明白,这是藤原家的事,你除了保护惠里香以外,其他的都不要插手。”


  包拯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直径走了出去。


  “神郁子?”小狸回过头来。


  “你知道?”展昭咬了一口饭,抬起头来。


  “不太清楚诶,只知道她跟师公同辈,今年大概也五十几了。”


  “哇,我还以为又是一个美女呢。”小蛮感叹道。


  “不过现在啊,已经不在了吧,没人知道她在哪。”


  “那包大哥,要怎么找她啊。”展昭回过脸来看着坐在后面的包拯。


  “……不知道。”包拯皱着眉道。


  “唉,那还是快来吃饭吧,你都一天没怎么吃饭了,也该饿死了。”小蛮丢了几个包子给他,包拯接得稳稳的,一口吃下。


  小蛮得意地丢了个眼神给展昭他们:看到没,这跟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是同个道理。


  展昭和小狸跟着意味深长地点了个头。


  “这么说的话,当年的事,也跟将军大人有关啊。”


  “嗯,不过现在要想的,不是跟谁有关,我一直觉得,好像真有火贺神这个人存在。”


  “是啊,都杀了好几个人了啊。”


  “可是。”包拯抬起头来:“在十几年后再次复活,一夜同时出现在两个相距千里的地方杀了人,杀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那样的人不会是神,也不配被称为神。”


  “是啊,以杀人来出名的,根本就是魔鬼不是神嘛。”


  “可是……”小狸突然开口:“我好像听师公说过,火贺神曾经是个十分温柔,十分优秀亲切的人。”


  “……啊,有可能吗,对方可是因为是杀人狂才被下令追杀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可是,当年接触过他的人,也有人举不追杀的票啊。”


  “是吗。”展昭道:“那……也不一定就说他是好人啊。”


  “算啦,十几年前的事,谁知道,反正现在他就是来杀人了,而我们的任务呢,就是找出杀人凶手,了结这次的命案。”


  “也对。”展昭埋下头接着吃。


  (三)

  夜深人静。


  展昭晚上吃的有点多,不知道是不是睡的时间多了起来后几天胃口都特别好,肚子饱得可以,小狸也就带他去了将军府的花圃散步。


  “包大哥他们说,就是在这,这。”展昭跑到前面站着:“这里发现我的。”


  “那……你昏迷了很多天吗?”小狸点点头,问道:“是被什么人催眠了呢?”


  “火贺荒吧,不过包大哥说我很有可能没被催眠,不要紧啦。”展昭耸耸肩笑道。


  “可是……火贺荒这个人好像真的有诶。”小狸缓缓道。


  “嗯?我知道,渔介他有跟我们说过。”


  “渔介师兄?”小狸抬起头来。


  “……对啊。”展昭看了看她,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以前好像听人说过,渔介师兄好像喜欢过火贺荒……”


  “啊?”展昭觉得好奇怪,他不太能理解,平时小蛮老是嚷着渔介注定是要和想月成为一对的,害得他也有点被传染得这么认为了。


  “对啊,而且渔介师兄跟火贺荒同岁,三年前火贺荒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火贺派消失了,从此就再没见过她了,渔介师兄人也变得沉默很多。”


  “哦……”展昭嗯嗯着边走,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小狸抬起头:“怎么了?”


  展招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又问道:“你过……你好像跟他关系很不错。”


  “嗯,是啊,因为我们是同辈嘛,而且他人又很照顾我。”


  展昭叹气道:“哦,真好啊,同是在一个派一个地方还同辈还……”


  “好了好了……”小狸笑了,拍拍他:“你现在不也是跟我在一起了吗?”


  “是啊,喂,我可是为了你被绑架到这里来的诶。”展昭得意道:“感谢我吧!”


  “呵。”小狸抬起头:“那是因为你苯啊!”


  “什么?”展昭作居高临下状,小狸跋腿就跑人,展昭追上,一个转身抓住一个,跑了,又一个转身抓住一个,还是跑。


  真伤自尊,他迅速跳上屋顶,见到一个人影,猛地上前,以最快的速度抓住对方,笑道:“抓住了哦。”


  定眼一看,对方比起小狸高了些,转过身来,是个全身黑色装扮的蒙面人!


  蒙面人冷笑一声,什么动作都没做,展昭却觉得脸上一阵刺痛,瞬间,飞标已经滑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他警惕起来,对方不是一般人物,很快他便以最快的速度与他周旋,但对方的武功实在厉害,他用了十几招还是没能占个上风。


  “展昭!”转眼小狸已站在身旁,飞标亦同时甩出,比起以前,她的武功显然进步了不少。


  黑衣人的速度变得更快,一瞬间展昭差点就要以为对方是两个人了,速度快得人影都模糊,小狸很快被刺中的右手腕,展昭一个紧张忙过去护住她,此时渔介等人已赶到。


  渔介跳上屋顶来,下一秒火贺将也上前,展昭忙抱起小狸转身离开,叫了小蛮给她包扎伤口。


  渔介的武功加上火贺将的,黑衣人显然速度已经开始变慢,只见他纵身一跃,那一夜,月光十分明朗,众人看到他在空中降落时,手中做了好几个手势,展昭问道:“那是什么手势?”


  “那是影分身!是极高难度的忍术。”


  很快,黑衣人降落到地面,很不可思议的,此时此刻的黑衣人已经完全变成了两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并且开始迅速展开攻势,渔介和火贺将同时上前,刀箭接触的瞬间,展昭看见火贺将和渔介的脸色大变,小狸也惶恐不已,连连道:“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了?”


  “所谓的影分身术,其实是以自己的影子来造成幻觉和对方周旋的,可是这个人……他用的影分身,居然是真实的肉体!没这个道理啊,没有人能做得到的……把一个人分成两个真实的人……”


  “这么说……”


  “没错,他很有可能就是火贺神!”包拯说话的瞬间,渔介和火贺将已经负伤倒下,展昭忙和其他人上前追去,黑衣人的速度实在是快,一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真正的火贺神……”渔介一手紧握伤口止血,喃喃道。


  “出现了,而且是真的人。”


  “大包,怎么办,真的有这个人存在……”小蛮紧张地抓住包拯。


  火贺神,不死之身,杀人于千里之外。


  “真的有这个人。”小狸失落道:“现在怎么办,二夫人说过,他是回来复仇的。”


  “复仇……复仇?!”包拯一个猛抬头,道:“快去二夫人那!”


  门打不开,展昭一刀砍下,在门倒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和三夫人一模一样的场景,二夫人的头颅向众人飞来,小蛮吓得尖叫起来,包拯在那一瞬间也觉得毛骨悚然,展昭反应最快一脚踢开了,头颅滚向屋内,屋里已是鲜血染了一地,二夫人的尸体倒在正中央。


  “大家都先出去一下,我要来验尸了。”包拯镇定地叫人都出去,扶起颤抖的小蛮叫侍女照顾着点。


  “母……母亲大人!”门外传来一声尖叫,一转眼,惠里香已倒下。


  “快扶小姐回房。”将军匆匆走过来。


  “将军大人。”一个老管家跟过来,担忧道:“请您不要看了吧,二夫人已经……”


  “……”向来无人能改变他主意的将军,动作却也缓慢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包拯,包拯叹了口气:“将军请节哀。”


  “……”将军站在那里,身体似乎僵硬了很久无法动弹,他凝视着地面,沉默了很久,终于转过身。


  “包拯。”将军的声音沙哑而坚定:“你,给我查出个结果来。”


  “……一定。”


  二夫人同样是死于一刀毙命,被直接砍下头的,她的血也同样流得很多,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只有一个窗是开了的,很明显凶手是从那逃出去的,而且逃出去的方向正是通往展昭发现黑衣人的地方。


  可是。


  包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地面上那么多的血,凶手要从这个房间出去的话,一定会在脚底沾上血,那从窗上出去一定会在窗边留下带着血的脚印,除非他是从一开始就是站在没有溅到血的床上,可是那样的话至少会在身上留下血迹,可当时那个黑衣人的衣服,非常的单薄不像是换过的而且非常干净。


  难道,凶手是一开始就杀了二夫人,再把带有血的衣服脱下换上黑衣,可是,要把带着血迹的黑衣藏到哪呢?


  包拯抬起头来,吩咐下人:“搜查整个将军府,看看有没有一件带着血迹的衣服。”


  “是。”


  当时的黑衣人,手里并没有带着衣服什么的东西,只有武器。


  “二夫人就如自己的预言一般死了……”小蛮喃喃道:“那么,接下来的会是……”


  “包大哥,你有跟二夫人说起少将军的事吗?”展昭问道。


  “有啊,我说他死了。”


  “嗯……这样的话,远在中原的少将军应该不会被杀吧……”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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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会
  (一)


  “应该不会。”包拯把声音放低,缓缓道:“这件事大概连将军都不知道。”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去找将军大人。”包拯起了身,道:“那个火贺将,大概也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将军希望我们查出个结果,说不准会什么都告诉我们。”


  “但是,还是要找一个人去跟火贺将谈,以防万一。”


  小蛮提出建议:“要让小狸去吗?我觉得……小狸是火贺派的人,她说的话大概会信的吧?”


  “大概不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小狸和我们这些外人走得很近,将军府里又有很多事不外传,让小狸去反而让人觉得她是间谍。”


  “那么,我们之中有谁能去呢,既能应付任何情况,又能聪明的一下子猜出对方在想什么……”


  “可是,包大哥是一定要去和将军大人谈的啊,要不,先去找将军大人再去找火贺将?”


  “我想最好是能缩短时间找出答案,这样也可以最有效地制止杀人。”


  “那么……”


  “包公子。”下人突然站在门外来报:“将军府外有两人求见。”


  “说是包公子的旧识……”


  “旧识……”包拯突然一个颤抖,抬起眼来,嘴里喃喃道:“难道……是他们?!”


  猛地推开门,包拯一行人向将军府的大门冲去,一路上,每个人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正在兴奋地跳跃,展昭冲得最快到达门口,却看见门外空荡荡没有一人。


  “刚才……刚才的那两个人呢?!来过这里的!”包拯一把抓住身边的侍卫问道。


  侍卫还来不及回答,身后已出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的声音清冽明亮,从不远处传来。


  “包拯!”


  他转过身去。


  她转过身去。


  阳光明媚得刺眼,只是感到丝丝的微风在周围缠绕着,缠绕过眼前的那个人,拂起他的衣袖。


  他坐在轮椅上,一身淡淡的青白色,膝上盖着绒毛布,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和着他身边的她,相逢的喜悦笑容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想不到,你还能来东瀛。”包拯看着坐在身旁的公孙策,微笑道。


  “不过大夫跟我说,身体的骨折还是得养好,我是一能动就拜托大娘和小风筝带我来的,够讲义气的吧,不过最好还是得好几个月坐在轮椅上了。”


  “辛苦了。”包拯笑道:“一路上都有带足够的药吧。”


  小风筝笑得一脸得意,转身拿出好几个小箱子来。


  “不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不清楚,这一路上就有听人说昨晚将军府出了事,小风筝也说过你曾经被抓到东瀛来,展昭是为了找小狸到了将军府的,事情都进展得怎么样了。”


  “不大好。”包拯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出事情经过。


  “这么说,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嗯,关于火贺将的事待会再跟你说。”


  公孙策笑了下,道:“啊,我一来就有事做了啊,果然没有我是不行了。”


  小风筝作管家状:“你啊少臭美,交给你的事也得做,不过得在能保证身体养好的前提下。”


  小蛮一个眼神过来,笑道:“小风筝好体贴啊~”


  “……小蛮!”


  “呵,果然是旧识啊,还好没进错人。”渔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站在身边,他的手上绑着绷带,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小介,没事吧……”小蛮有点担心。


  “啊,没事的,昨晚黑衣人的武器里带有毒标,已经解毒了所以没关系。”渔介微笑着点点头,道:“公孙公子说他是包公子的旧识,又是大宋的礼部侍郎,自然就不能怠慢了,我也就自作主张请他进来了。”


  “谢了。”公孙策微微一笑,问道:“请问,火贺将是你师傅吧?”


  “是啊。”渔介点了点头。


  “能请他过来一下吗?你看我这样,不大方便。”


  “哦,没问题。”渔介转过脸吩咐了下人,又问道:“那个……公孙公子的伤是怎么回事?将军府里有很多药,我好拿些来养伤。”


  “哦,不用了,我自己有带药来,不碍事。”


  “哎呀,公孙大人此言差矣。”火贺将竟突然出现,众人被吓了一跳,只见他脸上的疤都扭成了一团,丑陋的笑着:“这将军府啊,药材是很多的,你们中原没有的,我们这都有,还有各国使者送来的呢!”


  “是吗。”公孙策微笑道:“你一直都在这附近吗。”


  “是啊。”火贺将笑得更是意味深长,他随手指了指,道:“我习惯散步的。”


  见他肩上跟渔介一样包着绷带,公孙策作关心状问道:“听说这昨晚有刺客捣乱,那刺客武功不凡吧?”


  “是啊,是啊。我活了这么久,除了我师傅,还真没人武功这么厉害的。”


  “那……依您看,这刺客有可能是谁呢?”公孙策切入正题。


  火贺将似乎在故意避开话题:“……这刺客嘛……难说,难说啊,呵呵呵……”


  “您一点内情都不知道吗?”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呢?”


  “可疑的人……?呵呵呵……难说,难说啊……”火贺将摆摆手,一副无赖的样子。


  “可是,二夫人都被杀了,您是怎么看呢?”公孙策皮笑肉不笑的接着问。


  “这个啊……唉,难说,难……”


  “喂!”小蛮忍不住了,道:“你怎么那么多难说啊,我们这可是在帮你们查案啊,你要是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下一个很有可能就死你啦你到时候后悔莫及啦!”


  “小蛮!”包拯怕她无礼。


  “……”火贺将此时此刻的眼神变得很奇怪,他深深地看了小蛮一眼,然后又怪笑起来,道:“你们知道些什么了?”


  “我们知道的,不多。”公孙策巧妙地回避这个问题,道:“所以才要来问您。”


  “我知道的,也不多。”火贺将笑着,起了身,道:“在下还有事,就先……”


  “等下。”公孙策看着他,道:“那你能否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呢?”


  “……呵呵呵……”火贺将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公孙大人,将军府里,有好些事,是不能打听的,您知道的那些,我不追究,但也请你守口,还有,不要再问了。”


  说罢,转身走人。


  “什么态度嘛……”小蛮不服:“喂,我们可是在帮他啊!”


  “就是嘛。”小风筝跟着起哄:“问了等于没问啊!”


  “那么,接下来,就只能找将军了。”


  “是啊,希望能从他那里问出点什么来。”包拯叹了口气,转过身:“哦对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从中原到这来还没休息过对吧,养好身体要紧。”


  “知道了。”公孙策笑道:“我啊,其实是睡了一个上午才过来的,精神很好呢。”


  “公孙大哥。”展昭发问:“你来这的时候,有没有去过一家酒馆啊?那里的老板个子矮矮的,笑起来很奸的。”


  “酒馆?”公孙策想了想,道:“没啊。”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小蛮道:“那个酒馆啊,我和大包也去过啊,是一个女孩带我们去的。”


  “诶?真巧啊。”


  “不过那个女孩啊,大包说不大可信,叫我堤防着点,所以我们一到将军府就分开啦,不过最近她常来将军府呢!”


  “因为她亲戚在这边啊,而且我看她好像跟小介还走得挺近的呢!”


  “跟渔介师兄?”小狸发闷:“不对吧,渔介师兄他……”


  “诶呀小狸,人心是会变的嘛,而且想月很可爱的,跟展昭说的那个什么荒比要好多啦,让渔介忘了这段没结果的感情,开始新的,不也挺好的吗!”

  (二)


  “火贺神……”将军皱着眉,嘴里喃喃叨,一口气饮下一杯烧酒,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包拯看了将军一眼,缓缓道:“这对查案很有帮助。”


  “……”将军沉默了很久,缓缓道出:“这件事,我是不许张扬的,是府里的机密,算是丑闻吧,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你想知道,我也就说了罢。”


  “火贺神其实是个怎样的人,我们也不知道,当初,是火贺半臧的师弟罢,他从不说话,像个哑巴一样,平日里的装束也是一身黑衣,脸也不露的,不过忍者嘛,都这个样,也就没几个人注意了,倒是他的忍术无人能及,其实他留在将军府里也好,这样谁都能安心了。”


  “可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将军府连连遭窃,不过偷的都不多,后来,将军府里又丢了一大堆的宝藏,整件事都很明显地指向火贺神,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干的,后来凉美的弟弟也被杀了,是跟火贺神有点关系,两人同谋一起的,大概是凉美的弟弟为了私吞财宝被火贺神发现给杀了吧,反正人都是贪的。”


  “怎么认为三夫人的弟弟是和火贺神一起的呢?”


  “以前他们就经常一起的,火贺神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唯有对他是好的,两人就像兄弟一样。”


  “那么,当初火贺神不是因为能力过强被追杀了?”


  “不是,所有人都认为他罪大恶极,凉美当初也很难过,疯了似的要征求全部人的意见将火贺神处死。”


  “那这事又跟二夫人有什么关系?”


  “郁美的娘家,算得上是跟凉美的娘家关系很好,常常一起做生意,但郁美跟凉美的关系不大好,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我也懒得理她们,不知怎的,当除有一段时间,郁美是反对处死火贺神的,说是火贺神一事有蹊跷,要求重查办,后来应她娘家的要求,她也就放弃反对了,凑齐了十个人的赞成票,就决定处死火贺神了。”


  “那火贺神当初被杀的时候是几岁的?”


  “不知道,大概有二十几吧,没人知道他的年龄,都是按他的身型来判断的,他的身型很小,但也很灵敏吧。”


  “那这么说……就算他真的还活着,也得三十几到四十左右了吧。”


  “是啊,不过他是不是活着,没人确定,那时候他被追到一片很茂密的森林里,找了三天三夜,好像是放弃了吧,他自己出现了,站在那一动不动,愣是让几百支箭往他身上射去,就那样被钉死在了树上。”


  “那后事了?现在尸体还在那里吗?”


  “不在了,后事是凉美的娘家办的,月丘家开医馆,是个医术精湛的家族,自然也能验尸了,也就交给了他们办,火葬了吧,凉美是这么跟我说的。”


  “为什么对一个犯人要用火葬呢?”


  “不知道,反正人死了,也无所谓那么多,这事我是想了结了就好。”


  包拯觉得奇怪,疑点很多。


  第一:按将军的话来想,火贺神应该是个武功高强,贪财爱富的人,可为什么要到了最后关头,选择放弃生命呢,一般来说,贪财的人都会希望自己活下去以有机会来夺取更大的财富,更何况是个武功高强的人,没理由要自首啊。


  第二:二夫人和三夫人一向矛盾很大,三夫人主张的事,二夫人因为有把柄在她手里,应该会跟着答应,可她反对了,而且说这件事有很大的蹊跷,那么一定就是对三夫人不利的事了,二夫人是希望通过这个抓住三夫人的把柄来脱身吧,那么为什么后来又举了赞同票呢,是被人反威胁了吗?


  第三:为什么要用火葬,只要埋了就好了,火葬的话,就什么都没剩了,这样是为了隐藏什么吗,难道是二夫人想抓住的三夫人的把柄?


  包拯边走边道:“这么说的话,现在要找线索,就要从月丘家和二夫人的娘家下手了。”


  “也对,公孙大哥行动不方便,还是我和小狸跟你去好了。”


  “嗯,我知道月丘家在哪里,先去那吧。”小狸说着,跑到了前面,展栈跟上去,包拯抱怨:“喂,你们这两个就给我安分点,走慢的,我可不像你们能整天跑来跑去的!”


  月丘家很大,倒不如说是豪华,但同时也很静,展昭轻轻动一下脚都能听到声音在回荡。


  “这么说,包公子是为了小妹的事而来的,自然是贵客了。”下人一边翻译着,一边学着月丘让的语气。


  月丘让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那两眼中发出的冷光倒是让人很不舒服。


  “请问当年火贺神的尸体为什么要火葬的呢?”


  “火葬就火葬了,没什么奇怪的,反正都是一个死人。”


  “月丘小姐的弟弟,真的是和火贺神一伙的偷将军府里的财物吗?”


  “包公子,虽然不知道你是想知道些什么,不过我要先告诉你,这件事我们并没有拜托你,你自己要查小妹的死那是你的事,不要管这些无关的东西,我们也不会告诉你的。”


  “是吗。”包拯沉默了一会,觉得这里也的确问不出什么来,决定告辞的时候,只见小狸的脸色突然变了,两眼指盯盯地看着大厅墙上的一个挂着的饰品,那是一个用上好的青玉雕成的狮子,并无什么异样,包拯觉得这里也不好说话,便匆匆道了句告辞带着他们离开。


  “刚才怎么了?”展昭一出大门就关心地问道。


  “展昭,你看到墙上的那个玉狮吗?”


  “有啊,怎么了?”


  “那是将军府的东西!”小狸急急道:“将军府里的东西,向来都是宝贵的古玩什么的,但是从不送人,月丘家怎么会有!”


  “你在将军府里见过这玉狮?”


  “是啊,在少将军的房间里挂过的,少将军死了后,他的房间就再没人进去过了。”


  “这么说,月丘府的人偷了大将军府的东西?”


  “不一定是偷的。”包拯道:“而且我们没凭没据,说了也没用。”


  “可是这事很蹊跷啊。”展昭作试想:“也许……月丘家本来就对大将军府里的宝物虎视眈眈了,又想借火贺神的事煽动来除去将军府里的人……”


  “没大可能。”包拯想了想,道:“不管怎样,我们先回将军府查看下少将军的房间。”


  (三)

  少将军的房间,已经满是灰尘。


  包拯查看了一下墙壁,发现上面有一个地方灰尘很少,刚好足够放那个玉狮的尺寸。


  “是最近拿出去的。”


  “难道是那天晚上,那个黑衣人偷去的?”


  “……应该是。”包拯喃喃道:“这样的话,矛头都指向了月丘府。”


  “那个月丘让,是什么都不说吗?”小风筝推着公孙策的轮椅进了门。


  “大概是作贼心虚,只是呵了我们几句,应付罢了。”展昭不服道:“我看,准是他在计划着谋变将军府。”


  “喂,搁墙有耳。”小风筝警告道:“这里可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让人听见你一个外人这么说,会惹乱子的。”


  展昭吐了吐舌头。


  “那么……火贺神,跟月丘家是一伙的?”


  公孙策思索着:“应该是,而且有很大的关系,这点说不定就是二夫人口中的三夫人把柄。”


  “可是,月丘家的人又不让我们去调查。”


  “不调查也没关系啊,我们可以用暗的!”小风筝得意不已,公孙策作作手势:“你低下头。”


  “什么?”小风筝照着他说的低下头。


  “啪!”公孙策拿起扇子一个敲头:“这就叫贼改不了本性!”


  “什么啊!”小风筝跳起来:“喂!这也是为了帮你们查案的好不好!少瞧不起人啊!”


  “好啦。”小蛮笑道:“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的,公孙大哥的意思啊,其实就是不希望你再这样下去,身为男人嘛,该能照顾好自己的女人嘛~”说着,意味深长地和包拯对了个眼神。


  包拯笑了笑,然后作正经表情:“那么,就按小风筝说的做吧,这也是目前我们最可行的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推开了门,轻轻地走进来:“做什么呀?”


  “想月?”小蛮迎上前:“你怎么来了?”


  “我?”想月指着自己鼻尖,笑道:“我每天都来啊。”


  “每天都来?”


  “是啊。渔介君说,我随时都可以来的。”想月笑得很开心:“你们在玩什么呢?”


  你们在找什么啊?


  一瞬间,包拯突然想起了一张很熟悉的脸,但是一晃就消失了,他也沉默了。


  “没什么,不好玩的东西啦。”小蛮岔开话题:“对了,那我们怎么都没看见你啊?这几天。”


  “哦,渔介身体不好,受伤了,他说这是常事,不过还是得去照顾他啦,你们好像都不呆在将军府里,每天乱跑,我当然就没见着啦。”


  “哦,这样啊。”小蛮的眼里又多了一分含义,转身笑着看向包拯,却看见他一脸正经地没有反应。


  “可是,我们虽然有出去过,但次数不多,而且之前也和渔介见过面,遇见她的可能性也不小。”


  “你啊。”小蛮拿个大包塞他嘴:“你不要老是怀疑想月好不好,虽然以前,若水也是外表可爱的女孩,但并不一定每个人都一样嘛!”


  “不是我故意,是真的有这种感觉。”


  “得了,少来。”


  下人敲了门进来:“包公子,渔介大人有事叫你。”


  “哦。”包拯起身,叫上了公孙策。


  大厅不远处,渔介匆匆走来:“包公子,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


  “嗯,是一副干尸,是死后烧成僵尸的,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吧。”


  “在哪里发现的?”


  “从中原运来的东西里,都是些中原特色的食物,水运过来的,因为将军大人很晚回来又心情不好,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放久的,所以放了一个月才打开,就看见一副烧干了的僵尸躺在里面。”


  “带我们去看。”


  的确是很吓人,侍女们吓得直哭,那僵尸干巴巴的满是深红色,头和身体断开来,已经看不出脸来,只是可以判断是个女的。


  “会不会……和小风筝在天水楼外面看见的那个被杀的女人是同一个?”


  “……不是没可能,时间蛮接近的。”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08-13
身世
  (一)


  “根据还算完整的头骨判断,应该和这个躯体不是同一个人的。”


  “但是无法判断头骨骼的软硬程度,因此无法判断年龄。”


  “等一下。”包拯突然抬起头来,吩咐下人:“把小风筝姑娘叫来。”


  “干嘛?”公孙策抬起头来:“你想吓死她啊,她一见这肯定昏菜。”


  “不是。”包拯回过头来:“那个时候,小风筝在天水楼外见过被掐死的年轻女人的脸。但她来了东瀛后,还没见过三夫人的脸。”


  “你是在怀疑,那个被掐死的女人,就是三夫人?”


  “……不知道,可是……我想确认一下。”


  “可是……这么一来,这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你说过,在这发现的那个尸体,头颅是三夫人的,但是身体却不是,那么,这具被烧干的僵尸,难道就是三夫人的身体?”


  “……有可能。”


  “那么,这个头颅,又是谁的?”


  “和在这里发现的身体,是一个人的。”


  “你确定?”


  “不确定。”


  “那……”


  “那就要等小风筝来确认三夫人的脸,然后,再用这个头颅来确认,这个僵尸的头颅所配的躯体,是否和在这发现的躯体,是一样的。”


  公孙策沉默了下去,他也在思索着,在心里组合着一些事。


  过了一会儿,小风筝来了,她只看了一眼三夫人那可怕的脸,便颤抖着,指出这就是那天在天水楼被杀的女人的脸。


  事情变得有了点眉目。


  这么说,三夫人就不是在将军府里被杀的了。


  可是,这另一具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中午的时候,公孙策已经得出,这个头颅,和这个躯体,是一个人的。


  这么说,三夫人,就是在一个月前天水楼里和另一个人一起被杀后,砍掉了头颅,将三夫人的头和另一个人的躯体保存好带到了东瀛来,偷天换日。


  可是,这另一个人,又是谁呢?


  包拯又问了下人,他们都回忆道,那几天,三夫人都说她身体不好,不许张扬只待在房里就好了,也不请大夫,后来,还说她只是得了点风寒,所以带了一层面纱在脸上。


  “可是,发现三夫人尸体的时候,她的脸上,并没有面纱。”


  “那天,三夫人去茶房的时候,脸上戴了轻纱了吗?”包拯问着一个侍女,她就是当天伺候夫人的下人。


  “是,戴了……”


  “这么说来……三夫人就是在天水楼被杀的,后来移尸到了东瀛,在这段时间里,没人见过呆在房间里的三夫人,后来戴上面纱的三夫人,自然就是凶手了。”


  小蛮叹道:“真可惜啊……二夫人就见过三夫人,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就能得到不少线索了,对吧?”


  “……”包拯一脸没听见的表情,小蛮得不到认同的成就感,于是推了他一下:“喂!我说的对吧?”


  “哦……啊?哦,哦,对。”包拯应付着。


  (二)


  “我觉得,渔介君是个很好的人。”想月趴在楼梯的花栏上,喃喃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小蛮笑嘻嘻着答道。


  “渔介君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停顿了一下,想月若无其事地接着说下去:“听说是一位很美的女子,叫火贺荒。”


  小蛮转过脸来看她。


  “渔介君从小就很喜欢她,想给她幸福,可是她拒绝了,她说她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她是个忍者,忍者,就是一生都无法得到幸福的,忍者不能背负感情,忍者要背负的,是任务,是责任。”


  “……”小蛮的表情突然变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很多奇怪的事。


  “忍者无法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想月抬起头来,看着楼外的樱花:“是不是很残忍呢?”


  “想月……”小蛮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你喜欢渔介吗?”


  “喜欢。”想月连想都没想,立刻回答。


  小蛮重复道:“不是普通的喜欢,是爱,你爱他吗?”


  “爱?”


  “嗯,爱,就是你在内心空虚的时候觉得需要他,看到他的时候心里会很温暖,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这样的感觉,你有过吗?”


  想月没有说话,但小蛮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眼神变了。


  但那是什么意思的眼神,她却看不懂。


  “算了,一时之间谁也不能很快回答。”小蛮转移了话题:“那么,想月,你原来是住在包大娘家附近的吗?”


  “嗯,啊,是啊,她是我邻居。”


  “哦……那你母亲是庐州人?”


  “……不是。”


  “哦,那你父亲是怎么喜欢上你母亲的?”


  “……他们在东瀛相遇,然后就那么自然地,相恋了,再普通不过。”


  “哦……”


  “等下。”小蛮想了想,抬起头:“不对,你上次说,你母亲和父亲是在中原相遇的。”


  “是吗?”


  “是啊。”


  想月抬起头,想了想:“可能是我上次记错了。”


  “她真的这么说了?”包拯问,小蛮点点头。


  公孙策道:“包拯,我老觉得你太大惊小怪了,一个人嘛,总会有记错事的时候,不稀奇。”


  “……我也不知道。”包拯喃喃道:“反正我就是觉得她怪,至于怪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


  “那就是你想太多了。”展昭一口狠狠咬向包子,看得包拯出了一身冷汗,知道他是在为想月说的话而思考。


  “小狸。”展昭突然抬起头来:“忍者……就都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吗?不……我的意思是说……不能…成亲吗?”


  “……我不知道。”小狸摇了摇头:“师傅从来没有说过……也许吧。”


  “那……就真的和想月说的一样,太残忍了,一辈子都没办法和喜欢的人结为夫妻。”


  “可是,渔介会告诉想月这些,说明他对想月有意思才告诉她的,你看,连小狸这种族内人都不太清楚的事,他对一个外人说干什么?”


  小风筝道:“这也不准,小狸的师傅不对小狸说是因为小狸还小所以他还没想那么多吧。”


  “……”展昭当没听见,小狸也似懂非懂。


  “包公子。”侍女敲了敲门,进来:“阿薰小姐有请。”


  “阿薰小姐?”展昭想了想,道:“那个骗子?”


  “展昭少侠,请你对我家阿薰小姐礼貌点。”侍女不慌不忙地说着,展昭识相地闭上嘴。


  阿薰的房间,跟她的人一样的奇怪,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仪器,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这么晚了请包公子过来,失礼了。”阿薰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作了个“请”的手势,接着说:“首先我要为上次的事道歉。”


  “……”包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她讲。


  “如你所想,展昭少侠他……并没有被催眠,我所做的,只是掩盖掉一些火贺派不想被外人知道的事罢了。”


  “包括,火贺荒是间谍,展昭被丁贺派的人抓走后,又被她救了出来,交给了你们。”


  “……你知道的很多。”阿薰自嘲似地笑了:“真是个危险的人哪,怪不得那么多人想除了你。”


  “包括你?”


  “不,我不在内,我只是一颗棋子,现在我的这步已经走完,我是个局外人了,现在我做的,充其量也只是看戏。”


  “那么,你把我叫来,是要干什么。”


  “我想给包公子一些讯息。”阿薰笑着:“在这火贺派里,有许多的人不想让你知道一些事,比如二夫人,比如火贺将,比如火贺渔介,等等等……但我阿薰不同,我是个局外人,因此。”


  “因此?”


  “我想告诉你一些,你急于想知道的事。”


  “……”


  阿薰接着冲茶:“包公子,以前见过火贺武吧?”


  “是。”


  “他这个人,您觉得怎样。”


  “……重情重义。”


  “还有呢?”


  “……不知道。”


  “呵,他的名字是火贺武,是火贺派顶一顶二的高手,但是,却对四夫人意图不轨。那么,火贺将,你也见过对吧。”


  “是。”


  “你也一定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人,不过没关系。”她笑道:“包公子,你知道火贺派的顶尖高手,有哪些人吗?”


  “愿闻其详。”


  “第一名,自然是火贺神,接下来的,便是火贺派的武将了。”


  “武将?”


  (三)


  “呵,在你们中原,称武派们聚集在一起形成(江湖),用你们的话来说,那就是,在我们东瀛的江湖上,称我们火贺派中,第一为神将,第二为武将。”


  包拯道:“也就是说,火贺武,火贺将,两个名字合起来,就是另一个意思。”


  “没错,而这两人,都是从小就成为孤儿,被火贺半藏捡到,起的名字,火贺武这个人,品行不算什么好人,但对主子下的命令,却是从来没有违背过绝对完成的;但,火贺将这个人,却总是笑里藏刀,野心勃勃,师兄弟二人常常意见不和,起争执。”


  “在十几年前,将军府曾经丢过一笔很大的财宝,那个时候,我的母亲也在将军府里做事,听她讲过,那个时候,三夫人的娘家,她弟弟月丘佐枫,是个很正直很温柔的男人,那时他也才二十出头,和火贺神是同年人,两人常常走到一起。”


  “听我母亲说,他们俩平时看起来就像一对很要好的兄弟一样,也常去我母亲那帮我母亲做饭什么的,我母亲也曾教过他们催眠术。”


  “阿薰姑娘的催眠术……是你母亲传给你的?”


  “嗯,我母亲当初只是个催眠师,善于催眠,但催眠术也很容易破解,所以现在会催眠术的,也没多大用处。”


  “那时,我母亲对他们两很是喜欢,她常常跟我说起,火贺神虽然偷了将军府的财宝,但在那之前,他确实是个好人,不喜欢说话,只跟月丘佐枫聊天,对煮饭方面也很有才华,人心眼好,细心,尤其是他那被黑布遮住的脸上露出的那双眼睛,灵敏,聪慧。”


  “你这些话……都是你母亲的原话?”


  “是的。”


  “你母亲说他……灵敏,聪慧?”


  “是的。”


  “……”


  “怎么了,包公子。”


  “哦,没什么,请继续。”


  “后来,火贺神在森林里被万箭穿心而死,不过在那之前月丘佐枫就已经死了,火贺神是在佐枫死后的第三天死的,算是自杀吧,应该也是为了当初杀了如亲兄弟般的人而忏悔吧……”


  “她都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小蛮咬了一口大包,抬起头问。


  “嗯……不知道,反正我觉得蛮有用的。”


  “可是。”公孙策说道:“阿薰姑娘的母亲,为什么要说火贺神的眼神灵敏,聪慧呢?”


  包拯道:“你也觉得不对?”


  “怎么不对了?”小蛮插嘴:“说眼神灵敏什么的,很正常啊,说不准他就是长得和公孙大哥一样小白脸呢。”


  “小白脸?”公孙策一脸不满。


  “问题是后面那个(聪慧),一般来说,形容男子的眼神,也不该用上(慧)这个字,多了女子般的柔气。”


  “在我们东瀛这,(慧)字也确实是多和女子有关的。”


  “那么……火贺神莫非是个女子?!”


  “女子?”


  “嗯……似乎也说得通……”


  “这样的话,她和月丘佐枫就不是兄弟朋友了,是恋人了!”小蛮兴奋地接着推断:“在杀了自己心爱的人后,心疼不已,才在森林里选择自杀的!”


  “但是,为什么要等到三天后?如果她真的是位女子,真的爱月丘佐枫的话,又为什么要等到三天后呢,除非她这三天里,做了些其他的事。”


  “不过,我们只靠这么个(慧)字,就推断火贺神是女子,也太草率了,应该有更多证据才是。”


  (四)


  “事到如今,你还拿这些来干什么!找死啊。”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公孙策突然止了声,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展昭推开一条门缝,看着外面,小狸凑了过去,吃了一惊,小声道:“月丘云希!”


  “她是谁?”展昭回过头问。


  “她是月丘让的堂妹,听人说,十几年前就是她说要火葬火贺神的。”


  “她怎么会在将军府?”


  “嘘……小声。”


  只见另一个女子缓缓走出,她低着头,轻声道:“我只是……只是觉得对不起三哥……”


  “她是月丘佐枫的妹妹,月丘府的四小姐。”


  “你就知道弄这些有的没的,有完没完啊你。”她们说的是东瀛话,包拯听不懂,小狸在一边翻译。


  “可是……那毕竟也是和我们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啊……”


  “那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啊,你少在这里说这些话,被人听到了你就死定了,你死也好,但是别连累到月丘一家,哦,还有那火贺将,他的嘴要是不堵住,也有麻烦。”


  那被骂的女子低着头,怀里拿着一件很旧很旧的黑衣服。


  见月丘云希走了,那女子似乎也想走,包拯一声吩咐下,展昭破门而出,拦住了那女子,那女子一惊,叫了起来。


  “展昭这样,会不会让人以为是强盗啊?”小蛮道。


  小风筝应:“他本来就是在抢人东西啊。”


  “……”小蛮看向包拯:都是让你这个包大哥给教坏了的。


  那女子经展昭几招,怀里的东西掉到地上去,她一慌,要扑上前去抢回来,展昭见她摔倒,上前要扶起她,她却惊慌地往后退,小蛮看不下去,从屋里跑出来,扶起她,对小狸说:“小狸,你跟她说,我们没有恶意。”


  “你们……是谁。”那女子颤抖着。


  “我们……我们不便让你知道我们是谁,但是,我们需要你怀里的东西。”小狸刚说完,她便退后几步:“不可以,你们走开!”


  “只是借看一下。”


  “你们再这样,我叫人了!”


  没办法,只好让她走了。


  展昭皱着眉头,回忆道:“那衣服好奇怪,很像是忍者穿的,我刚才碰到了一点,觉得有个地方……硬硬的,哦,你们看。”他伸出袖子,上面沾到了一点,黑色的,像是碎碎的东西,包拯闻了闻:“是血块。”


  “很久了的。”


  “大概是哪个部位的?”


  “……大概是……大腿之间的。”


  “什么啊。”小风筝和小蛮道:“怎么会是那里啊。”


  “一般来说,就算是受伤,也不会在大腿之间啊。”


  “那是为什么?”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08-13
相恋
  (一)


  “二夫人的事,我们月丘府也略知了一二,我们会尽力而为的,也请将军大人节哀。”月丘云希俯了下身,对将军大人行了礼。


  将军点了点头:“我听从大宋远到而来的包拯说,这事跟十几年前火贺神似乎有所关联,火贺神的死是你们月丘府处理的,他若要调查,我希望,你们也会好好地配合他。”


  “将军大人。”月丘云希再次俯下身来:“怎可听从一个宋人的话,我们东瀛的事,是我们自己东瀛人的家事,请您不要让一个大宋的平民骑到我们的头上来。”


  “这事我也知道,但这包拯嘛,他头脑清晰灵活,在大宋破过不少的疑案,最重要的嘛,就是他为人正直,我们大可信任他,而且,若是太过干扰到我们自己的私事嘛,我想他也会适可而止的。”


  “大人!”月丘云希叫了一声,拉着一边的月丘府四小姐月丘岩子趴下身来:“万万不可啊,此乃我们的家丑,让人传到中原去了,怎么办是好?”


  “那我会负责的。”将军神色凝重,看着她们,眼里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郁美的死,还有凉美的死,我都要查个清楚,总不能让我大将军府死了几个人都默不作声吧?!”


  “……是,将军大人。”


  二人退下,将军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着自己身后帘后的人道:“好了,你也可以出来了吧。”


  小风筝推着公孙策缓缓从里面走出,公孙策笑道:“谢大将军,这样一来,查案也就方便得多了。”


  “……”大将军看了他一眼,起了身:“这月丘家,我本是不愿去麻烦他们的,毕竟他们家的人,因为我们将军府死了两个人,我在心里,也是很过不去的。”


  “公孙策明白,只是,有时为了查明真相,不得不动用一些关系,和牺牲一些利益。”


  这天,天气异常的寒冷,在这将军府里,每个人,似乎也多了一份寒意。


  包拯推开房门,一边进来一边道:“这样一来的确帮了很大忙呢。”


  小风筝尖叫一声,像看到了万分恐怖的东西一样,扑向公孙策的怀里,公孙策安抚她:“怎么了?怎么了?”


  “有……有蟑螂!”


  众人向里面望去,见一只蟑螂在大家面前懒洋洋地缓缓爬过……


  “不过,这是冬天诶。”公孙策用鄙视的眼神看向包拯,包拯作无辜状。


  原来冬天出蟑螂是包拯房间的特产。


  由于小风筝怕得不行,于是众人最终决定去平时最爱干净的公孙公子的房间断案。


  一路上,公孙策不负众望,好好地批评了包拯一顿,说他不爱干净不讲卫生什么的,当然也不会少得了卖弄。包拯从头到尾像个小孩似的不敢回话。


  推开门,这次轮到小蛮和小风筝两人同时大叫。


  “啊……有老鼠!”


  众人往里面一看,见一形态似猫般庞大的老鼠在众人面前懒洋洋地路过,还顺便停了下望了众人一眼,眼中充满不屑,再摇摇摆摆地走向暗处。


  “……”公孙策无语。


  包拯得意不已,在公孙策面前模仿那只老鼠的姿态大摇大摆仰天大笑而过。


  原来冬天出老鼠是公孙策房间的特产。


  (二)


  这几天夜里,包拯老觉得自己房间对面传来女子的哭声,这似乎是不好的预兆,虽然他不怎么信这些,不过也没有人会在连续几夜在女子的哭声下渡过而毫不在意的。


  于是,他开口问了:“请问,住我对面房间的是谁?”


  “是惠里香小姐。”送饭进来的侍女答道。


  “她……每天都哭吗?到了晚上的时候?”


  “是的,二夫人去世了,她很难过。”


  “哦,这样。”包拯点点头。


  “唉,惠里香小姐确实很可怜,要不然怎么会哭成那个样子。”小蛮无聊地摆弄着几根筷子,展昭吃饱了,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


  “嗯?”包拯抬起头来。


  “我早上看到她了,眼睛肿得厉害。”公孙策点点头。


  “说起来,惠里香小姐倒是长得和二夫人很像呢。”小狸道。


  “脾气也很像?总是冷哼吗?”包拯问。


  “嗯。”


  “母子联系,母亲怎样的,女儿也一定差不远,长相,脾气什么的,都会遗传的。”公孙策笑道,展昭在一边发话:“少卖弄。”


  “我这是博学啊博学!”公孙策道:“展昭,我知道,你呢,就是一个江湖侠客吧,看待我这公孙大哥呢,有点嫉妒心理那是很正常的事,我那啊,体谅你。”


  展昭一脸想喷血的表情:“不是…我那……”


  包拯出面:“那个什么…公孙大哥啊,想象力还挺丰富的。行,有进步。”


  “包拯,你不用说,我知道,你以前就说我缺乏想象力,我这次说的啊那是实话,我是一个看事实说话的人……”


  展昭一脸快受不了了的表情,小狸在一边还看得挺乐的。


  敲门声响起,包拯站起来开了门:“想月?”


  想月笑着,进了门,又转过身去把门关上。


  “怎么了?”小蛮上前去。


  “其实我……有事想跟小蛮姐说。”想月的脸有点红。


  “没事,这里都是自己人呢。”


  想月看了看他们,有点不放心的样子,包拯无奈,只得拿出以前哄小狸的那一招。


  “想月,你来的时候不知道这几个人吧?我来介绍一下。”包拯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指着公孙策:“第一位登场的是……公孙策,人呢有点帅,


  风魔无数美少女,在中原那里是出了名儿的……帅哥。”


  指着展昭:“这位,中原江湖侠客,展昭少侠,人长得……”见公孙策一个眼色过来,道:“当然没我们公孙大哥帅……”见展昭一眼瞪过来,打了个冷战,忙道:“不过人挺好的。”


  “至于这位小风筝小姐嘛……她已经是公孙策的人了所以什么都不用说了。”小风筝大叫:“喂!什么叫他的人啊!”


  “小狸,大将军府的人,目前嘛……”看了一眼展昭:“咳咳……也没什么的了。”


  “其……其实我。”想月磨磨噌噌:“我……我想……”


  “我想有事……想找你们帮忙……”


  “什么事?”小蛮问。


  “小蛮姐上次跟我说……说我对渔介君的看法……我回去想了想……我……”


  “……?”小蛮心里已经有数了,一脸兴奋的样子看着想月。


  “我……我觉得……我对渔介君……”想月吱吾了许久,还是在小蛮的耳边说了出来。


  众人觉得没劲,小蛮却高兴不已,待想月走后,包拯过来问:“她说什么了?”


  “她还能说什么啊。”小蛮笑道:“说她喜欢上渔介了,要我们帮她撮合搓合啊。”


  “啊?”公孙策一脸:没兴趣。


  “不过……小蛮,你兴奋什么?”展昭问道。


  “对,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又不是你喜欢渔介。”包拯道。


  小蛮作媒婆状:“我高兴,不行么?”


  包拯无语,心里想:八卦啊……


  嘴上道:“哦,行。”


  (三)


  “不过,想月跟渔介的接触好像就一个月吧?”小风筝闷闷道:“那个什么……渔介对她有感觉吗?”


  “应该有吧。”小蛮笑道:“渔介啊,人长得又很帅,又温柔体贴的,谁会不喜欢啊?”


  “渔介我好像这几天有看过几次,长得怎样我没注意看,也没打招呼……,不过……真的长得很帅?”小风筝也开始感兴趣起来。


  “对啊……那个眼睛好漂亮的……鼻子又很挺……”


  “喂喂。”公孙策不满打断了:“我们现在是在讲案情,讲案情好吗?”


  “那你们讲你们的案情,我们讲我们的!”小风筝显然已经拉不住了,她笑着看小狸:“小狸,你也来听啊!”


  “喂喂喂!”展昭拉住她:“别把小狸也扯进来好不好?!”


  “她们在讲什么啊?我也想听诶。”小狸有点好奇。


  “她们啊……在讲,在讲三夫人那个头颅的事!”展昭说完,小狸一脸恶心的表情,看着小风筝,小风筝兴奋道:“小狸,来啊。”


  “不…不用了。”


  “不用管她们,好好的谈案情来说什么渔介渔介,说死他也不是你们的。”公孙策有点吃味。


  几个大男人掺和着小狸,讨论了一个晚上,无收获。


  到了第二天,小蛮和小风筝两人一大早就拉着包拯和公孙策展昭小狸,说是要跑去想月的姑姑家看想月,顺便商量什么恋爱对策。


  一路上,包拯在心里叹气一次,公孙策两次,展昭无所谓,跟小狸说说笑笑的。


  到了想月家,想月的姑姑忙出来招呼大家,她看起来是个十分慈祥的中年女人,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纹也似乎跟着笑,给人温暖的感觉。


  “啊呀真是的,我们家想月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哪里的话。”包拯笑笑。


  “中原话啊,我没说错的吧?你们也应该都是中原人啊。”想月的姑姑一脸愣愣的表情。


  包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月笑了:“我姑姑她……中原话才学没多久……有些意思她都不明白。”


  “哦……”小蛮也跟着点点头。


  小蛮和小风筝忙把想月拉到一边来,讨论着一些女人心里的事,教她怎样和渔介表白。


  公孙策叹口气:女人啊。


  见包拯的表情有点奇怪,问:“怎么了,包拯。”


  “……”包拯没回答,只是定定地盯着想月的姑姑看。


  公孙策也抬起头来,看着想月的姑姑,发觉她姑姑正在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着想月,那种眼神,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也看得出来她是在为想月担心些什么。


  “……是在担心想月对渔介的感情吧。”展昭闷闷道:“你想啊,想月喜欢上的人是谁?大将军府的人,又是忍者,整天出生入死的,还不知道人家大将军批准不批准。”


  公孙策看得出来,展昭似乎也是在说他和小狸的事,同是天涯沦落人,展昭一个中原人,跟小狸这么一个远在东瀛的人,有没有结果,还很难说。


  “所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说到这,包拯突然想起,问道:“想月的父母都在中原吧?”


  “啊……嗯。”她姑姑应道。


  公孙策问:“那以后,要是想月和渔介成了亲,不就得住在东瀛了?她父母同意这婚事吗?”


  “是啊……”想月的姑姑叹口气,道:“也没办法,这孩子就是这么个性子,要这么做,就没能拦住。”


  “……”展昭的表情也不大好,大概是想到自己和小狸的事了。


  包拯见气氛不大好,便站起来:“啊,我来倒茶吧。”


  “啊,不用,我来,来了便是客人嘛。”想月的姑姑呵呵笑着,拿过茶壶。


  包拯的视线停留在她的手上,他发现,想月的姑姑手上,有许多伤疤。


  视线再转移,观察出她的身形也比一般妇女高大得多。


  想月的姑姑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看,抬起头来看他,包拯忙不好意思地笑笑。


  (四)

  那天晚上,将军府外的樱花洒落一地。


  纷纷扬扬地飘舞着,想月站在将军府外的围墙边,穿着一身和樱花相衬的和服,望着将军府的大门,不安地来回走动。


  那晚的月光格外明媚,照得想月粉嫩的面孔似乎都多了几分红晕。


  直到那个穿着黑色和服的少年从将军府的大门走出,他匆匆忙忙,黑色的长发随着风飘动,抬起眼来,墨绿色般的眼眸里照应出想月的身影。


  “想月?”他走过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想月低着头,她额前的流海遮着她的眼,双手捏着衣袖。


  “怎么了?”渔介看着她,问:“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渔……渔介君。”想月的脸红得厉害,她缓缓抬起头来:“我……我有事对你说。”


  “嗯,什么事?”


  “我……我,我对渔介君……”


  小蛮的心一紧。


  “我……”


  同样躲在草丛中的小风筝也同时心一紧。


  “我……喜欢……”


  想月又缓缓低下头去:“我……想,这几天……我总是在想着渔介君的事,总是在意你的事……我觉得……”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


  “我恐怕是……喜欢上渔介君了。”


  那一瞬间,月光从他们身上挥洒而去。


  只剩下一片昏暗,她不敢抬起头看他,她怕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


  渔介的脸,在乌云过去后,月光再出现时缓缓现出。


  他笑了。


  他伸出手来,将她弱小的身影拥入怀中。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双手紧紧拥着她,她靠在他怀里,她也微笑了,眼泪和笑容同时涌出。


  小蛮和小风筝挤在草丛中兴奋不已,小蛮推着一边的包拯:“过一边去,挤不下了。”


  小风筝也推推她旁边的展昭,不料另一边的包拯终于挤不下,滚出了草丛。


  渔介和想月一惊,见是包拯他们,脸迅速红起来。


  包拯愣着站起来,小蛮在一边责备包拯真是不懂得看时机,包拯不好意思地笑笑,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喂,是你推我出来的吧?!”


  “……”小蛮愣,轮到她不好意思了,众人摸头不好意思地笑,包拯带头:“啊……今天晚上……月亮好圆好亮啊……”


  小蛮等人跟着摸头笑,大摇大摆走进将军府大门。


  只剩下想月和渔介两人在外面。


  展昭边走边道:“这下好了,渔介和想月两人都表白了,小蛮和小风筝两个,也就可以安心了!”


  “什么啊!”小蛮不满道:“人家还想当伴娘呢!”


  “不过,人家东瀛成亲有伴娘吗?”小风筝发问。


  “……对啊。”


  “我看你们啊,光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想想人家将军大人答应不答应再说吧!”包拯这个重点一说出,众人才想起。


  “对哦!那……那我就去找将军大人,请他同意吧!”


  “喂喂……你谁啊?”


  “我……?我可是无坚不摧,勇往直前……”


  “好了好了……”包拯打断小蛮的自恋发言。


  “包大哥!”展昭突然叫起来,冲过去推倒包拯,包拯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支飞膘从包拯身边飞过。


  “谁在那里!”展昭站起,抽出剑。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身影缓缓走出,看得出是个身形矮小的人,大概是和小蛮想月小风筝差不多高的人,展昭挥剑而上,被对方轻易地挡住,黑衣人转身跑去,展昭等人追上,见黑衣人进了火贺将的屋内。


  屋内火贺将被绑着,吊在天花板上,黑衣人就站在一边,取出一把刀来,作好了挥向火贺将的姿势。


  “住手!”包拯呼出,展昭已上前,可惜为时已晚,黑衣人已一刀斩下,活生生地将火贺将的头砍下了!


  “啊!”发出尖叫的人是追随而来的想月,渔介忙捂住她的眼,将她挡在怀里。


  黑衣人向窗外冲去!展昭和渔介忙追上,小蛮要跟着追,包拯拦住,吩咐一边的下人:“快去把侍卫们叫来!”


  一边地上,火贺将的身体倒着,淌出血来,他的头颅,却已挂在了天花板上。


  不用看,已经死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08-13
遗言
  (一)


  包拯过去,跪下身来检查尸体,确实是火贺将在他们面前被杀的。


  但是,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杀火贺将?


  要杀人的话,在背后杀掉不就行了?当着他们的面杀火贺将,是在嘲笑他们?难道他不怕被抓住?


  公孙策翻开倒在地上的尸体,发现尸体的衣服上有写字。


  “包拯,过来。”


  包拯看着那三个字,喃喃念道:“两生花?”


  “说起来……我在被丁贺派的人抓住的那天,假扮成小狸的那个人说,有一封说是包大哥写的信从中原寄来,里面好像就有写这几个字……”


  “可是,我没写过什么信啊。”


  展昭回忆道:“好像是……什么…速寻展,则两生花开。”


  “这……大概是丁贺派的诡计吧,我也有听说,前阵子丁贺派的人去了中原,大力寻找包拯,说是要借包拯之手找出我们火贺派的密卷……”说这话的人是渔介,包拯问追到黑衣人了吗,渔介摇摇头:“那家伙简直跟火贺神一样,光是速度就是我没法比的。”


  “又是火贺神……”


  想月似乎受了惊,久久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想月,没事吧?”


  “……嗯。”


  小蛮道:“渔介,你还是扶她过去休息一下。”


  “慢!”说话的人是将军,他进了门来,两眼发着冷光:“包拯,你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将军息怒。”包拯道:“这件事,包拯已有了些头绪。”


  “那就好,包拯,我可是对你很信任的,这件事,对我大将军府在东瀛的名望非常重要,知道了吗。”


  “包拯明白。”


  “还有……我刚才听门口的侍卫说,渔介在外面和一个女子拥抱,有这回事吗。”


  “……是的,将军大人。”渔介站出来。


  “你解释下,怎么回事。”


  “我……”


  “将军大人……这其实……”想月在一边正要帮说点什么,可是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你闭嘴!”将军喝道:“你一个外人,跟着在这说些什么呢!你以为我大将军府的忍者都是什么?!”


  想月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渔介。”大将军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身为我大将军府的忍者,就更应该明白,忍者,这两个字的意义。”


  “渔介知道。”


  “那么,你是否也应该好好地给我一个交代,我不希望因为一个女子导致我大将军府的防卫再出差错,这次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会把整个火贺派逐出我将军府!”


  “……是,将军大人。”

  (二)


  “将军大人,包公子在外求见。”


  将军叹口气,挥挥手:“让他进来。”


  “包拯啊,我这将军府,现在也大势已去了,不比往日风光啊,四个老婆,全死了,儿子们也死了,女儿一个在高丽,另一个每天以泪洗面……昨晚的事,我也全看透了,这火贺将一死,我大将军府就更是难保安全了,在这东瀛,不知有多少人看着我这将军之位……渔介嘛……我看武功还可以,能信任,不聊这小子……居然在外面给我搞这种事……真是丢透了我的脸……”说罢,将酒一饮而尽,长长地叹气着。


  “将军大人,包拯这次来,就是来跟你谈渔介的事的。”包拯看着他,缓缓道:“将军大人一生中有过四个女人,惟独对笑娘怜爱最深,那么想必将军大人也是个性情中人,渔介现在的心情,大概将军大人你也能明白。”


  将军冷笑一声,反问:“你是在叫我体谅他?拿我这大将军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来体谅这小子?包拯,不是我不明白,有些时候,一些事情远比感情要来得重要!”


  “包拯明白。”


  “呵……我本来还不想说的,不过既然你自动来找我了,那我就干脆全说了,我这将军府接二连三地死人,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现在对我来讲,是急需武功高强的人才的,我已联系了丁贺派的忍者,他们私底下也表示非常赞成,我想……我这大将军府的安危,是不能再拖的了,包拯,我给你一天时间,一天,给我查出这真凶,查出来了,给我个交代,我就能考虑考虑能否将火贺派继续留在我将军府中。如果你有心的话,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包拯沉默着,点了点头。


  小蛮大叫:“怎么可能啊!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弄清楚诶!”


  “没可能也得做到有可能。”公孙策道:“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抬起头看包拯,问:“包拯,你觉得,应该从哪查起?”


  “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包拯坐在那里,喃喃道:“有很多事都搞不明白,需要总结一下。”


  “好,那我们就来总结一下。”公孙策道,说罢,拿出一张纸来,写上(火贺神),道:“这一切的事情,都源于十几年前的这火贺神,那么,关于火贺神,将军府里的忍者说,他是个杀人于无影无踪,能杀人于千里的人,这种事,大概只有神才办得到,但是……我们不听他十几年前的事,我们只看现在发生的。”


  “第一次,是三夫人,死在茶房里,包拯说过,身体不是三夫人的,只有头颅是,那么,这身体又是谁的?二夫人说过,火贺神有可能要杀的人,就是二夫人自己,三夫人,少将军,将军大人,火贺将,神郁子,还那四个已经死了的长老。”


  “除去下落不明的神郁子,还有远在中原的少将军,剩下的人的确是一个个如同预言般地被杀了。”


  “还有,大将军还没死,他还活着,那么下一个目标就应该是他了。”


  “之前……”包拯打断公孙策的话,道:“二夫人曾经收到纸条,说是要


  用惠里香小姐来代替第七个头颅。”


  “第七个?”公孙策道:“等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死了几个人了?”


  “我们所知道的,就是那四个长老,三夫人,在那时还没死的,就是大将军,少将军,二夫人,火贺将,还有那位下落不明的神郁子。”


  “那么,四个长老和三夫人,加起来就是五个人了……这说明还有一个人死了对吧?”小蛮说完,包拯笑道:“聪明。”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包拯道。


  “少将军……还是神郁子?”公孙策喃喃道。


  “……应该是神郁子。”包拯想了一会,话一出,展昭发问:“为什么?应该可能是少将军啊,因为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少将军还活着,那么就应该是他了。”


  “不对,里面说的是六个头颅,头颅的话,应该就是由凶手自己来斩杀的,少将军被人以为是掉下悬崖死了,那就不是凶手自己杀的了,而且,我有感觉,在茶房里发现的那具三夫人的身体,说不定就是神郁子的身体了,因为我注意到她的手有些不大明显的皱纹,神郁子的事小狸也说过,她是个五十几了的前辈了吧?不过,因为练武的关系身体老得很慢。”


  (三)

  小蛮喃喃道:“这么说的话……”


  包拯点点头:“三夫人和神郁子的事就可以连接起来了。”


  “你是说……凶手先杀了三夫人和神郁子,砍下头,和身体分开后,分别对换,三夫人的身体应该就是那天发现的干尸,头颅在茶房里,神郁子的身体便是在茶房里我们认为是三夫人的那具身体……”公孙策喃喃道,又抬起头问:“不过,这样做有什么用呢?凶手那么大费周折是为了什么?”


  包拯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我想,这几天将军府里被杀的人,分别是三夫人,二夫人,还有那神郁子,火贺将……疑凶有哪些?”


  “渔介,想月,大将军,还有这将军府里的每一个人。”公孙策道。


  “那天晚上出现的黑衣人,和昨晚的黑衣人一定是同一个人的没错,因为他逃跑对自己的路线很清楚,而且,那晚二夫人死的时候,我们没找到黑衣人溅有血迹的衣服,所以,他很有可能就是将军府里的人,大概是仆人什么的。”


  小狸问:“可是,那天晚上那个黑衣人可以影分身,这可是高难度的忍术,而且他还分成了两个真实的人体,包大哥,这又怎么解释啊?”


  “我不知道。”包拯摇摇头:“忍术什么的我不懂,而且连懂忍术的你都不明白,我就更难明白了。”


  “等一下,大包。”小蛮忽然想起似的,道:“想月不可能是疑凶吧,昨晚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啊。”


  “对。”展昭也同意。


  “还有,我觉得……这事好像跟月丘府有关系。”小狸道:“那个月丘让,对我们那样不礼貌,而且,他那里还有大将军府里的东西。”


  小蛮提醒道:“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连将军府里的人,都不愿意提起火贺神的事呢?这可是关乎性命的问题啊,连快要被杀的火贺将也不愿意为我们提供线索。”


  公孙策猜测:“那么……大概是将军府里……除了我们所知道的火贺神的事情外,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愿意我们知道……”又转过头看向包拯:“包拯,你说呢?”


  包拯神色沉闷,思索了很久,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包大哥,小蛮姐姐。”想月敲了敲门,小蛮给开了门,见想月一脸内疚的表情:“都是因为我不好,害大家那么辛苦,这是我做的大包子。”


  “想月,不是你的错,又不是你去杀的人,这是我们早晚要解决的问题。”小蛮和蔼地笑着,接过大包:“谢谢啊。”


  众人接着讨论,思索了一个上午,无结果。


  无奈之下,大家都没什么精神,小狸一想到火贺派有可能会被逐出将军府,便忧心忡忡,展昭看着心疼,便拉她出去街上玩,无奈小狸一路上还是闷闷不乐,展昭也没什么办法。


  “嗯?想月的姑姑。”展昭道,刚要走过去打个招呼,见她在买些药材,便停下脚步。


  那些都是治疗外伤的药,想月的姑姑一个妇女的,用那些药干什么?


  展昭越想越觉得奇怪,便跟在后方,见她又去了一家神社里,站在一个吊着很多木板的墙前面,拿起一块刚买的木板在写些东西,便问小狸:“她在干嘛啊?”


  “这是用来写愿望的,我们东瀛人的习俗,不过展昭,你跟踪她,不大好吧。”


  “没事。”展昭见她走了,便跑上前去,找到她刚刚写的那块木板,翻出来看。


  小狸念道:“愿月子在天之灵,保佑她的孩子平安无事。”


  “月子是谁啊?”小狸问。


  “大概是……想月的母亲吧,我听想月说她除了父母就只有姑姑一个亲戚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想月她姑姑的朋友。”


  “可是……包大哥好像说过,想月的父母都在中原,而且还活着。”


  “……那就应该是她朋友吧。”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7-08-13
相守
  (一)


  包拯一脸严肃地问:“然后呢,她又去哪了。”


  “我又跟了上去,可是跟没多久,她好像发觉有人跟在后面,开始小跑起来,然后在过了一个古胡同的时候,不见了。”


  “很奇怪吧。”小狸也道:“她一个普通妇女,做奇怪的事,还能甩掉展昭和我的跟踪,一定是会武功的。”


  “那……这么说,想月的姑姑不就是……很有嫌疑了?”小蛮道。


  小风筝附和:“是啊,她可以利用来刺探将军府里的事……不过,她为什么要杀人呢?”


  包拯问:“她那个时候,说了一个叫月子的人?”


  展昭点点头:“应该是个女人吧,不过应该已经死了。”


  那天,所有人的心都沉甸甸的,谁都知道如果想月的姑姑是凶手的话,那将军也一定不会放过想月,更何况本来想月和渔介就不被认同的,这样一来他们两人能在一起的机率就很小了……


  那天晚上,小蛮经常叹气,她为想月感到难过,虽然这件事还不是那么有力有把握,可是万一真的有可能的话……那想月就太可怜了。


  包拯虽然也知道,不过他的任务还很大,关于火贺神究竟是怎么能杀人于千里,同时在不同的地方,杀掉不同的人,还能分成两个完全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到了第二天,期限已到了。


  那天,在那个冰冷冷的大厅里,全部人席地而坐,静静地等待着将军的开口。


  空气似乎已经凝固了。


  “包拯,你已经查出真凶了吗。”将军大话回荡在大厅里,带着不可反抗的威严。


  “是的。”包拯沉重道。


  “那么,在你说出真凶前,我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事先说明,不管最后凶手是谁,火贺派是否还能留在我将军府,我都不会让想月和渔介在一起的。”


  “为什么,将军大人!”首先开口的是渔介。


  将军冷哼一声,道:“渔介,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火贺派无法保护我将军府使我将军府死了这么多人,这责任你要负,而且,你没资格提条件!”


  “可是,将军大人……”想月此时此刻已落下泪来,她的声音颤抖着,她用那种企求的语气道:“将军大人……我,我和渔介……”


  实在看不下去了,小蛮也想出来帮忙:“将军大人,您就不能以自己作一个例子,来看待渔介和想月的事吗?”


  将军毫不理会,只是站起,走到大厅中央的帘前,道:“渔介,你知道这帘后,是谁吗,他是丁贺派的首领,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便可带领丁贺派的高手们冲出将你们拿下,你们认为,在这种条件下,你们可以向我提条件,可以向我抗议吗?”


  这话一出,小蛮忍不住大叫:“将军大人,你这可是欺人太甚了,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但也请你要尊重我们,不要强制别人!”


  小蛮毕竟曾经是郡主,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于这种情况,她敢提出抗议。


  “你以为你是谁?”将军冷笑着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将军显然占了优势:“你一个中原女子,来我这东瀛大将军府撒野?别以为你是包拯的女人,我就会对你客气。”


  “将军大人……”想月终于忍不住,哭着爬过去,梨花带泪,她趴在将军的脚下,伸出手抓着他的衣服,哭道:“求您了将军大人,都是我不好,跟渔介没有关系,是我自作多情……”


  将军冷不防一脚抬起就要踹下,展昭在此时此刻及时跳出……!


  (二)


  展昭向前冲去,猛地伸出手来,狠狠地扣住了,想月抓住将军的手。


  想月一脸发愣的表情看着展昭,展昭一把把想月拉起来,将她往外摔去,想月一个中心城重心不稳向后倒下,渔介大喊:“展昭,你在干什么!”


  说罢就要冲上前,不料将军大人从他身后一把压制住他,不让他动弹,面对高高在上的将军大人,渔介无法反抗也不能去反抗。


  展昭猛地再冲上前,抽出刀来面向想月,抵住她的脖子。


  “展……展昭?”小蛮惊讶不已,问包拯:“这是在干什么啊,大包,你该不会是想……”


  “这事只是跟想月的姑姑有关!为什么要牵扯到想月?包大哥你太横蛮了!”


  包拯道:“那么,关于想月姑姑的事,今天,我也请她来了。”


  身后,想月的姑姑从帘后走出。


  “这件事,终于到了了解的时候。”包拯一字一顿地说着,渔介早已忍不住,大喊:“包拯,你在说什么!叫展昭放开想月!”


  “不可能放开的。”包拯看着他,道:“因为凶手就是她,而且……”


  公孙策接道:“这个人,不是想月。”


  “你说什么!”小蛮道:“大包,你疯了,想月怎么可能……再说了,你说她不是想月,那她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名字,是叫想子吧。”


  想月看着包拯,沉默着,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的脸看,过了许久,她终于笑了,只是那种单纯可爱的笑容,她便用这种笑容问:“为什么?”


  “要问为什么的话……”包拯道:“那应该是说,身为火贺神的你,会更明白些。”


  “想月怎么可能是火贺神!”小风筝道:“包大哥,你忘了吗?那天,黑衣人杀火贺将的时候,她和我们是在一起的!”


  “没错,我没忘。”包拯看着想月,一字一顿道:“因为,她用了分身术。”


  “怎么可能包大哥。”小狸也匆匆道:“分身术黑衣人是用过,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明白啊,你怎么解释啊。”


  “……”包拯沉默着,看着想月,他闭上了眼,缓缓道:“这件事很复杂,但是……其中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搞不懂,那就是为什么火贺神的杀人能力如此奇特,他的能力,到底是怎样才能形成的,其实,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普通的障眼法。”


  “只不过是,这个障眼法,只有想月才能用。”公孙策接道:“首先先从那夜黑衣人出现的事情说起吧,展昭,那个时候,大家都看到了黑衣人分成了两个人对吧?”


  “对,而且还穿着一样的衣服,他分身前行动速度非常快,快得让人看花了眼,但是……”展昭停顿了一下,看着想月:“在黑衣人分成两个人后,他身上那原本溅有血迹的黑衣,却没有分身,也就是说,他分身后,其中有一个衣服是干净的。”


  “那又怎么说?”小蛮问。


  包拯接道:“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分身,只不过是将速度变快,当人的眼睛无法追上他的速度的时候,所看到的动作就会产生变化,小蛮,当你在看一只跑得飞快的马的时候,你的眼睛追不上它的动作,看起来是怎样的?”


  “看起来会像是……出现重影……”


  “没错,就是重影,他的速度越快,重影越多我们的眼睛就越跟不上,然而这时候原先就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人跳出,那么,就给了我们一个直觉,一个身理给心理上造成的直觉,觉得这另一个人就是他。”


  公孙策道:“再加上,在他身后跳出来的那另一个人,穿着事先就准备好了的和他一样的衣服,那么就天衣无缝了,因为当时那个黑衣人是特意站到树丛前,开始做结印的动作给我们看的,目的就是要给在场会忍术的人一个错觉,然而我们的视线在那个时候被他结印的动作而吸引,根本就不会就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在那样的夜晚,站在树丛中便不易被发现了。”


  “说得很完美,包大哥。”想月笑着问:“不过,这为什么就能证明是我?”


  “我说过了,黑衣人的影分身是由另一个人跟他一起配合的,也就是说他有同谋。”


  “那么同谋就一定是我?”


  “起初我们想到这的时候,并不觉得会是你,但是,这火贺神如果是由两个人来扮演的话,很多事都能说得通,比如当晚火贺将被杀的时候,在场的,就只有那些侍女们还有渔介和你和我们。”


  公孙策道:“渔介并没有嫌疑,因为当晚黑衣人用影分身术的时候,他是和火贺将一起对付黑衣人的,你原本是想用这个杀火贺将的计谋来证明自己是没有嫌疑的,可是,跟我们一起目睹火贺将被杀的,除去渔介和我们,和那些后来才进来的侍女们,就只有你了。”


  想月依旧是笑着问:“侍女们为什么就没有嫌疑?”


  包拯道:“因为那些侍女是在火贺将被杀后,黑衣人跑出去的时候才进来的,黑衣人故意当着我们的面杀火贺将,为的就是要证明某个人没有嫌疑,可是当时,侍女们在他跑出去后才进来,那他完全有机会脱去黑衣露出侍女的样子来混入人群,要是这么做的话,当着我们的面杀火贺将就失去意义了。”


  “所以你们就想到我?”想月笑着说:“只是一个推测啊,包大哥。”


  “也许真的是推测也说不定,但是有一点,如果我现在就证明的话,那你就没话可说了……”包拯说着,展昭上前,周围的侍卫们也围了上来,包拯道:“现在……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逃得了了,你要是用武功,那就我就更有证据了,你要是不抵抗的话,那我就只好下手了……”


  全场寂静,那些侍卫们渐渐逼近,渔介此时已是痛苦不已,大喊着:“住手包拯!你太不讲理了。”


  话音一落,离众人不远一处的一扇窗突然被人破开,一人从外面冲入,快速甩出几支飞标,将几个侍卫攻倒,那人飞身冲入人群,站在被围攻的想月面前……


  众人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叫道:“想月!”


  (三)


  没错,来人正是想月,跟倒在地上的那位女子一模一样的相貌,她站在众人面前,和周围的人对视着。


  “真正的想月来了。”包拯的表情很苍茫,他喃喃问着倒在地上的那位和想月一模一样的面容的女子:“你,是叫想子吧?想月的妹妹。”


  女子嫣然一笑,她的笑容是无奈的,是绝望的,是难过的,她用那种眼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想月,道:“你为什么要出来。”


  想月看着她,眼神难过而又心疼:“想子,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说罢,想月回过头来看着包拯,用那种黯然的笑容问道:“包大哥,你好聪明。”


  一边看着的小蛮还沉浸在刚刚的惊讶中,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世上竟有和想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她们现在就站在这里,就以凶手的身份站在他们面前。


  “……起初我也只是想到,火贺将留下来的那三个字,双生花,后来我想到是指双胞胎,一切就茫然了,当我们去了你家,看到你姑姑那双手,展昭告诉我你姑姑去买的药,还有她在神舍写下的愿望,就想到这些了,和着之前月丘家的人拿着的黑衣忍服,大腿之间的血迹……事情就明了了……”


  “为什么?”小风筝问:“这些说明了什么?”


  公孙策道:“想月的姑姑的手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她曾是一名忍者,历经了无数次的刀枪相对和打斗,而她买的药更是证明了她至今还是将军府的一名忍者,也就是说她是将军府里的间谍,将军府里的忍者有些都是隐姓埋名,像火贺神那样的遮头遮脸,所以她在将军府里走动也没人知道。”


  包拯道:“而她写下愿望中有的名字,月子,全名大概就是火贺月子,这是阿薰姑娘提醒我的,她说过,火贺武和火贺将从小就被人捡来,他们两的名字是将军府里的人给取的,火贺武和火贺将,合起来就是写(火贺武将),我想,如果想月是嫌疑人,那么她的另一个双胞胎,名字中应该也是有这个意义的,因为她的名字中既有(月子)中的(月),也有(想念)的(想),这大概就是用她的名字来纪念她的母亲火贺月子吧,那么,她的双胞胎姐妹,名字也就应该是(想念)的(想),和(月子)中的(子)了,合起来,就是想子。”


  公孙策道:“那件衣服……两腿中间有着血迹,既然包拯猜测着那名叫月子的人就是她们的母亲,那么那血迹,就应该是当初在被人追杀中,在森林里生下了想月和想子所留下来的血迹吧。”


  包拯道:“而且,我听将军大人说,当年的火贺神在被追杀的那段时间里,身体活动不方便的样子,我想那大概就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吧,所以,在当初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在偷将军府的宝物的时候,她在最后一次偷取宝物的时候,就是因为有了孩子而行动不便被发现了的。”


  “当初我们推断出火贺神有可能是女子,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小蛮告诉我的,她说过,二夫人和香里惠小姐很相象,这大概就是母子联系吧,我想,十几年前的火贺神,到了今天还能行动如同当初,那就是有人在代替她行动了,用她的名字来造谣,不过,这杀人案是在十几年后才发生的,那么,其中这十几年的时间段,正好就是一个人足够成长的时期了,之所以前后火贺神都那么相象,那就是因为她们是母子,而且孩子还是双胞胎,所以这个杀人计划才得以完美实现。”


  此时此刻,在一边的想子已经站了起来,她的目光凶狠地盯着包拯看,想月伸出手挡住她,道:“想子,不要冲动,我们现在做什么都没用的。”


  “我知道。”想子咬牙道:“我就是看不惯……他竟然这样轻松地说着母亲大人的事……”


  站在一边的想月的姑姑,她的脸上早已满是沧桑的泪水,对于孩子们要复仇的事,她虽然没阻止,但在心里也总是苦涩的,难过的,她开口了:“想子……包拯并不知道你母亲的事,你不要这样……”


  “我知道。”包拯沉默了很久,缓缓道:“十几年前的火贺神,是名女子,但隐藏了女子的身份,本名火贺月子,她和月丘府的月丘佐枫,并非什么同谋,而且月丘佐枫也并非她害死的,如果这两人是同谋去偷取将军府里的财宝的话,那么火贺神到最后逃到了森林里,就不会自己出来自首,那是因为,她和月丘佐枫正是一对恋人。”

  想月看着包拯,沉默着,面无表情,而想子,脸上也缓缓落下泪来。


  包拯缓缓道:“但是,就跟渔介的事一样,忍者,是不可以有感情,只以任务为重的,因为他们肩负着的,是整个将军府的安危和火贺派的名声,身为月丘府名望贵族的后代,怎么可能和一个女忍者有结果?这事,大概这事被月丘府的人发觉了,月丘府的人怎么会容许一个忍者跟自家人来往,于是他们便威胁火贺神,逼她离开月丘佐枫,但那时火贺神已怀了月丘佐枫的孩子,两人苦苦哀求,于是月丘府出了一个主意,要身为将军府忍者的火贺神去偷取将军府的财宝。”


  “偷了几次,到了最后一次她怀了几个月的孩子,即使轻功再怎么好也不能不被发现了,得知心爱的人被抓,月丘佐枫再也无法忍受,大概他那个时候是出逃了还是怎么了,便再无踪迹,而火贺神得知此事,也难过不已,终于在逃到森林的那天,在森林里生下了孩子,出来自首,被万箭穿心而死了。”


  想月苦笑着,脸上又是泪又是笑的,她用那哀怨的眼神望着天花板,她沉默了很久很久,喃喃道:“包大哥,你很聪明,事情的大概都被你推算出来了……”


  “十几年前,母亲是名出色的忍者,但是……身为忍者,就意味着随时随地性命安危难保,她为了不让同行人探出自己的底细,每天遮着脸过日子,就连在将军府里也是如此……有一回出任务,母亲被派去调查月丘府,那时候,将军府的人怀疑月丘府是个暗地里靠黑手段收藏各家名门珍宝的贼窝,母亲去调查这事的时候,就遇见了父亲……父亲那时候还很年轻,心地善良,他并没有抓母亲也没有伸张,只是放母亲走,在大将军府面前也不提此事……”


  “后来两人也就常常见面了,父亲和母亲都感到,和对方在一起,才会使平日里受尽束缚的自己,有了自由的感觉,就这样,他们相爱了,两人决定要相守一生的时候……却被月丘府的人发现了……”


  “月丘府的人各各心狠手辣,为了阻止母亲和父亲在一起使尽了手段,但母亲还是怀了父亲的孩子,原以为这样还能求得一点点谅解,毕竟她肚子里的是月丘家的骨肉,没想到……月丘家的人竟能再给她出了个难关……叫她去偷将军府里的财宝,偷不到,那么也别想见到父亲。”


  “母亲怎会容许自己背叛将军府……她为人贞烈,最重要的就是对主人忠心耿耿,背叛将军府,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这么做,可是那时候,肚子里怀着孩子,丈夫又被软禁起来,她别无选择……”


  想月的姑姑道:“狠下心来偷了一两次,没想到月丘府的野心越来越大,她无奈之下只得接着偷,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后,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方便,可月丘府的人还是不肯放过她……我当时也有为她求情,因为月丘佐枫正是我的哥哥,怎可忍心见哥哥嫂嫂都这么痛苦,但是月丘让这个当家的说不肯就不肯……”


  想子苦笑一声,道:“最后,终于被将军府的人发现了,原本是要狠狠地痛打一顿的然后接受一切酷刑处死的,可是当时火贺将发现了她那肚子大得不对劲,便先将她软禁起来,得知我母亲是怀孕了后,便召集了将军府里的高权人士来商量,严行逼供,可是母亲死是不肯说,她一心以为只要不说出月丘府的事,月丘府的人说不定还会来救她,说不定还会成全她和父亲……可惜她想得太天真了。”


  “一个月后,传来消息,月丘府的人竟建议要处死母亲!他们真的是狼心狗肺……为了达到目的,连月丘家的骨肉都可以不要!父亲在被软禁的期间得知了一切,觉得这都是他的错,绝望之下他觉得这一切既然由他引起,那么就因为由他结束,他要是离开了,没有了他母亲说不定还会灰心丧气地说出这一切和月丘府有关系而证明自己的清白,然后让母亲好好地活下去……”


  “于是他自尽了,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上吊了,死相很安宁。”


  “母亲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在被送往刑场的时候逃跑了,但她逃得并不远,身体十分不便,眼看就要临产,她挣扎着躲进森林里……生下了我和妹妹想子。”


  想月的姑姑道:“生孩子的事,是她一个人咬着牙撑下来的,我也是在她生下孩子后找到了她,那时她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像个死人似的瘫在地上,怀里抱着两个孩子……我等她醒来……告诉她孩子父亲已经死了的时候,她绝望了。”


  “她觉得活着已经失去了意义……她要我好好地帮她照顾两个孩子,为了掩护我和孩子,她自己拖着那弱身子跑出去,月丘府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她,她被活活地钉死在了一棵大树上……”


  “她被月丘府的人火葬了,为的就是不让她是女子的身份被人发现,将军府的人里边,只有火贺将和二夫人三夫人神郁子知道她是女子的事,大将军并不知道。”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7-08-13
抉择
  (一)


  小蛮道:“那么,为什么要杀大将军府里的人,真正错的,不是月丘府吗?”


  想月叹口气,缓缓道:“我姑姑就是月丘府的人,她再三的请求我不要伤害自家的人,当然我和妹妹从来都没有把他们当自家人看,那先前死的四个火贺派长老,其实他们的本家和月丘府有着血缘关系,是暗地里月丘府的重臣,对我母亲大人的每个处决,都是他们提议出来的,月丘让只不过是听从他们的建议罢了。”


  “那我母亲呢?!你们为什么要杀她!”惠里香哭吼着,要不是仆人们拦住她,她早上前狠狠地打想月一巴掌了。


  “你母亲原本就是月丘让的情妇,她在月丘府决定要建议处决我母亲的时候,原本是要提反对票的,可惜她与月丘让的丑事被三夫人知道了,三夫人以此来要挟她,她骨头也算软,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呵,也不想想,当初我母亲也知道这事,是我母亲替她隐瞒的,我母亲为人善良,她三番五次地救下你母亲,你母亲既然完全不记恩,想来也是,你母亲之所以会反对处死我母亲,无非也只不过她知道了月丘府干的勾当了,是想以此事来要挟三夫人,不料她竟被三夫人反要挟,这两个无耻女人之间的争名夺利,反倒是害了我母亲,当时只要凑齐十个人我母亲就会被处决,你母亲那一票正是最后第十票,要不是你母亲……我不杀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想子道:“至于那三夫人和神郁子……呵呵,我和姐姐本是生在东瀛的,但后来被姑姑送去了中原,在中原的时候,就听说了在迦叶寺东瀛大将军去了那的事,我打听到将军大人对包拯包公子很是欣赏,还有少将军在那坠崖自杀一事,我们正想要接着调查,没想到那个时候将军已经回了东瀛,无奈之下只好借包拯之名,发信到了东瀛去,没想到信却被三夫人和那神郁子老太婆拦下,大概是因为我在信中写出(我想知道十几年前,火贺神一事),而那三夫人和神郁子就是害死我母亲的其中二人,她们生恐这事被将军府知道了,那她们的性命也将不保。”


  “她们倒是自己找了个借口到了中原,三夫人对将军府的人宣称是自己得病了要在房里静养,然后她自己就和神郁子偷偷潜到中原来,在中原天水楼,她们在见了我和姐姐后吓得不轻,我们才知道我们的长相和母亲十分相似,我们逼她们说出了当初的一切,那时候她们的武功已不如我们,我们要杀她们轻而易举,就在那天,等她们说出了一切,我狠下心来放了一把火要活活烧死她们,就像我母亲那般痛苦,那三夫人竟然还想抵抗,生命力比那神郁子老太婆顽强多了,我只好压住她,一把把她掐死了,那时候我脸上贴着包拯的面容,没想到居然在中原那被什么人看到了,引起了一阵子骚动呢……”


  “那个时候,姐姐并无意要杀她们,但被我先下手了,无奈之下我建议,不如就干脆把仇人都杀了,好让地下的母亲能安息,姐姐的性格简直就跟母亲一模一样,但还是经不起我的劝,我们决定要去东瀛的将军府,为母亲报仇,但是要怎样去呢?怎样才能混入将军府里呢,我们想到了包拯,姐姐去了包大娘家打探包拯的生死,不料包拯还活着,真是天赐良机,姐姐跟随包拯去了东瀛。”


  “到了东瀛,没想到丁贺派的人也在寻找包拯,传闻他们在中原派去了人找到了包拯,还带回了东瀛,只是后来被包拯逃了罢了,他们寻找包拯目的跟我们也差不多,只不过是想用包拯来混入将军府罢了,因为包拯是唯一一个可以用来充当进入将军府的中原人,可以用来当内线。”


  “这么说,你们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们了……”小蛮神色忧伤,她问:“那么,对渔介的事呢,想月,你对渔介是真心的吗?”


  想子冷笑一声,道:“怎么可能会真心,我和姐姐从一开始就是打算杀掉忘恩负义的将军府所有背叛我母亲的人,然后再向月丘府下手……火贺将那老贼总是怕十几年前的勾当被人发现,也不想想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被我们得逞,当然了,他的徒弟我们也不会放过的。”


  “我们一开始就是两个人扮演一个人,有时是姐姐有时是我,又怎么可能会对渔介有感情。”

  一边听着的渔介,此时此刻脸上已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是惊讶,是愤怒,还是来不及接受的难过,都呈现在他脸上,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想月,只是看着那个自己曾经迷恋过的身影。


  想月在妹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也只是沉默不语,脸上是没有表情,她沉默着转过身,走过妹妹的身旁,站到渔介面前。


  渔介看着她,她那双眼中只是弥漫着大片大片的雾,那雾似乎是想化作泪水流下,可是她迟迟没有哭,她只是看着他,那眼神又变成了麻木。


  两人对视着,想月道:“包大哥,你知道我母亲死得有多怨了吗?她就是因为她是个忍者才要遭受这些的,而今天,我和渔介也上演了一场当年母亲和父亲的戏,渔介是个忍者,他不能对任何女子有感情,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的话那还好说,但很可惜,我不是,我是要来害他的,我骗了他的感情。”


  说着,伸出手来抚摸着渔介的脸,渔介心疼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滚滚而落的泪水,看着她眼里满满的内疚和难过,看着她缓缓道出:“但是渔介君,我想告诉你……至少在那天晚上,在将军府外对你告白的人,是我。”


  “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假的。”想月说罢,另一只手缓缓取过渔介腰间的短刀,将短刀按在他手里,面向自己,她看着他,微笑,按着刀,将自己的身体送入了他怀里,也将胸口送入了刀口。


  只听到血肉被刀刺入的声音,沉闷的一声,就那么长久的,寂寞地回荡在大厅里,渔介睁大眼看着她,看着她就那样柔弱地在自己怀中倒下,看着她胸口喷出的血,那血鲜艳地喷洒在他脸上,开出了妖艳的血花。


  “姐姐!”“想月!”


  嘶吼过后,只看到她无力地被渔介扶着,面色苍白,身上的衣服染满了血,想子扑过去,想为她拔出刀来,想月笑着说不用了。


  想月伸出手颤抖着握住渔介的手,问:“渔介君……你可以…原谅我吗?”


  “……”渔介脸上流下的泪和血混在一起,他看着她,点点头。


  “谢谢……,那么……包大哥…可以请求你……放过我妹妹吗……”想月脸上划落泪水,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包拯:“求求你了……想子她……她……”


  她还想为自己心爱的妹妹再说点什么来求情,可是她办不到了,她感觉胸口的裂痛淹没了她的声音,使得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她只是难过地用那种无助和乞求的眼神看着包拯,看着他……直到最后她闭上了眼。


  包拯过去,看着她,再看了看渔介,看着渔介强咬着牙,痛苦地流下眼泪。


  “她已经死了。”


  那天,在大厅里,大将军宣布了隔日就要将想子处死。


  她们是可怜,但在东瀛,律法也一样不容违背。


  想子在姐姐死去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眸失去了光泽,整个人变得呆呆的,脸上永远是那个麻木的表情,就那样,她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包拯一行人在那天晚上去向将军告辞了,他们觉得再在这留着已没有了意义,一切已真相大白,现在他们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那天晚上,每个人的话都变得很少。


  小狸整晚都坐在将军的身边,她沉默着一言不发,等待着将军的决策。


  “你也知道了。”将军叹口气道:“你如果跟着他去的话,那么就是要放弃做忍者了。”

  (二)


  小狸并没回答,她只是坐在那,沉默了很久。


  窗外的樱花纷纷散落,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侍女们走路时发出的零碎声响,门外小竹筒倒水时发出的如翡翠相碰的悦耳声音。


  那天晚上将军也心情沉重,他也只是不断喝酒,一夜间他的面容又加了几分沧桑,尽管他的头发早已全白,但他现在是从内心真正开始苍老。


  “我是想过了,火贺派现在已不能再留在将军府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再加上我也已联系了丁贺派的人……月丘府那边我也派人查封了……”


  “小狸啊,如果你要放弃做忍者的话……我先不说火贺派不再是我将军府的侍卫,我是不会再去管的,但小狸,火贺派现在只有你和渔介了,你和渔介是最有希望可以振兴火贺派的,渔介现在的样子不用说,他已经够伤心了,他没准心里就恨死了忍者这个职位,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小狸啊,你要是离开了火贺派,那就代表火贺派完了。”


  小狸只是坐在那里,她就那样整整坐了一夜,将军躺在卧椅上喝了一夜的酒,天快亮的时候,小狸才起身退去。


  出了将军的卧房,小狸一路上低着头走路,突然撞到一个人,她抬起头道对不起,却看见展昭站在面前,他肩上背着包袱,看样子是准备要走了,小狸愣在原地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展昭也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就这样对视着,展昭终于收回视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要走开,小狸急得在后面叫:“展昭,你能再等等吗?”


  展昭回过半边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道:“我可以等,要我等没有问题,可是,我想等得有价值。”


  说完,他转身走开了。


  小狸的眼泪流下来,她突然觉得很难过,展昭说他要等得有价值,可他所说的价值是什么?是她最终会跟他去中原生活?如果她做不到的话,他就不会再等她了是吗?就会去找另一个女人,忘了她是吗?


  当然她无法要求展昭用一生来等她,尽管这的确是她内心所盼望的,她希望展昭能在乎她,不忘掉她,等她,可她又无法如此自私的要求他,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你要求对方付出,那你也要有代价。


  那天她站在樱花树下站了很久,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那天中午她吃的不多,吃饱了就立刻去找小蛮,她是六神无主的,她现在是无助的,她需要有个人听她说说话,因为她知道她时间不多了,包拯他们会在今晚搭船回中原去,她必须做出抉择。


  “他要的价值,我能不能给呢。”


  “问题是在于,小狸,你认为他要的价值回报是什么?”小蛮道。


  “他要我能跟他回中原。”


  “并非如此,小狸,如果一开始他就是这么要求的,那他早就该放弃你了,早就该去找另一个女孩子了,可他没有,他在中原一听到有你的消息他立马就跑来,因为他心里是有你的,不管你能不能去中原,他都是会等你的。”


  “……那他要的是什么?”


  “他什么都不要求你,这就是他说的价值,爱情不是两个人去要求来要求去的,这样的等价交换不是爱情,他只是在为你着想,他想在你在中原时说过的话,你对他说了你要去肩负整个火贺派的话对吧?所以他也一定是这么想,他觉得这就是你的任务你的使命,他不会要求你放弃这一切,因为放弃这一切你也会感到痛苦感到不安,所以他不给你任何压力,他要你自己去选,结果怎样他都认。”


  “……”小狸听到这的时候,她又哭了。


  趴在小蛮的怀里,她哭得很久。


  展昭,那我,又应该怎样回报你呢?


  快到黄昏的时候,渔介来找她了。


  她忐忑不安地跟渔介师兄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渔介说他也已经从将军那知道了。


  “小狸,你可以去的。”渔介道:“我可以肩负火贺派。”


  “可是师兄……”小狸哭道:“我不能这么做啊,我不能负了师公的遗愿啊……”


  “小狸。”渔介笑着摸她的头:“师公是希望你能成才,但如果你因此而感到痛苦的话,他也不会愿意的,师公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希望火贺派能振兴,也希望你能快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做到,我可以帮你做到。”


  (三)


  小狸的脸在那昏暗的屋里若隐若现,但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闻得满屋的茶香,还有听到窗外细雨的声音。


  “可是师兄,我不能这么自私。”


  那晚下起了雨,淫雨如酥,纷纷扬扬地落满了整个世界,包拯一行人在将军府门口向将军告辞,一个个背着包袱,踏着一个个水坑向港口走去,公孙策经过这一个月的休养,恢复得也快,已经能稍微下轮椅走几步了,但大多时间还是坐着轮椅。


  小风筝边走边推着他,但有时候她和小蛮也会回头张望一下,因为她们都很在意一件事,小狸没有来送行。


  展昭只是自顾自地走着,他从头到尾没开口说一句话,包拯和公孙策想尽了法子地逗他笑,可没能成功,就像当初小风筝走后,公孙策郁郁不振,展昭想逗他开心一样,但都没能成功,因为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种孤独的滋味是无法抹灭的。


  密密的雨丝宛如珠帘般地笼罩了每个人的心,每个人脚步都走得很沉重,谁都希望小狸能跟着来,但也知道她不能,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东瀛,相见不如不见,因为相聚后又得分开,这种痛苦是难熬的。


  就这样,即使不愿意,也都到了港口,小蛮在那跟渔夫比划着,要他把价钱降少点,可是渔夫愣是装傻听不懂,人家也是乐意听不懂的,谁愿意听跟人商量降价的事啊,包拯叹口气道:“小狸在的话,就不这么麻烦了。”


  小蛮猛地转过身来,瞪着包拯,包拯发愣:“怎么了。”


  小蛮一个狠掐他手臂:“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展昭站在船边,看着雨水洒入水面,整个水面静静地荡漾,放眼望去,雨幕深处,也只不过是黑乎乎的山,和昏暗的天空罢了,这样的天气,什么景色都是凄凉的。


  他神色黯然转过身来,看着港口通往大街上的那条桥,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和小狸的第一次分离,他追着小狸跑了半座山,但追到了桥上的时候,看着小狸远远地过了桥,他却站在原地迟迟不动,终于还是没再追上去。


  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这座桥啊。


  只是隔着一座无形的桥,却胜过有形,看得到她,但是却过不去,只得永远地停留在原地。


  他想,现在的小狸,大概也是这种心情吧。


  想着想着,他抬起头望向那边,烟雨脉脉,隐隐若有彤霞绰约,他自嘲,这样的天气,竟然能在雨中酝酿出鲜艳的花。


  低下眼,他决心不再去幻想。


  但听着那雨声,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砰砰响,就如小狸脚上穿着的木踏鞋,走起路发出这样的声音,他也曾一度迷恋,觉得她走起路来的声音就像水流声般,清亮活泼。


  但他现在,却也在逃避着自己对她的这种迷恋,他觉得自己傻,为什么只要身边没有她,就连雨声都会以为是她走路的声音,就连那雨中盛开的花朵,都会以为是她向他跑来的身影。


  但那声音却又如天籁之音一般,向他接近,他经不起这吸引,他抬起头来,看到一个身影,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在雨中,打着把蓝色的小伞,和那身粉红色的和服意外的相衬,那身影在雨中奔跑,向他奔来。


  那么迷离幻真,如仙境碧落。


  一步一步地向他跑来,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她的脸在那朦朦胧胧的雨中,竟也是如此可爱迷人,带着些许女人的抚媚,让他在那一瞬间还以为这就是梦境。


  他想确认,于是他缓缓伸出手来,她笑着,流着眼泪,终于扑进了那个她想要这辈子都能依靠的怀抱,他身上被雨水淋湿发冷的地方很快就被她所带来的体温所温暖。


  她松开了手里的伞,任由那伞掉入水中,在雨中浮在水面摇摇晃晃,如出水芙蓉。


  “小狸,你没有错,就如当初的火贺神一样,你们都只是想要幸福,在这样的时代里,身为一个忍者,拥有想要追求幸福的心是没有错的,谁都希望自己会幸福,如果只是因为羁绊而失去了幸福,那是不值得的,现在,你只能选择的,就是斩断你在这边的羁绊,去寻找一个能让你一生都安稳幸福的彼岸。”


  “谁都希望自己做事能够两全其美,但最后我们选择出来的都会有残缺,这并不是罪。”


  小狸道:“可是,师兄……你不恨她吗,你不恨想月姐姐吗?”


  “我不恨她,也不想恨她,她只是为了自己的私事而利用了我,但她说她对我的心是真的,那就足够了,即使她是个罪人,她夺走了别人的性命,我都原谅她,因为我爱她,小狸,爱是能够超越一切的。”


  她抬起头来望向天空,展昭笑着对她说:“雨停了,时候不早了,走吧。”


  “嗯。”她也笑了,轻声应着。


  他牵过她的手,跟着包拯他们上了小船。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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