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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05-09-20

— 本帖被海阔天空从文学沙龙移动到本区(2007-07-30) —

看过这个故事，大家知道了什么是致命的误会
Ｉ　ＬＯＶＥ　ＹＯＵ

一个个无情的误解，纷乱了幸福的脚步。当命运的死结终于用死亡的代价打开，一切都为时己晚。
接婆婆来家安度晚年，结果却背离我们的初衷。结婚二年里，先生跟我商量把乡下的婆婆接来安度晚年。先生很小时父母就过世了，他是婆婆唯一的寄托，婆婆一个人扶养他长大，供他读完大学。“含辛茹苦”这四个字用在婆婆身上，绝对不为过！我连连说好，马上给婆婆收拾出一间南边带阳台的房间，可以晒太阳，养花草什么的。先生站在阳光充足的房间，一句话没说，却突然举起我在房间里转圈，在我张牙舞爪地求饶时，先生说：“接咱妈去。”
先生身材高大，我喜欢贴在他的胸口，感觉娇小的身体随时可被他抓起来塞进口袋。当我和先生发生争执而又不肯屈服时，先生把我举起来，在脑袋上方摇摇晃晃，一直到我吓得求饶，这种惊恐的快乐让我着迷。
婆婆在乡下的习惯一时改不掉，我习惯买束鲜花摆在客厅里，婆婆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你们娃娃不知道过日子，买花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我笑着说：“妈，家里鲜花盛开，人的心情会好。”婆婆低声嘟哝，先生就笑：“妈，这是城里人的习惯，慢慢的，你就习惯了。”婆婆不再说什么，但每次见我买了鲜花回来，依旧忍不住问花了多少钱，我说了，她就啧啧咂嘴。有时，见我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她就问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我一一如实回答，她的嘴就咂的更响了。先生拧着我的鼻子说：“小傻瓜，你别告诉她真实价钱不就行了吗？”
快乐的生活渐渐有了不和谐音。婆婆最看不惯我先生起来做早餐。在她看来，大男人给老婆烧饭，哪有这个道理？早餐桌上，婆婆的脸经常阴着，我装做看不见。婆婆便把筷子弄得叮当乱响，我是她无声的抗议。我在少年宫做舞蹈老师，跳来跳去己够累的了，早晨懒洋洋的被窝，我不想扔掉这唯一的享受，于是，我对婆婆的抗议装聋作哑。
婆婆偶尔帮我做一切家务，她一做我就更忙了。比如，她把垃圾代通通收集起来，说等攒够了卖破烂，搞得家里到处都是废旧塑料。不舍得用洗洁精洗碗，为了不伤她的自尊，我只好偷偷再洗一遍。一次，晚上偷偷洗碗被婆婆发现了，她“啪”的一声摔上门，趴在自己的房间里放声大哭。先生左右为难，事后，先生一晚上没跟我说话，我撒娇，耍赖，他也不理我。我火了，问他：“我究竟哪里错了？”先生瞪着我：“你就不能迁就一下，碗再不干净也吃不死人吧？”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婆婆没有跟我说话，家里的气氛开始渐渐尷尬。那段日子，先生活得很累，不知道要先逗谁开心好。婆婆为了不让儿子做早餐，义无反顾地承担起烧早饭的“重任”。婆婆看着先生吃得快乐，再看看我，用眼神谴责我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为了逃避尷尬，我只好在上班的路上买面包打发自己。睡觉时，先生有点生气地问我：“依秋，是不是嫌弃我妈做的饭不干净才不在家吃？”翻了一个身，他扔给我冷冷的脊背任凭我委屈的流泪。最后，先生叹气：依秋，就当是为了我，你在家吃早餐行不行？我只好回到尷尬的早餐桌上。那天早晨，我喝着婆婆烧的稀饭，忽然一阵反胃，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抢着身外奔跑，我拼命地压制着不让它们往上涌，但还是没有压住，我扔下碗，冲进卫生间，吐得稀里哗拉。当我喘息着平定下来时，听见婆婆杂杂着家乡话的抱怨和哭声，先生站在卫生间门口愤怒地望着我，我干张着嘴说不出来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先生开始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婆婆先是瞪着眼看我们，然后起身，蹒跚年历出去了。先生恨恨地瞅了我一眼，下楼去追婆婆去了。
意外迎来新生命，却突然葬送了婆婆的性命。整整三天先生没有回家，连电话都没有打。我正气着，想想自从婆婆来后，我够委屈的了，还要我怎么样：莫明其妙的，我总想呕吐，吃什么都反胃，加上乱七八糟的家事，心情差到了极点。后来，还是同事说：“依秋，你脸色很差，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医院检查的结果是我怀孕了。我明白了那天早晨我为什么突然呕吐，幸福中夹杂着一丝幽怨：先生和作为过来的的婆婆，他们怎么就丝毫没有想到这呢？在医院门口，我看见了先生。仅三天没见，他憔悴了很多。我本想转身就走，但的模样让我心痛，没忍住，我喊了他。先生循着声音看见了我，却好像不认识了，眼神里有一丝藏不住的厌恶，他们冰冷地刺伤了我。我跟自己说不要看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那时，我多想向先生喊一声“亲爱的我要跟你生宝贝了！”然后被他举起来。为什么一场争吵就让爱情糟糕到这样的程度？回家后，我躺在床上想先生，想他满眼的厌恶。我握着被子的一角哭了。
夜里，家里有翻抽屉的声音。打开灯，我看见先生泪流满面的脸。他正在拿钱。我冷冷地看着他，一声不响，他对我视若不见，拿着存折和钱匆匆离开。或许先生是打算彻底离开我了。真是理智的男人，情与钱分得如此清楚。我冷笑了几下，眼泪哗哗啦啦的流下来。第二天，我没去上班。想彻底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找先生好好谈一次。找到先生的公司，秘书有点奇怪地看着我说：“陈总的母亲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呢。”我瞠目结舌，飞奔到医院，找到先生时，婆婆己经去了。先生一直不看我，一脸僵硬。我望着婆婆干瘦苍白的脸，眼泪止不住：天哪！怎么会是这样？
直到安葬了婆婆，先生也没跟我说一句话，甚至看我一眼都带着深深的厌恶。关于车祸，我还是从别人嘴里了解到大概，婆婆出门后迷迷糊糊地身车站走，她想回老家，先生越追她走得越快，穿过马路时，一公交车迎面撞过来……我终于明白了先生的厌恶，如果那天早晚我没有呕吐，如果我们没有争吵，如果……在他的心里，我是间接杀死婆婆的人。
先生默不作声地搬进了婆婆的房间，每晚很晚回来都满身酒气。而我一直被愧疚和可怜的自尊压得喘不过气，想跟他解释，想跟他说我们快有孩子了，但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又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我宁愿先生打我一顿或者骂我一顿，虽然这一切事故都不是我故意的。
一次，过一家西餐厅，穿过透明的落地窗，我看见先生和一个年轻女孩面对面坐着，他轻轻地为女孩拢了拢头发，我就明白了一切。先是呆，然后我进了西餐厅，站在先生面前，死死盯着他俩，眼里没有一滴泪，我什么也不想说，也无话可说。女孩看着我，看着我先生，站起来想走，我先生伸手按住她，然后，同样死死地，绝不示弱地看着我。我只能听见自己缓缓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动在濒临死亡般的苍白边缘。
输了的是我，如果再站下去，我会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倒下，那一夜，先生没回家，他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明白：随着婆婆的去世，我们的爱情也死了。先生再也没有回来。有时，我下班回来，看见衣橱被动过了——先生回来拿一点自己的东西。
我不想给他打电话，原先还有试图向他解释一番的念头，一切都彻底失去了。我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去医院体检，每每看见有男人小心地扶着妻子去做体检，我的心便碎得不像样子。同事隐约劝我打掉算了，我坚决说不，我发疯了一样要生下这个孩子，也算对婆婆的死的补偿吧。
我下班回来，先生坐在客厅里，满屋子烟雾弥漫，茶几上摆着一张纸，没必要看，我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先生不在家的二个多月，我渐渐学会了平静。我看着他，摘下帽子，说：“你等一下，我签字”。先生看着我，眼神复杂，和我一样。我一边解大衣扣子一边在心里问自己：“不哭不哭……”眼睛很痛，但我不让它们流出眼泪，挂好大衣，先生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我己隆起的肚子上。我笑笑，走过去，拖过那张纸，看也不看，签上自己的名字，推给他。“依秋，你怀孕了”自从婆婆出事后，这是先生第一次和我说话。我再也管不住眼泪，眼泪哗啦地流下来。我说：“是啊，不过没事，你可以走了。”先生没走，黑暗里，我们对望着。先生慢慢趴在我身上，眼泪渗透了被子。而在我心里，很多东西已经远了，远到即使我奔跑都拿不到了。
不记得先生跟我说过多少遍“对不起”了，我也曾经以为自己会原谅，却不能，在西餐厅先生当着那个女孩的面，他看我冷冷的眼神，我辈子，我忘记不了。我们在彼此心上划下了深深的伤痕。我的，是无意的，他的，是刻意的。期待冰释前嫌，但过去的己无法重来！
除了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时心里是暖的，面对先生，我心冷如霜，不吃他买的任何东西，不要他的任何礼物，不跟他说话。从在那张纸上签字后，婚姻以及爱情统统在我的心里消亡。有时先生试图回卧室，他来，我就去客厅，先生只好回婆婆房间。夜里，从先生的房间里有时会传来轻微的呻吟，我一声不响，这是他习惯玩的伎俩，以前只要我不理他了，他就装病，我就会投降，关心他怎么了，他就一把抓住我哈哈大笑，他忘记了，那时，我会心疼是因为有爱情，现在，我们还有什么？
先生用呻吟断断续续持续到孩子出生。他几乎每天都给孩子买东西，婴儿用品，儿童用品以及孩子喜欢的书，一包包的，快把房间堆满了。我知道他是用这样的方式感动我，而我已经不为所动。他只好关在房间里，用电脑噼避啪啪打字，或许他在网恋，但对我已经是无所谓的事了。
转年春未的一个深夜，剧烈的腹痛让我大喊一声，先生一个箭步冲过来，好像他根本就没有脱衣服睡觉，为的就是等这个时刻的到来。先生背起我就往楼下跑，拦车，一路上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不停地给我擦掉额上的汗。到了医院，背起我就往产科跑。趴在他干瘦而温暖的背上，一个念头忽然闯进脑海里：这一生，谁还会像他这样疼爱我？先生扶着产房门，看着我进去，眼神暖融融的，我忍着阵痛对他笑了一下。从产房出来，先生望着我和儿子，眼睛湿湿地笑啊笑啊的。我摸了一下他的手。先生望着我，微笑，然后，缓缓而疲惫地软塌塌倒下去，我痛喊他的名字……先生笑着，没睁开疲惫的眼睛……
我以为再也不会为先生流一滴泪，事实却是：从没有过如此剧烈的疼痛扯着我的身体。医生说：我先生的肝癌发现时己是晚期，他能坚持这么久是绝对的奇迹。我问医生什么时候发现的？医生说五个月前，然后安慰说：“准备后事吧。”我不顾护士的阻拦，回家，冲进先生的房间打开电脑，心一下子被疼窒息了。先生的肝癌在五个月前就己发现，他的呻吟是真的，我居然还以为……电脑上的２０万字，是先生写给儿子的留言：孩子，为了你，我一直在坚持，等看你一眼再倒下，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我知道，你的一生会有很多快乐或者遇到挫折，如果我能够陪你经过这个成长历程，该是多么快乐，但爸爸没有这个机会了，爸爸在电脑上，把你一生可能遇到的一一写下来，等你遇到这些问题时，可以参考爸爸的意见……孩子，写完这２０万字，我感觉我陪你经历了整个成长过程。真的，爸爸很快乐。好好爱你的妈妈，她很辛苦，是最爱你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从儿子去幼儿园到读小学、中学、大学，到工作以及爱情方方面面，事无巨细地都写到了。
先生也给我写了信：亲爱的，娶了你是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原谅我对你的伤害，原谅我隐瞒了病情，因为我想让你有个好的心情等待孩子的出生……亲爱的，如果你哭了，说明你已经原谅了我，我就笑了，谢谢你一直爱我……这些礼物，我担心没有机会亲自送给孩子了，麻烦你每年替我送他几份礼物，包装盒子上都写着送礼物的日期……回到医院，先生依旧在昏迷中。我把儿子抱过来，放在他身边，我说：“你睁开眼笑一笑，我要让儿子记住他在你怀抱里的温暖……”先生艰难地睁开眼，微微地笑了一下，儿子偎依在他怀里，舞动着小手。我“喀嚓喀嚓”地按快门，泪水在脸上恣意地流……

很久没有被这种文字性的东西弄得眼眶湿润润的。的确，生命中有太多伤害都是一言不发中，如果每个人都能在心里对人对事少一点怪责，多一点善意的交谈，很多事情都将避免，希望男女之间的爱情不要如此的封闭和脆弱，其实，爱真的不是要求和怪责。
有一天，听到这样一番话，也觉颇有感悟，希望能与大家分享。爱分为三个层次：
Ｉ　ＬＯＶＥ　ＹＯＵ，ＢＢＥＣＡＵＳＥ　Ｉ　ＷＡＮＴＹＯＵ
Ｉ　ＬＯＶＥ　ＹＯＵ，ＢＥＣＡＶＳＥ　Ｉ　ＮＥＥＤ　ＹＯＵ
Ｉ　ＬＯＶＥ　ＹＯＵ，ＢＥＣＡＶＳＥ　ＹＯＵ　ＮＥＥＤ　Ｍ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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