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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第一部网络互动情爱小说:妖精女儿    作者:藏尽楼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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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0楼 发表于: 2007-08-02
047 珍珠寓意人老珠黄


     
 
  四十七 要珍珠吧,等我年纪大了,你仍然爱着我,那就送我珍珠吧!正因为珍珠寓意人老珠黄,反而成为东南亚一直推崇的恒久不变的爱情信物呢

  2005-08-12 18:46

  [8月11日 润儿]

  与陈旧的机身相比,机舱却是干净而整洁的,肯亚航空的服务在非洲一直有口皆碑。手持红色登机小木牌,找到一个靠近舷窗的位子坐下来。早已过了票面确定的起飞时间,却仍然有零零散散的旅客不断缓步到来。曾经见识过成都机场连黄牛都悠闲地踏着细碎的步伐与飞机深情凝望的场景后,没想到在离开这个上帝最宠爱的大陆数年,人们的生活仍然是享誉全球的习惯性的慵懒与散漫。几乎所有的洲际航班,均像极了行驶于城郊的公共客车,因为不能守时的非洲人而永远晚点。冗长的等待,睡意早已浸染了我的眼角,混沌地听着乘客的喧闹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了一阵剧烈的颠簸,空乘微笑地抱歉着路况的不平整。伴随着舷窗外缓慢打开的机翼,低头看到只有一张票面的联程机票仍握紧在手中,手写的Sierra Leone跃入眼帘。这似曾相识的字节排序,瞬间唤醒了我遥远的记忆。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幼年时好奇于经营珠宝的母亲为何一直拒绝钻石。后来渐渐知道,正是这价值连城的钻石交易造就了非洲大陆绵延不断的战争。而这个位于西非西南端的狮子山国,更是一个充斥着血腥的奢华,冷兵器的搏斗以及杀人兵团的地方。这个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却有着全球最多的钻石资源,每年的雨季过后,钻石在雨水沖刷下裸露在矿脉,有简单的机械即可以采拾。而正是这唾手可得的璀璨,导致每一颗钻石后面皆隐约着非正常交易中黑人矿工鲜红的血液及冤死的灵魂,从而带给这个国家长久的魔鬼般的噩梦。

  夜幕的降临,空乘已经开启了休息灯,协助乘客将座椅靠背放下准备入睡。微弱的光晕洒下来一片安静。我亦细拨着身体内的灯线,试图将内心白昼般的喧嚣嘈杂逐次熄灭。透过舷窗,深邃而幽蓝的天空下,可以想象飞机正在穿越五大湖横跨东西非洲,一定很高,一定很险,一定很美。我摸索着身边的记事本,闭上眼睛勾勒着他的名字,苍劲的笔触远没有往日的章法,只是无奈着似乎要将身体里的想念倾泻。很难准确地表达想一个人的时候,关于他的一切是以怎样的方式透彻地占据我的思维,只感觉一种痛苦与幸福的糅合融和丝丝缕缕拉扯着我细弱的灵魂,仅有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思想也被吞噬得无处藏匿,无处可寻,最终慢慢地消失殆尽。只有发呆,只有等待。睁开眼睛,借助于微弱的光线,淡蓝的记事本已布满了杂乱的线条,划出无数条伤痕。随手翻阅,页面右上角红色的字体跃过我的眼帘:

  2005年8月10日,七夕

  哦,七夕!深吸一口气,这一天是古老神话里牛郎织女一年一度鹊桥相会的日子,被誉为本土的情人节,同2月14日一起平分国人的爱情寓言。也许是佳节催生情愫,遥想距今半年的西元情人节,幸福的感觉竟辗转而来。记得那天他拉着我的手,穿越他的家乡大街小巷,寻找他的小学、中学、大学,直到最终精疲力竭的我被偶然闪过眼角的珠宝店留住了步伐。

  “Papa,你看,你看!”我转动着左手的中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他先是不解地盯着我,而后会意地抱着我甜甜地亲了亲,拉我跑进去,晶莹璀璨闪耀着恒远的钻石,镶嵌在指环多变的几何造型中,随着照射的角度不同,嬉戏于光影之间。他扶我坐下来,仔细挑选。只是与他饱满的热情相对应的却是我的心不在焉。

  “怎么了,润儿,你不喜欢?”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已经感觉到了服务生投射过来的火辣辣的殷切,逃也似的拉着他的手走出来,“Papa,我要一个软金线戒。”

  “噢,不喜欢钻饰?”

  “嗯,黄金的柔软会消除最初稍有的不适,伴随我手指的变化而最终熨帖,就像爱情。可钻饰不会,过硬的切割只会划伤我。”

  他深情地看着我,随后牵着我的手走过一家又一家珠宝行。很显然这个城市并没有我想要的唯一,其实这个结果早已在我的预期中。看着他失望的眼神,我有意调侃着,直到他的眼睛终于明亮起来,“Papa,可以请我母亲帮你噢!”

  “呵呵,润儿,对不起,下一个情人节一定送给你。”

  “嗯,Papa,再过十年的情人节,你还要记得送我靛蓝宝石,像海一样深邃的靛蓝宝石,你答应我。”

  “噢?”

  “希腊传说中,蓝宝石是海神为了取悦于自己深爱的情人,在天使面前祈求了三天,于是人间得见。”

  “嗯,好。”

  “等再过十年,我要红宝石。《圣经旧约》中讲它是上帝创造的坚贞,瑰丽、清澈、华姿的第一爱情宝石,我要你给我,连同爱情一起。”

  “好,好。”

  “再过十年,50岁的时候,50岁的时候……”

  “要什么?”

  “要珍珠吧!等我年纪大了,你仍然爱着我,那就送我珍珠吧!正因为珍珠寓意的人老珠黄,反而成为东南亚一直推崇的恒久不变的爱情信物呢!”

  “嗯,润儿,无论时间如果改变,我一直会喜欢你。”

  “Papa!”

  “我爱你,润儿。等你老了,我想我会爱上细数你眼角皱纹的浪漫。”

  我轻轻地抚摩着手指,闭上眼睛仍然可以准确地感觉到他的体温。曾经的细语柔情过去了那么久,我们一直都没有等到为彼此带上那枚软金的线戒来箍住一生的爱情。可是我知道,无论如何,这份至死不渝的爱情早已箍住了我的内心,以致我坚定地幸福于几回回梦里默默的许诺,那就是任何境地,我的身体和心灵都会永远为他保守贞洁。

  当飞机经过三个城市的中转,终于到达弗里敦时,已是第三天的午后。刚下飞机,已感觉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隆吉机场很小,超出想象的破旧,甚至没有台北旧式火车站的气派。持枪的士兵张扬着冷酷,裹着一种让人憋闷的窒息感。办理出关手续时,方发觉塞拉里昂早已取消了落地签证。我知道想要顺利通关,更依赖于海关官员的心情。我忐忒着紧张,将十美金塞在护照中一起递过去,胆战心惊地揣测着工作人员丰富多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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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1楼 发表于: 2007-08-02
048 抵不过这致命一眼


     
 
  四十八 当我尝试从她身体中抽身而出的时候,迷离哀怨的眼神几乎将我击晕。任是世界上最铁石的心肠,也抵不过这致命一眼

  2005-08-13 08:42

  [8月13日 Papa]

  8月13日,每一年的0.618黄金分割点,前面是幸福,后面是孤独。

  前面是越走越近,后面是越离越远。

  当我们隔得很远很远的时候,她不可以一天不跟我联系,甚至需要我把吃饭的时间精确到分。如果她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没有看到我,她就会哭,不管是下午3点,还是凌晨4点。当我们之间没有距离,她却会想方设法逃离。逃离亲密,因为她害怕亲密只有这一天;逃离幸福,因为想把幸福片段截取下来,放到相框来珍藏一生。逃离,会成为她去“拥有”的一种方式。

  男人也会逃离。做爱接近高潮时,抽动到极致的男人会理智地逃离那个蜜穴,只为了换取更长时间去爱。当我尝试从她身体中抽身而出的时候,迷离哀怨的眼神几乎将我击晕。任是世界上最铁石的心肠,也抵不过这致命一眼。

  你会知道,芸芸众生即使肝肠寸断,走过一生,付出所有,也未必能换来这一眼。

  无论是娇艳、妩媚、绝色亦或美若天仙、倾城一笑,都不可以。

  她在这一刻绽放。

  她在这一刻无论是仙、是妖、是树,还是花。

  她可以为之付出青春、梦想,还有生命。

  这一眼的爱,望穿秋水。

  接受它之前,我可以冷漠,可以淡然。

  接受它之后,我常怀着愧疚与歉意。我没有什么可以付出,如她慷慨;也没有什么可以承诺,如她坚定;甚至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予,除了在她那一眼的逼迫与牵引之下奋力猛进。

  不过,在我可以记忆的时候,我会坚持曾经对她唯一的承诺。

  “Papa,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什么?”

  “先答应我可以吗?”

  “不可以。”

  “我想问,我想问,我死后可否与你葬在一起?”

  爱到窒息,或者窒息后仍然在爱。

  永恒的爱终可归结的,是一额汗,一眼泪,一瞬恨。

  ……

  “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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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2楼 发表于: 2007-08-02
049 掉不进你的手心


     
 
  四十九 落叶会飘 ,可飘不过树的头顶;眼泪会掉, 可掉不进你的手心

  2005-08-14 23:37

  [8月14日 润儿]

  一切都很顺利,想必缺乏规则的社会,必定导致官僚与腐败的泛滥。有了美金开道的经验,我顿觉信心倍增,已不似先前那样紧张,补填了入境表递过去。在回答签证官例行的提问时,也许是浓重的塞拉口音英语带来的沟通方面的障碍,反而使一切较为顺利。他无奈于我不解的眼神,已懒于提问,直至最终不屑地摇了摇头。其实在大多数西非国家的人民眼中,因为不了解,对有着所谓病态肤色的亚洲人仍是心存歧视的。自隆吉机场搭直升飞机至弗里敦半岛,这里仍处于撒哈拉沙漠的边缘地带,辽阔的西非平原在烈日的灼烧下,燥热着褐棕色的性感。旷野中不多的树木带不来一丝清凉,云朵在气压的作用下,漂浮在地面上,超乎寻常的低矮。整个城市依山而建,松散的废旧汽车在凹凸不平的坡路上癫狂着疾驰,掀起阵阵尘土飞扬,总是让人惊怵于某个时刻的起落会突然抵御不了震动,散开成为一堆铁制的零件。市中心少数的柏油路中间,以满植的低矮灌木丛作为隔离,厚厚的白色斑马线让街道更显狭窄。路的尽头是一棵高大的芒果树,将近10米的样子,结满了累累的果实,算是这里最奢华醒目的城市标徽。汽车转入土路,向海边的旅馆行驶。这个大西洋边的小城,本应依托于丰富的矿产资源跻身富庶之地,可是连年的战争及接纳过多的难民,使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处处显露与自然环境完全不相配的破旧与寒酸。低矮肮脏的小屋重叠拥塞于大片的居民区,铁皮制的屋顶早已被雨水浸袭得破旧不堪,屋顶的四角杂乱无章地堆积着大小不一的石头。海风来时,只能靠这些重物才能防止柔弱纤细的小屋在大西洋惊人的波涛中毁于一旦。拥挤狭窄的街道挤满了无所事事的妇女,黑的白的各种颜色的BASIN RICHE像一个个大袍子包裹着千篇一律的无奈表情,游荡于充斥着廉价商品的路边小店讨价还价,男人则坐在10cm的木柱撑起的10号骨盘大小的矮凳上等着政府的救济,所有映入眼帘的都是贫困带来的艰难,以及慵懒导致的麻木。

  去Kimbima的路上下起了雨。这里的雨水吸纳了大西洋的冰冷,又因为循环之中没有工业污染的侵袭,故而清澈透明而又凉气袭人,汽车穿越于慌乱的行人中,划起s型的弧线。我坦然于每一次惊险动作,依旧遥望着远处如烟花般尽情绽放的椰子村冠,看着它细弱的枝丫将雨滴筛选,内心期盼着破旧的汽车终将我抛离,连同思念,从此让我再无知觉地闭上双眼。瞬间的雨也像西非的rap歌谣,收放之间干脆利落。眨眼处细密的雨雾已幻化为铺天盖地的火烧云,在天空中无限延展着莫测的神奇。转过一条街角,透过晚霞中静静伫立的阔叶榕,远远地看到kimbima的西式洋房安静地依偎在大西洋的怀抱中。一条由红色砂石铺就的延展道路通向电网密集的混凝土栅栏墙,卓约而气派地霸占着这方华彩的绚烂。当我拎起背包准备下车时,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群手持不同种类冷兵器的黑人,拦截盘查着过往的车辆。我猜测这些饱受钻石战争之苦的人在意的只是能收获多少美金,所以异常冷静。司机却很紧张,不断回头看着,疑惑着我的表情。车缓缓前移,几个人粗暴地叫喊着拉开车门。我看着唯一的一只背包接受他们的洗劫,而后胸有成竹地等待他们离开。只是武断终于在为首的一个黑人头目对我仔细的审视之后宣告终结。随着他的喉咙深处吐出的一连串曼迪语音符,我的内心突然感到一阵冰凉。我能揣测到他在示意我下车,我也知道此时的反抗并没效果,能否顺利离开需要的是我的智慧,还有一点点运气。缓慢地走下车,抬头看看枝头的树叶仍然悠闲地在风中浮动荡漾,盈满欲溢的绿越过表情呆滞的看客,带来的却是萧索与凋零的心情。我怀揣着不安,在这短暂的停留拥有的自由时间里,望着东方,默默地祈祷于无法预知的困苦之境,念着他的诗,任由爱情疯长着遥不可及的沉迷,暗自滋生着悲伤情感的渲泻。此时此刻,我才知道,我一直坚定的永恒方式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在生命的飘摇之间,我更想的却是看到他,哪怕只有一眼,哪怕很快就到天堂……

  天堂是棵菩提树,

  每片树叶挂着露珠。

  洒落,是雨出云。

  挂着,如泪在天。

  种树的人再没回来,

  剩下我, 陪着树,

  迎风数落叶。

  落叶会飘 ,可飘不过树的头顶。

  眼泪会掉 ,可掉不进你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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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3楼 发表于: 2007-08-02
050 第一片荷叶


     
 
  五十 每件事情都有它的第一片荷叶,甚至我们也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它,而且还预料到了将来的情况:绿满荷塘、遮天蔽日,或者萧飒凋零

  2005-08-15 13:04

  [8月15日 Papa]

  回到中国。

  空气一如多年来潮湿新鲜,没有人可能对两个人间的小小故事改变生活。即使蝴蝶的翅膀真的在颤抖,那它带来的“麦莎”台风也并不认识润儿走过的方向。

  “超级女声”比“麦莎”更强烈地席卷着中国大地,使其越到末尾越迅速地提高着观看年龄层。当我被那个从不看国内娱乐节目的老友邀请观赏的时候,已经仅余五人站在台上。在“直播”与“民主”的双重刺激下,各种有趣的对抗浮上媒体,并且夸张地放大。“正统审美”与“新审美”、“高雅”与“恶俗”、“地域竞争”、“幼稚人群”与“成熟人群”,乃至“男权主义”与“女权主义”间的“革命”、“捍卫”、“颠覆”,统统上演。不时传来年近40的老网友,在似水流年中,疯狂支持李宇春或张靓颖的动人消息……记忆中,润儿的声音甜美羞涩,可是无论我怎么调节双耳的焦距,也没法把她与这个充斥四周的节目联系到一起。

  IT业内正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大事。Ebay、Amazon、MSN、Google先后进入中国已成定局,可都没有这一周新近发生的事情诱人:百度拒绝Google的全资收购,却以“中国Google” 的概念登陆NASDAQ,并且当天就创造了中国网络公司的最高市值。从中华网,到新浪、网易、盛大,止于百度,泡沫似乎又现江湖。可是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仅仅两天之后,传出Yahoo以Yahoo在中国全部资产,“Yahoo”无限期使用权,连同十亿美元现金换取阿里巴巴35%股权的要害消息。一直坚持私募的阿里巴巴在上市前最终傍上了Yahoo。这让人想起那个荷叶的故事:

  想象一个巨大的湖。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湖面上将长满荷叶。第一天,湖面上长出了一片荷叶,以后每天增加一倍:第二天,两片,第三天是四片,第四天是八片……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上,这几片荷叶实在微不足道。事实上,在以后的二十天时间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湖面发生的变化——到第二十四天的时候,有荷叶的地方不足整个湖面的百分之一。到第二十五天,有1/64的湖面长上了荷叶。你早已熟悉并习惯了一碧万顷的样子,不会想到湖面会出现巨大的变化。直到了第二十七天,你才稍稍意识到湖面上有不少荷叶了,因为有1/16湖面长上了荷叶。当你刚刚意识到这种变化的时候,就会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你所习惯和熟悉的格局在你刚刚意识到“情况有变”时,就猝不及防地结束。第二十八天,有1/8的湖面长满了荷叶。第二十九天是1/4。第三十天,湖面的一半长上荷叶。到第三十一天,五天前你还能看到的“一碧万顷”的格局彻底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满湖的荷叶。

  这是许多“突变”的真实情形。人们认为它们是突变,是因为人们未曾了解其变化的机理和变化的全过程——这些变化是从三十天前开始的,而你以为它是从五天前开始的。美通公司的CEO王维嘉讲过自己的一次经历。“我记得我们公司在1997年在CTIA有过一次展览,当时有一个小公司,他们刚刚成立,因为大家都是从硅谷去的,我们的摊位挺大的,他们当时借了我们展位一个角落。”这两个找他借一个角落的小伙子,一个名叫拉里?佩奇,一个叫谢尔盖?布林。他们刚刚成立的公司取了一个怪怪的名字,叫Google,据说是要开发一种新的搜索技术。

  王维嘉碰巧看到了Google的“第一片荷叶”。而我们其实都曾经目睹新浪、搜狐、网易、百度、阿里巴巴,乃至超级女声的“第一片”或者“第二片”荷叶。然而我们都是在荷叶满湖的时候,才记得出来观看。

  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第一片荷叶,甚至我们也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它,而且还预料到了将来的情况:绿满荷塘、遮天蔽日,或者萧飒凋零。但我们宁愿守着它凋零消散,也愿意

  去经历它,经历它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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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4楼 发表于: 2007-08-02
051 抬头看看天空


     
 
  五十一 抬头看看天空,辨认着漫天熟悉而又陌生的星座,也许是这夜让我无法拒绝,南半球的星空融化了北半球的浪漫

  2005-08-16 16:06

  [8月16日 润儿]

  我被这群黑人好奇的目光追随着走进一辆破旧的微型卡车,在零乱堆放的战利品中间,找到一个位子,胆怯地坐下来揣测着脱身之策。黑人头目不时回头看着我。我躲避着他的眼神,双眼紧盯着窗外,内心不断鄙夷着贫困与贪婪带来的动荡与罪恶,努力记忆汽车行驶的路程,寻找比较单调的城市所能提供给我的一切参照线索。眼前的垃圾场提示我已经到了城乡结合地带,往前一段不短的坡路,可以看到蜿蜒纵横的河流穿越整个城市延伸至大海,白砂混合红土烧制的建筑用砖头40cm见方,一字形排开霸占着半条道路。几个黑人少女蹲坐在污水满淌的道路旁,守着大锅的油炸芒果与一米长的面包棍叫卖。车拉长了吱拗的声音,减震不力,突然停下来。

  黑人头目下车,拿了一些食物放在我面前,尝试再一次与我交流,不过这次他自觉地使用了简单的英语:“吃。”

  “窗前明月光。”我已懒于辨别那仍然难解的塞拉口音,自顾自地吟诵着我能忆起的古文片段,回答他好奇的心情。

  也许更多的是因为对战争、疾病、生命、死亡这些悲惨的字眼,压塞于我的心头带来的恐惧,我只有茫然与麻木着应对现实的变化,来换取更长时间对未来安宁和幸运的憧憬。看着他用手抓捏着软成一团几近糊状的芒果,对我点点头示范似的放入大张的口中。一颗新生的智齿透露了他的年龄,黑人的体质很好,几只水果即可以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他细细砸着舌头,舔噬手指间果渍的美味,打开我那只墨绿色的钱夹,掏出一叠零散的美金。我不禁惋惜于这只安东尼公司20年庆典时送给父亲的纪念手包就此终结,看着他瞬间发射出的贪欲表情,我知道这次抢劫是令他满意的。天已经黑下来,这里很少有电,及至夜晚,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少数燃成堆的火把透露着跃动的光芒,大有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的荒蛮。黑人肌肤所特有的保护色,使夜晚行车需要特别注意。即使如此,仍然有几次突然的刹车,考验着我的承受能力,惊魂几断处原来是有黑人横穿马路。

  不知过了好久,我的时间概念早已被紧张的神经无限制拉长错位,穿过一片高大茂密的芒果林,一桩砂砖砌成的高墙矗立眼前。转过象征性的门洞,眼前一片开阔。中间的十余堆火把半已熄灭,弱小的火苗在残灰中游离吞吐。不远处有一排排同样是砂砖砌就的小屋,我被带入其中一座。有一扇窄小的绿色栅栏门套在沉重的门栓中缓缓打开,铁皮的房顶也许是因为一次大雨后的失修,破损了一个偌大的洞,裸露了一方天空。趁着这微弱的天光,星星已展开满天的泪珠,照射着房中仍沉睡的躯体,借着星光看过去似乎是姐妹三人。我紧挨着床边躺下,诡异神秘的气息充盈着房间的宁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我喊不出声,情绪和着泪水大口地往里吞。一阵风吹过,黑夜的影子由隐秘处慢慢显露出来。近外一对闪着红脑壳的蟑螂正借着月光抒情,丝毫不理会风的侵扰。抬头看看天空,辨认着漫天熟悉而又陌生的星座。也许是这夜让我无法拒绝,南半球的星空融化了北半球的浪漫,同一片天空下,不知他是否会依依地想起我?正如我此刻正在想念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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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5楼 发表于: 2007-08-02
052 最惊心动魄的体验


     
 
  五十二 我羞红了脸颊,意欲在他的怀里面躲藏,身处五十米高空与他做爱,是我所能设想的最惊心动魄的体验

  2005-08-17 11:22

  [8月17日 润儿]

  我细细梳理着思念的羽毛,试图勾勒出曾经,万千柔情渐渐在沉溺中苏醒,回想往昔很远的最近。那天雨后,夜幕低垂,明月初上,外滩的灯光明亮,华彩隔着江水淘气地折射着薄雾般的朦胧,温柔的风吹过半卷的纱帏百转千回着风韵的舞姿。我懒散地蜷缩在他的怀里,缠着他的手要他陪我一起看繁星燃烧的光辉。他微笑着不语,抱着我躺在宽阔的飘窗上。满铺了灯芯绒的台面软软地抚摩着我的身体,透过整面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广袤的天际繁星点点,那么亲近,几乎可以掬于手心。他放开我去倒水的间隙,轮船的汽笛声充斥了遥远,将我的心从天际拉回,俯视处步履缓慢的矮小人群使我从缠绵中惊醒,我张开双臂大声地惊叫:

  “Papa,我好怕!”

  “不怕。”

  “会掉下去噢?”

  他抚摩着我的身体,吻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耳边轻声低喃:“不会,我会抱着你”

  我羞红了脸颊,意欲在他的怀里躲藏,身处五十米的高空与他做爱,是我所能设想的最惊心动魄的体验。他俯下身,吻住我的紧张,极尽轻柔地帮我解脱衣衫,丝织的睡袍顺着肌肤下滑。他的唇柔软而湿润,随风轻舞着舒缓,像音乐在流泻,让我的心境变得安宁而恬淡。担忧浮躁的情绪渐趋消退,我抬头望着碧蓝无垠的天空,美好的情愫随美妙的律动四处飘荡。

  “Papa,你看好漂亮的星空。”

  “嗯。”

  “你看嘛。”

  “嗯。”

  他侧起身,看了一眼夜空的美仑美奂,柔软的手指轻拂花蒂,弹奏着我的心曲或激昂或舒缓,在夜色中悠扬。红莲初开,微微地颤动着渴望,淅沥着谷雨欲来,纠缠间醉倒了癫狂鼓动的伟岸,携狂风潜入,搅动一泓清泉,荡漾出一波一浪的纯美,抽动的花茎变幻着节奏婉转轻触G点。我的心瞬间被它惊扰,丝丝冰凉的纤维发散于体表的肌肤,渗入血液深度的沸腾,侧目玻璃的通透带给我阵阵的眩晕,被随之而来的快感代替。望着近在咫尺的星辰,我的全身都在浮动,像依托于轻灵的云,使我瞬间有种飞扬的感觉,悬空的心只有伴着他疯狂的舞动方能寻找到踏实的支点。外层的窗纱骚动着我的肌肤,我伸手拉开,将那份缠绕一并抛却。我们都已完全裸露于世界面前,没有朦胧掩盖的窗纱,却有明亮耀眼的光线。世界已远逝,丢弃世俗的纷扰带来的羞耻与风化,坦然而从容地共享着交合的快乐,畅游于天地之间,唯有爱情是坚定的信念。我们专注而深情地投入,坚信已找到生命的极至和本源。那一刻唯有尽情地享受它的恩赐,任快意由身体的无数个缝隙中翻涌出来,蔓延着,泛滥着,醉意狂欢,交互啜饮一杯春露,过尽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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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6楼 发表于: 2007-08-02
053 爱比性还要多十倍


     
 
  五十三 即使没有爱,这样的性也足够伟大。何况我们的爱比性还要多十倍

  2005-08-18 09:54

  [8月17日 Papa]

  是夜星空稠密。

  拉开临江的窗帘,星光洒落一地。半高的飘窗,隐约残留她的体香与呻吟,抬眼就会与那天的记忆相撞。

  在可以被满城男女望见的地方做爱,这个想法大胆新潮,无疑会刺激每一对恋爱中的情侣。当你真的去做了,你爱的高潮就会与星空铭记在一起。

  ……那一刻,我一把将她抱了上去。她的右侧是我的胸口,左侧,整片玻璃外是城市的上空。

  “Papa,我好怕!”

  “不怕。”

  “会掉下去噢?”

  我的手滑过与远处天际线平齐的她的乳峰,告诉她:“不会,我会抱着你!”

  当睡袍滑下的时候,她停下来,“Papa,你看好漂亮的星空。”

  “嗯,”满目的群星。

  “你看嘛!”

  “嗯。”满目的爱意,满目性的撩拨。

  我的女人的身体啊,她若一架柔琴摆在面前。抚弄的时候,渐急的呼吸会推着她的乳峰高过群楼,散落的头发与浓密的阴毛一同微微颤抖着,烘托她的整个下身高高抬起,于半空中等待着幸福的降临。薄纱之隔,我们看得见城市,城市看不见我们的疯狂。

  我的下体早已不可阻挡地挺拔,血脉贲张的它似乎站在了世界之巅。在她高举的迎接之下,一同坠于无底之渊。对她的任何动作,腰肢、乳房、双唇、屁股、花蒂、G点,或是后门,都换来她全身的潮红满涨。她大声地喘息,拼命地嘶咬着,直到她一把拉开那最后的窗纱,我们的一切细节、一切动作都暴露在城市上空。

  “让全世界,都知道,噢……我正在,爱你!”

  “啊……”她的意识模糊而清醒。

  以异乎寻常的频率在我身下蠕动的她,甚至不可思议地打开房间的主灯,让楼下的人们可以完全清晰地看到我们的身体,激烈运动着的身体。从此我的视线被她模糊,我的理智几乎搁浅于她那可以容纳一切的身体。

  这样的融合,让我们全身发麻,全身颤动,甚至双腿抽筋。她在叠起的高潮间泪流满面。我撑着无法动弹的腿,体味那极痛中的极乐。羞涩、道德、面子、底线,我们抛弃了所能抛弃的全部,也给出了所能给出的全部。从精神到肉体,竟可以如此和谐如一:当我射给她精液,如同射给她自己的生命。

  我们不知道这样做过了多少时间,只希望世界可以就在这个瞬间停息。

  其实,星光下,这个城市的每一间卧室,或许都在传递着做爱的声音。

  然而只有今天我们才清楚明白:又有多少做爱,其实只是男女的机械摩擦而已。

  真正的爱,原来真的可以不顾一切。不顾一切地“做”出来。

  即使没有爱,这样的性也足够伟大。何况我们的爱比性还要多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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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07-08-02
054 脱离世界的部落里


     
 
  五十四 因为我知道语言的沟通障碍会直接消磨人的耐心,更何况在这样一个脱离世界的部落里,对人种的好奇产生的恐惧也许对我更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

  2005-08-19 14:07

  [8月18日 润儿]

  我怀揣着类似虚空的幻觉歇斯底里的憧憬,思念的感觉触不到,却可以划伤肌肤。有痛楚,却不能逃离。尝试坐定,掬一朵花开的时间,不去观望,不去爱情,尝试遗忘,却也不能麻木,很难残忍。像一场无力打破的僵局,身体好像已经陷入了冰冷的空气,凝固在星光下残留剪影,听风吹叶子的声音沙沙而过。华丽得太过浓郁,倾斜60℃的角度,望一眼天空让人心慌的蓝,灵魂赤裸着一段熟悉的旋律祭奠着不安的躁动。伸出拈花之手,捻一根针刺入骨子里剧毒的品尝。口中反反复复地念着俺嘛呢叭咪哄,看是否有落叶飘过头顶。闭上眼睛,心情依然沉浮不定。由此方知佛门虽大,却也只渡有缘之人。纵是一泓逝水,还需横舟来渡。

  很快细数着黎明的到来,一个女孩在睡梦中张开双眼,瞬间呆滞的眼角扫过我的身影,一阵尖叫将其他同伴惊醒。看到她们恍惑的表情及随后的落荒而逃,我环顾自己并没有发现异样,这使我一时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一个身材瘦小的黑人少年走进来示意我出去。我不敢想象将要发生的一切,既然无力改变,索性不再去想。跟随他走出门,透过满目翠绿的色彩,穿过一排刚刚被晨光洗刷过的香蕉树,发现原来这里是一个很小的部落。房屋因为经过战争的侵袭早已破败不堪,被叛军的枪械横扫过的断壁残垣还默默伫立在杂草与灌木之间,无声地昭示着塞拉里昂历史上这段黑暗、苦痛的内战带来的艰难岁月。昨夜燃烬的火堆已架起新的木柴,火舌舔噬着铁锅有片片黑片斑驳脱落。不远处坐着一位年长的老人,在太阳的光辉下,晾晒着皱纹满布的苍老,脚上的一双胶质凉带鞋虽已残不忍睹,却也足够显示了优越的身份。旁边依次坐着四个女人,看样子应是他的四位夫人。部落里面大大小小的其他男人女人同昨天的黑人头目围坐在一起,我辨别着这些人投射过来的好奇眼神及指指点点争先恐后啧啧惊呼的曼迪语音。整个西部非洲的语言相差并不大,有限的几个字符在咽部做各种语调不同的变化。我猜测着大概是在探讨我的肤色,才意识到也许我已被他们定义为了外星人。我静静地着着他们,尽量搜索着脑中所有的词汇,以便在危险的时刻,可以准确地解释,我也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

  按照他们的发音,昨天的黑人头目应该叫做阿沃伊。此刻,他正眉飞色舞地向族人们介绍外面世界的见识。从别人景仰的表情,可以揣测到阿沃伊此刻的心情正被骄傲所填充膨胀。他拿起身边一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仔细地擦拭。非洲儿童也许是最不幸的儿童。长期以来,非洲大陆的地区冲突和内战此起彼伏,不仅造成了大量儿童伤亡或成为孤儿,更为可悲的是,许多儿童直接被叛军俘获,成为扛枪打仗的“娃娃兵”。这些身高没有枪高的孩子,心理上过早地受到战争的摧残。当内战平息退伍返乡之时,早已失去了正常的价值观念和行为

  准则。有的人宁愿浪迹天涯,甚至为非作歹。阿沃伊应该算是心态恢复较好的一位,但却仍不能脱离战争及懒惰带来的恶习。更何况在大多数西非国家,无论是生活朝不保夕的贫民,还是富有的官宦贵族,乞讨随处可见。因为他们信奉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赐予的,乞讨与强夺只是理所应当的拿回上帝本应给予每一个人的物品。

  一阵香味扑鼻而来,一名年长的妇女掀开盖子,将里面的其科取出来分食。在这样贫穷落后的部落,竟然有如此贵族化的食品,看来这无疑应该归功于阿沃伊,他们这位专业抢劫白色人种的民族英雄。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及阿沃伊胸有成竹的讲解,这里的族人已经不再害怕地拒我于千里之外,眼神中的惊恐已经更多地转化为好奇。有的甚至开始尝试微笑着请我坐下,将一块其科放入在我的手中,生硬地讲着曼迪的礼貌用语。语言有时候真是很古怪,当你听不懂的时候,交流依托于肢体语言完全可以胜任。我看着这些用大麻蕉、木薯粉和一点点肉末加在一起堆入木桶中发酵,然后用非洲大叶包起来蒸制而成的食品。没有像他们一样打开吞食,这多少令他们有些失望。我站起身来,向数米外的一片树林走去,他们并没有限制我的自由。我在想也许阿沃伊抓我回来,只是向他的族人证实他曾经吹嘘过的对人种的理解及见识。想到这里,稍稍有些宽心,也许他们会很快放我走,因为我知道语言的沟通障碍会直接消磨人的耐心,更何况在这样一个脱离世界的部落里,对人种的好奇产生的恐惧,也许对我更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不过无论我如何乐观,能否尽快而顺利地离开,仍是一个尚显艰难的问题。

  昨夜的一个女孩在我身后尾随而至,飞快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向前面的水井奔去。再前面有一片树林,到处野生着高大的芒果树、木瓜树和棕榈树,落叶铺满了长长的路,踩上去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果香的气息。一抬头,各种树冠交缠错结,遮蔽了整个天空,鸟鸣声在身边响起,仿佛无意间闯进了精灵的童话。我呆立着看棕榈树椰子树上面满挂的一个个粗糙的木桶,猜测它的用途。阿沃伊在我身后走过来,挥舞着手势操持着比较蹩脚的英语,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讲解。直到终于不耐烦爬上去,把树上挂着的桶摘下来,我才注意到他挂桶的地方,树皮已经被切开一条很深的缝隙,点滴透明的棕榈汁液由那里溢出来。阿沃伊将桶递给我,一股水果发酵后的酸涩味道直冲鼻咽,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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