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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于晴全集》之《追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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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7-06
— 本帖被 海阔天空 从 文学沙龙 移动到本区(2007-07-28) —
楔子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是几万年来火星离地球最近的日子,左邻右舍结伴去看火星,所以连路灯都暂时停业。小小的社区一片黑漆,仅仅靠天上淡淡的星光跟她窗口的灯来照亮她住的这栋公寓。
  她住在第三层,窗口拉得大开,让夏天难得清爽的风吹拂她的睑。
  身後的电视主播正播报著火星靠近地球的这几个月,将会升高犯罪率,同时影响人类的生理与心理状态,她听得不是很专心就是。
  事实上,最近她老觉得不是很能集中精神。
  「难道也是火星影响?」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很好笑,
  很清爽的风吹乱她一头短发,她撩了撩头发,手臂垂在窗外的同时,手腕上的链子滑落。「咚」地一声,落在一楼的草皮上。
  她愣了一下,探出窗,眯眼往乌漆抹黑的地面看去。
  「怎么搞的……」她的手链大小适中……不如说,她手腕有点胖,手链恰恰卡在她的手臂上,绝不可能有一夕之间削肉落链的事情发生。
  她要缩回窗的同时,忽地,好像有人从背後用力推她一把。
  整个身躯翻出窗外,直坠地面,连声惊呼都来不及叫出口。
  今晚的风一直在吹,三楼的窗帘不停拍打著玻璃窗,电视在重播新闻,一直重复重复……
  而地上,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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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07-06
番外篇之二 天亮后的阴谋

 

  ~后续发展~
  天一亮,身边的女人爬过他的身体下床,窸窸窣窣的换上衣物。
  「早安,殷大爷,别张开眼,继续睡,继续睡,再见……」低低吃痛地叫了一声,然后咕哝:「拜托下次不要太狠,感激不尽。」像怕吵醒他似的,她还很好心地放下床幔,怕刚亮的天色照在他眼皮上而惊醒了他。
  等到门轻轻掩上,殷戒才张开眼眸,注视着床顶一会儿,摸上嘴角,发现自己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是被她刚才的举止弄到失笑还是一夜让他快活得一直含笑,总之,心情好到根本不想去计较她耍的阴谋诡计。
  事实上,他是压根不放在眼里。
  他下床慢吞吞地穿上灰蓝色的长衫,系上腰间镶玉的腰带,将脸弄成平日普通的相貌后,再慢吞吞地走出房门,其速度之慢有违他平日的习惯。
  「爷,封澐书肆的小董在厅里等你很久啦。」有仆役经过说道。没见过主子这么晚起床过。
  殷戒随意应了声,往厅里慢步走去。
  「殷爷!您总算醒了!」小董哇哇大叫,连忙奔出厅。「都快晌午了,快赶不及半月书铺新开张的时辰啊!」
  「半月书铺开张干咱们什么事?」他慢条斯理地说。
  「爷!您这是在养虎为患吧?」他在这里坐了快一上午,眼睁睁看见半月书铺的老板奔上马车,他却无能为力,他好恨啊。
  「养虎为患?」殷戒失笑:「小董,那不过是间卖旧书的铺子。」
  「是啊,虽然卖旧书,但好歹也从巷里迁到街上,而且正好在封澐书肆的对面,铺子虽然只有封澐书肆的对半再对半,但天知道今天南亚斋会不会耍什么小动作?商场如战场啊,殷爷!」
  这个小董简直可以取代他的位子了。殷戒何尝不知商场如战场,只是半月书铺确实不足为惧,基本卖点就不一样了,再者……这么快就破坏了半月的阴谋,他也有点不忍心。
  「殷爷,你忘了啊,昨儿个你自己还说,你自有分寸,该出手时绝不会手软的!何况三爷绝对信赖你不会循私护短的!」
  再没有反应,小董必会继续唠叨下去,殷戒叹了口气:
  「好好,我去坐镇就是。」同时他暗忖──
  半月,你要拖住我,我算是配合了,现在可不能怪我了。我从头到尾可没将你的小书铺放在眼里,拖不拖,结果都是一样的。
  雨,一直下着。
  殷戒走出殷府,接过伞,若有所思地问:
  「小董,去年我没注意,这场雨大概会下多少?」
  「爷,去年连下了一个月,你怎会没注意到?你心思都放哪了了?」以前爷很心不在焉,现在多了几分专心,但就是对半月书铺太放水了!
  「一个月啊……夜夜都下吗?」
  「那当然,昨儿个夜里我还被雨声吵醒。这雨声,怕要吵上一个月不止了。」
  「每天晚上都很吵啊……」殷戒自言自语,而后意味深长地叹息:「一个月还真长,不是吗?」唇畔似苦若甜地微勾起来,像笑又有点无奈。
  要让小董说,小董只能说几乎不曾看过殷爷这种神色。很像极为懊恼地勉强接受……又像带点淡淡甜蜜的期待。
  太复杂了,小董看不透。只单纯的知道,今天必须保住封澐书肆优良传统的好名声!绝不能让其他书肆抢了风头!
  好!勇往直冲吧!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07-06
番外篇之一 大雨一直下

 

  这是介于殷戒与鱼半月私定终生后,还没有成亲前的小番外。
  倾盆大雨从傍晚一直下,到了入夜,雨势更加滂沱。
  殷戒一向浅眠。虽然雨声大得惊人,但他早对这种自然环境下所产生的躁音听而不闻,只是──
  半柱香前,怀里的人儿就一直在翻动,原以为她冷,他还特地关了窗,上了床抱着她睡,但她好像静不下来的小狗,想要翻来覆去又怕惊动他。
  「半月,你睡不着?」他低声开口。很难得见她这样,她一向定时,不像他,可以随时调整作息。
  「……我吵醒你啦。」
  声音很清醒,表示一开始她就没睡着过。殷戒低下视线看向怀里的女人,她正好很无聊地抬起脸瞪大眼珠看着他──她当然看不见,整间屋子乌漆抹黑的,她不像他,练过几年功夫,眼力也颇佳,在共眠的夜晚通常只有他看得见她的睡容,而她是绝不会在熄了烛火后看见他的脸。
  「殷戒,你不觉得隔音设备很差吗?」白白嫩嫩的圆脸很委屈。
  「什么?」
  「我是说,你不觉得雨声很大吗?」大得她快抓狂。现在才知道她有多娇生惯养,以前家里隔音设备好,就算雨一下大,窗子一关,几乎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多好睡。在这里,这种雨简直是魔音穿脑。
  索性整张圆脸埋进他的怀里,拉过他的手掌压住她的耳朵。睡睡睡,睡睡睡,明天还要忙书铺开张的事,要不睡,肯定赶不上大吉的时辰。
  「半月,你嫌雨声大睡不着啊……」殷戒轻轻捂住她凉凉的耳朵。她抱自己抱得真紧,像要跟他结合成一体就不会被吵得难以入眠……结合……心中灵光微现,有了计较。
  「别管我啦。」模糊的声音传了上来。「我一下就睡着了,你快点睡,明天一早记得叫醒我,我不吃早饭,拜托,你算时间让我多睡一点。」
  这种姿势她要能入睡他也服了她。慢吞吞地拉开她环抱自己的手臂,听她抗议他也不理,迳自低声问:「你真睡不着是不?是不是累了就容易睡?」
  她想了想,道:
  「你说得对,早知道我下午就累个半死,就不会被吵得睡不着了。殷戒,你要不要分房睡?唔……我是说,下雨的时候,我怕吵到你,不如分房睡,你可以睡得好,我也不必吵到你……等等,你在做什么?」她惊呼,身子遭到强大的偷袭。
  她看不见,但也知道这床上只有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很强迫地捧起她的下巴,没头没脑的深吻她──
  也不能算是没头没脑,毕竟彼此算是「同居情人」,他想做什么,她也不会大惊小怪,只是他并不热衷此道,要挑起他的情欲很难……刚才她是做了什么勾起他的欲望了?
  她一时愣住,他更是肆无忌惮,熟练的双手很有技巧地爱抚过她柔软的肌肤,带来阵阵颤栗──让她有点发颤有点紧张,低叫:
  「殷戒!你别乱摸……等等,起码点个蜡烛,我什么都看不见啊……」很不公平很不公平啊!她跟他不一样啊!她是很容易被他玩弄的可怜人啊!
  「没关系,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她低喘一声,要抓住他不规矩的手,他却一路从她颈间吻下。密集的攻势差点让她晕眩了。
  等等啊!可恶!她连话都说不全了,哪有人不吭一声就动手动脚的,可恶可恶!明明知道她功力还在幼儿阶段,根本没有防御的能力,这摆明要她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被活生生的吃掉嘛!
  「半月,你太紧张了……你的男人是我,你不喜欢我碰你吗?」
  那声音低哑又带着浓厚的挑逗,刺激着她脆弱敏感的神经。黑暗里,看不见他的人,他的声音更显得十足魅惑,光是听他说话,她的身子就摊软了。这可怕的男人啊,像是摸透她身上每一处细微的反应,一下手就狠狠击中了她的要害,有时候真让她觉得自己很「乏善可陈」!一试就见底了!
  这人,明明不怎么喜欢做爱的,怎么突然在今天毫无预警的……
  可恶!虽然她还在初学阶段,也不能这么瞧不起她啊!至少……至少,要来就来,谁怕谁啊?这句话很想说出口,但已经被他的魔力夺去她的声音,她圆脸胀得通红,鼓起勇气做出她生平第一次的「出招」──还好没点蜡烛,还好没有光,老天保佑!
  正在朝她进攻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她的反击,先是愣了下──她是从他突然停顿的动作察觉的。怎样?虽然很笨拙,但好歹她也是尽力了好吗?有必要这样呆住吗?
  然后,黑暗里,传来一声轻笑。
  「半月,你想摸哪里?」那沙哑的声音少了几分挑逗多了几分温柔。
  「……」
  「你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吗?」他疑惑道。
  不是紧张,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等二十年后我就没这么好被你迷惑了!你等着吧!
  「你……想碰我啊……」这话带点不可思议。好像他擅于取悦人,却少有被人取悦的经验。
  她闻言皱眉。现在回头想想,她的初夜有点被动,之后的温存过程她也完全没有攻击性,因为他的手段太厉害,往往被他迷得晕头转向,被他主导一切,任他为所欲为,她就像解剖台上死了半条命的青蛙任君处理……
  真令人火大,他的不可思议又让她心软心怜了!
  他的气息出现在她面前,随即吻上她的唇角。他低笑:「你不必动,我来就好。」
  还好没人看见,没人看见!她鼓起勇气,开始用她这些日子学来的武艺主动出击──
  推倒、翻身,坐起,一气呵成。只是坐的不是床,而是这个男人的身上。她暗叫声好,佩服自己潜力十足的天质,只是还不习惯这种主动,所以她羞赧得满头大汗。
  她的男人略为吃惊了,又像带点迷惑,想要开口,她很快地摸到他优美的唇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热吻了上去,极其所能的吻,用尽力量的吻,完全当作自己的字典里没有含蓄没有害羞,感谢老天,这个时代没有电灯没有路灯什么光都没有,看不见她的窘相──
  「谁说我不要动?我就喜欢碰你摸你,摸光你!吃掉你!怎样?我就喜欢你!不然我留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她粗哑说,如果没有仔细听,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名师出高徒,看她的吧……嗯……等十年后再看她的厉害,现在她要先让他这个男人先知道她想摸他想吃他想为所欲为都没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殷大爷,你接招吧!
  雨珠哗啦哗啦的打在窗上,即使雨势再猛,春意荡漾的室内却再也没有人嫌吵了……
  ◇  ◇  ◇  ◇  ◇
  不知过了多久,春色渐退,屋内的气息微稳,一切回归平静后,外头仍然在下着大雨,但一个若有所思,一个昏昏欲睡,没人再提窗外的大雨。
  殷戒拉过棉被,盖上她难得带点温意的身子,轻声问:
  「你……很困了吗?」
  「……非常困。」还好没人看见没人看见,她在心里默念。明天早上她要早点起床,一定要比他早起,她很无颜面对他啊!
  细长的手指撩起她的长发至耳后,虽然知道她很想睡,但心里总有点迷惑跟混乱──
  她轻轻咬了他手指一口,不是很认真地抱怨:
  「大爷,你很狠喔,明知我明天要迁铺子的,你没有想过万一我累坏了,爬不起床怎么办?」
  「我……没料到你……会……这么……」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圆脸热得要命,原要叫他别说了,后来听他语气好迟疑,迟疑到不知该如何形容她方才的举动,让她有点恼怒他在自身上的不确定。
  「没料到我这么可怕?」
  「不,不是。」不能算可怕,而是──
  「那就是,没料到我这么喜欢主动攻击你的身体?」
  「……」也可以这么说。
  「殷公子,请不要污辱我的喜欢。我喜欢你,喜欢碰你的脸,喜欢摸你的身体,我喜欢得要是有女人敢摸你身体的哪里,我就砍掉你那部份,怎样?」
  「……那是妒忌。」黑暗里,原有的迟疑被她的独占欲给吞噬了,让他有点好笑又有点安心,再加一点点……难以言喻淡淡的喜悦。
  「喜欢跟妒忌是一体的。」她咕哝:「完了,明天我真的会爬不起来了。」
  「那就继续睡,明儿个晚起也没有关系。」
  她本想抬头瞪着他的脸,但也知道看不见,索性死瞪着前方──据说是他胸膛的地方。「殷大爷,为什么我老觉得你瞧不起我的书铺?」
  「我没有。」他完全没有,真的。
  「那就是因为我凑齐了钱,把书铺迁到街上,你羡慕了?」
  「我羡慕?」他微微失笑:「小小书铺而已,我还放不到眼里。」
  这人说话就是连安慰也不会!真可恶!好歹装装样子,让她高兴一下也好啊。
  大手覆上她的双眼。「快睡吧,你不是说你只要过了时辰睡不着,就容易失眠吗?」
  虽然确实有点困意,雨声也不这么吵人了,但她还是暂打起一点精神,问:
  「……殷戒,这场雨明天还会继续下吧?」
  「也许。」
  「搞不好后天也会继续下?」
  「大概。」
  「如果明后天还继续下……你确定不分房?」
  「分什么房?依样画葫芦就好。」
  说得很漫不经心,但刚才那个葫芦她可是画得快累死了,而且……
  她沉默一阵,低声提醒他:
  「殷大爷,今天下雨的时候我就问过怀安了,她说往年这雨至少要下一个月以上,夜夜不停,敢问大爷您……确定要夜夜画葫芦吗?这样……你辛苦我也很辛苦的。」
  他皱眉,而后低声答道:
  「我不介意。」抱紧她的身子,确定她的体温还够,安心道:「你也不用像今晚这么累……」第一次有个女人这么用心取悦他,让他吃惊到现在还有点恍神,肉体的欢愉他早已麻痹,方才让他有点不知手措的是她的举动。明知眼前这个女人珍惜他,喜欢他,但……他的身体曾在烂泥堆里打滚是事实,她却这样碰触他,让他在方才的剎那心跳得连自己也无法控制。
  「啊啊,别说了别说了……」太丢人太丢人了。「拜托,大爷,忘了吧忘了吧,刚才全是黑暗中的幻觉,那是幻觉!还好你什么都没看见。」圆脸热得快着火了。一辈子没有这么主动过,老天,让她倒带把刚才的记忆全消除吧。
  他回神。虽然不愿戳破她的幻想,但如果现在不趁早说,将来她大概会钻到洞里不敢面对他。他轻声道:
  「……我都看见了。」
  「啊?」她耳朵不好。
  「我看的见,半月。」他柔声道:「我练过功夫,我一直看得见你,看得见你的脸、看得见你的神情,看得见刚才你碰我的一举一动。」
  「……」
  「没什么大不了的。」殷戒连忙道,怕她从此不敢面对他。
  「……殷大爷,请你闭上眼,拜托,别再看我。」她气若游丝。
  殷戒听她又恼又羞,好像不依她,她随时会羞愧地夺门而出,只好乖乖闭目。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因为看见了,他才能收藏到心里面,一辈子。
  良久,以为她睡了,她却突然冒出一句:
  「我很重吗?」
  「当然不。」他答得极快。
  「那你一定边看边笑我丢人现眼了。」她喃喃怨道:「难怪我老觉得刚才你老闷着声,说不出话来,原来是忍着笑。」
  他一愣,脱口:「那是因为……」话未完,就被截口。
  「不不,你不要答,你只要告诉我,你喜欢吗?」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思及方才,心跳又莫名急促了些,正要答道:
  「我……」
  「等等,等等!你别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拜托,请不要张开眼睛,对,别再看我,就这样到天亮,等我离开之后你才能张开眼!唔……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在我离开之前你都可以张眼瞪我。」语尾已有些威胁了。
  「……」为什么他觉得这里头有阴谋?
  真的有阴谋,不必一眨眼的时间,他就能万分肯定,而且她的阴谋是很拙劣的那一种。
  虽然如此,这一夜,他还是没有张开眼眸。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07-06
后记

 

  说到穿越时空啊,我跟你们一样,脑海中第一时间立刻浮现几部经典的小说,接著会想:现在才写穿越时空的题材,是不是太晚了点(这种题材至少纵横沙场十年了吧)?
  当今年项姐兴高采烈联络我写套书时,曾提过题材不拘,能配合封面的主题最好,一开始我也很苦恼,毕竟为封面打造故事的经验很少,虽然很好玩,不过也真的拖了一些时日。
  一直到有一天,我想起我「于页网」中那个在当代绝不可能会遇上心仪女子的殷戒时,直觉呐喊:就是你了(这是我写小说的习性,直觉第一啦)!
  於是我交出穿越时空的大纲,我还记得那时项姐非常好心地提醒我,穿越时空易犯的毛病,如对白跟现代人对古代的反应不可流俗等等(其实我很想写主角穿越时空出现在古代时,是在高空中,一掉下来立刻可以打上「全书完」,不过那是完全的恶搞,我会从此被拒於出版社门外的,各位请原谅我不敢乱尝试的心情,两百元也不能这么花法)。
  而我的朋友在听见我要走回头路写穿越时空时,开始不停地拉开话题(简直不给我面子,太感谢她了)!
  我一向脾气就很「圈叉」,愈有人否决我就愈想写(聂大、聂七即是如此),这次简直算是水到渠成,一定要写一定要写(我内心如此流泪著)。
  其实这两年我对此类题材的言情小说看得有限,不过我一直认为同样的题材,不同作者的设定跟想法,会写出完全不同的故事。穿越时空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现代人的职业以及「降落」的地点。
  因上述两项的不同会造成完全不同的故事,好比降落在皇宫里,就成了妃子;掉在武林里,就成了人人争夺的高手;落在神庙,就会变成神灵降世,万民景仰(看,很像走迷宫吧?出发点人人都一样,却不一定到达同样的地点)……
  不同的环境跟职业,绝对会育不同的故事,这正是我想在《追月》里表达的。当一个言惰小说家穿越时空,来到古代,她会选择什么来谋生(请相信我,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天下无敌的凯罗尔,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历史系毕业而成为当代的神)。
  在这样的立基点,殷戒终於等到了他所属的故事(如果早知有朝一日会写他,我一定把他年少写得清纯点,不过他也就不会遇见女主角了吧)。
  每次写完故事後,我都感到很强烈的不甘心,明明走入你情我愿的大结局了,却不停在脑海里产生许多婚後会发生的情节,虽然平静无波,摆在书後会显得平淡,但自己写来就很有趣(开心的是作者而已啦),所以自从有了「拔辣鲜报」,就可以三不五时拿出来招摇一下,所以,呃……有兴趣的人,可以上拔辣鲜报看一下,如果你对我的番外篇有兴趣的话。
  在写套书前的某一天,心血来潮翻开我参加套书的活动记录表,一、二、三、四……呃,好像轻松搞笑的屈指可数,完全违背每次出套书前出版社的殷殷叮咛。一时之间,内心感到强大的心虚。
  这种心虚通常会从套书出完之後开始产生,结束於下次要写套书之前,然後又故态复萌很快乐地执著於自己故事的原形。
  所以,当接过这一次的套书时,我告诉自己,好吧,终於来到了我人生的转捩点。如果再不轻松,我就惩罚自己不再踏进出版社的大门了(我的转捩点很容易发生的)。
  於是,我有模有样地为今年的套书设下了三项的自我考验——
  一:要轻松;二:绝不只在番外篇轻松;三:今年一定要抛弃心虚!
  接著,把第四项:我是不是对自己太严厉了——这一句彻底划掉。
  呃……到底做到了没有?这就不是我能评断的了。=_=
  最後,我得说,当我写完《追月》这个穿越时空的回头路後,我内心涌上了好想再写的念头,比方写一个现代人掉进武林间会发生什么事,一定很有趣吧。
  鱼半月,名字取自某个抽象式的组合分解,有兴趣者可以猜猜看,届时也可以来于页纲玩玩,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如果复纲的话)。
  另注:我的妹妹,是个宝,当我在烦恼右都御史的下场时,几乎不看言情小说的她,建议抓狂的我,不如就让右都御史不小心掉到现代变乞丐(小妹,你以为你在看京城四少啊);後来见我驳回,她又建议,不如让右都御史回到未来,让他活活被吓死(小妹,你「回到未来」这部电影真的背得很熟啊,如果我说你是个没有幻想力的人,我一定会被痛打一顿,所以我只好记在你从不看的小说里嘲笑一下了)。
  最後的最後,祝看过这本书的人,都能有愉快的心情跟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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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7-07-06
超小型番外篇

 

  当殷戒来到南京城时,就听说封沄书肆的聂家与南亚斋的西门家不对盘,互相找碴还不至於,但只要有把柄可以抓,西门家绝对不放过。
  西门家里有七名兄弟,其中南亚斋真正的老板是老三,人家叫他三老板,处处跟封沄书肆作对,砸下重金就是要培养出全国闻名的著作。
  而这一次,就是南亚斋三老板西门义的小插曲——
  这一天,南亚斋大老板从城外回来,一路上流言不断,有人说城里有个狐狸化身的女子;也有人说右都御史离开南京,就是这名女子搞的鬼;更有人说南亚斋的三老板——
  「义弟,外头人人都说你当众要拉下殷戒的裤子?」他实在忍不住问道。
  「什么裤子?是腰带而已!腰带!」西门义怒道。想到这事他又气又恼!
  「……腰带?」那跟裤子有何差别?扯下腰带,不就是脱了衣物……
  「大哥,你这什么眼神?难道你不信我,却去信外头乱七八槽的流言?」
  「正因流言不可信,我才来亲自问你!」
  西门义稍微满意点了头。「那你是相信我了?」
  喉门上下滑动,西门兄长从未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还以为义弟会否决这样的流言……脱腰带跟脱裤子有什么差别?心里有点不高兴,他道:
  「你要我信,我一定信。你是要拉下殷戒的腰带而非裤子……只是,他已有一个未婚妻了……」
  西门义暴跳如雷。「谁说我要拉下他的腰带?大哥,你到底有没有搞对?是那个姓鱼的女人在殷戒背後写字,我照著念出来,谁知道那个混帐乱栽赃,嫁祸到我头上来!」
  「喔,原来要脱裤子的不是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唇畔有点含笑了。
  「何况,我真有意要脱下对方的什么,也只会对一个人下手而已!」
  「……」
  「你知道是谁吧?」
  「……嗯。」
  「要我说出来吗?」
  「不必不必。」
  「以後还会问我这种蠢问题吗?」
  「不会不会。」发誓再也不会。
  「大哥,外面太阳很大吗?你的脸怎么有点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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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7-07-06
番外篇--半月日记

 

  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阴暗的书铺里。他看起来很斯文,跟一般来买书的文人好像有点不同,不过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他气质不错。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那个粥摊旁,天知道我掉到这个时代後就再也没有吃过白米饭了,他请我喝粥,虽然我的骨气说不行,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啊,感激他感激得要命,对他的印象大好。
  结婚几年以来——相信我,我真的在这个时代生活很久了,到现在找还是不觉得唱戏有什么好听的;也不觉得天桥下的杂耍艺人有什么稀奇。我想念汉堡、可乐、炸鸡……我想得要命,这里什么都没有,却有一个叫殷戒的男人留住了我(其实今天我想叫他白大祥,因为我又刚出了一本书,预购人数增多)。
  这个男人啊……简直可恶极了!他毫不留情地用世间最残酷的手段摧毁我的心智跟肉体,我明明是易胖体质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真的要等到哪天我变成神猪一只,他再也抱不勤代时,才会停止他疯狂的行为吗?他一直认为我身子不好,我是有点不好,但还不到必须充成气球才算健康的地步吧?
  我今天故意压在他身上,让他知道他把我养得多胖,但他竟然不喘不累,反手抱起我,吓死我了,是他天生神力还是在逞强?
  我这样写,就算哪天他偷看到我日记,也只会看见我的抱怨,而看不出我打从心里对他的心怜吧?
  这几天,我一直想起了那一晚在我的公寓看见了他,他不像我穿越时空,一眨眼就来到这个时代,而是日复一日飘荡在人间,等著数百年後依约再见,他真的爱我一辈子了,是不?我是个自私的女人,作了弊,明明预先知道他会拉我来到这个时代,我却对他设下了陷阱了,要他爱我一生一世,才准来找我……是鸡先生蛋,还是蛋生鸡?
  时空如何变化,我完全不懂。如果现在的一切随时会变动未来,那么我也给了他一个机会,不要来找我!不要相遇!
  即使,现在的我很爱很爱他,我想跟他白首,我想跟他生死同穴,我想跟他相看到老啊!
  我也好庆幸,我历史一点也不好,无法预测朝代变化的细节。真正懂历史的人回不去,那才可怕,永远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要。
  所以当我回到古代时,我告诉自己,就算记得历史上曾说了什么,我也当忘了一切,任由这个朝代继续下去,直到被另一个朝代取代。
  也因此,我可不要我的日记在数百年後莫名其妙彼人挖掘出来,放在博物馆里展览。我不能留下日记,待会我会烧了这日记,嗯……顺便去封沄书肆一趟好了,他虽然有自己的商行了,但封沄书肆仍归他所管,我的书交给南亚斋出,全南京唯有封沄书肆无法发售,我对他一点也不内疚,因为看他无所谓的样子,根本就瞧不起我的书,哼哼,我的主角就爱当超人,一夜千里的跑不行吗?上次有人告诉他内容,他竟然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是因为他没有看过超人影集啊!可恶!
  哎哎,他在叫我了,我闻到香味了,完蛋了,我又要被摧残了……
  老天爷,如果你看得到我的信,请你一定要让他记得数百年後有个人一直等著他啊……现在的我,完全的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如果能不被摧残,我会更快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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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07-06
尾声之二

 

  二○○三年——
  为了捡手链,不小心从三楼坠下,还以为死定了。当意识恢复一半时,只觉得浑身痛,却没有哪里是痛到断骨。
  她慢慢爬起来,拾起手练戴回。
  「半月?」
  她愣了愣,直觉抬头,看见院子里的树丛好像有抹若隐若现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还没完全恢复,还是被火星影响了,她一点也不害怕,慢慢走过去,问:
  「谁在哪里?」
  「你答允过我,我依约来接你了。」
  「等等……」头好晕,开始有点神智不清,那身影好像是个男人的,他的身边有只……狗?不太像。红黑交错的毛色是她从没见过的。
  「我等你等了很久很久,只有这次的机会,原来你的家乡在这儿啊……我不想过没有你的日子,对不起,我得自私了,让你放弃这个美好时代,请你一定一定要爱我,半月……」
  说话的男人向她伸出手。明明知道不该握住的,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她整个心魂像被夺走一半,慢慢地握住他的手。
  然後她整个人被他一拉,在眼前一黑前,瞥到了那男人温柔的微笑与深情。
  公寓下的草皮,无人。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07-06
尾声之一

 

  「好冷好冷好冷!」外头下著雪,风声拍打著窗,像是小时候以为妖魔鬼怪来捉人,吓得她睡不著。
  现在她睡不著,是因为太冷太冷了。
  把自己包得像是蚕蛹,还是觉得冷,无法相信竟然有人能在这种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出门。
  「可恶!」她赤脚下床,快步奔到门口,却没有勇气打开门。这个混蛋男人,去了一整晚还没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回应她内心的抗议,外头老旧的楼梯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有人上楼了。
  她热切盯著门板,没一会儿,门被推开,走进一名二十八、九岁的男子。
  「殷大爷,你总算回来了!」
  在殷戒还没来得及回神前,就见她像八爪章鱼一样跳缠到他怀里。
  他连忙抱住,暗暗吃惊了会儿。「你怎么这么冷?」看向火盆,依旧有火,屋内的温度对他而言恰恰好,甚至再凉一点也无所谓,她却像是刚在冰天雪地里走一遭回来似的。
  「好冷好冷,冷死我了。」连忙又跳下他的怀里,眯眼瞪著他。他低头一看,回来的路子上,他并不是很专心在撑伞,衫上好几处被雪水浸湿,难怪她又冷得离开他。
  「你先上床吧,我随後就来。」
  「殷大爷,你确定你要上床吗?」
  殷戒脱了外衫,看她一眼,笑道:「下上床,难道要睁眼到天亮吗?」
  「你身上有股味儿,」
  他沉默一阵,才解释:
  「我刚接手自己的商行,来京师不就是要跟人谈生意,你不也知道?」难怪她宁可受寒,也不亲近他。
  他走前两步,缩短彼此的距离。她的眉头皱起,却没有说话,殷戒俯下头轻轻吸吮她的唇瓣,暗地将她搂进怀里。
  「你尝到什么味道了?」他哑声问。
  「酒味。」
  「我是喝了几杯,不过你是知道我的,酒跟药对我都没效,我也不爱碰人。」
  她当然知道,他不只对催情药没行什么感觉,连偶尔受了点风寒,服的药好像也没有效,可以想见当年他到底曾吃了多少药,搞坏了这一部份。
  她叹了口气,实在忍不住了,紧紧地抱著他,咕哝:
  「冷死我了。」习惯了他的气味,真讨厌闻到这种味道。他不太喜欢性行为,她也相信他根本不会对青楼姑娘出手,但对於谈生意就得上妓院这种观念,她实在很无法苟同啊。
  殷戒乘机抱她上床,放下纱帐,才跟著上床一块共眠。
  「你要是跟我成亲了,我可以想办法找个藉口,请那些老爷们改个地方。」
  「唔唔。」含糊发出几个单音节的字,当作没有听见。啊啊,果然还是人的体温够温暖,四肢向他投诚,巴不得把他当棉被盖。
  殴戒盯著自己怀里的无尾熊,很平静地说道:
  「难道你要人家当你是殷府的家妓吗?」
  怀里的身子顿时一僵,慢慢地仰脸瞪著他。
  「你说什么?」
  他神态平静,语气也很平静,完全听不出任何一丝异样。
  「我可以为你在南京城里辟谣,但京师我鞭长莫及,今日有人问我,我不是带了名家妓出门,怎么没一块过去让他们瞧瞧?」
  「我不是家妓!」她骂道。
  无视她凶恶的脸,他道:「这两年来,你哪天不是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你的身子我也不止碰过一次,你没名没份的,不是家妓是什么?」
  「是情人!是情人!」可恶!这个混蛋!把她当专属妓女看待吗?狠狠在被里踹他小腿骨。
  他不痛不痒,只是很无所谓地说:
  「也许在你家乡这种行为不算什么,可在这里,不成亲,你的身份仅此而已。」
  「你你你……算了,睡觉!」
  殷戒皱起眉。这女人……到底把他当什么了?私订终身两年,她压根没要成亲的意思,他咬牙:「你真要这样一辈子吗?」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如果真这么说,可能今晚她就得一人睡了。结了婚,不过是一个名份而已,她当然无所谓,只是——
  「那就当我们今天晚上成亲了,等回南京公告大家,多方便。」她含糊地说道。实在忍不住,两手钻进他衣内,贴著他温热的肌肤。「怎么这么不公平?我冷得要死了,你却好像刚从夏天过来一样。」
  原本殷戒听见前段话有点恼了,後来听她声音颤颤,知道她是真的冷得要命。心头一软,将她整个身子纳进他的怀里。
  「早跟你说,这几月京师冷得紧,你一定受不了的。」
  「我舍不得离开你嘛。」
  他微哼一声,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她根本是想来京师看看半月书铺开分铺的可能性,顺道看看她的书卖得如何吧!
  温热的掌心轻轻压在她白嫩的脸颊,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我可不想拿你当妓女用,半月,你是我唯一重视的女人,再拖下去,人人真要以为你只是我泄欲的工具,你是半月书铺的老板,你要你的书铺因为你败坏的名声而倒闭吗?」
  话一完,殷戒就看她又抬头瞪他了。早该知道她书里写著什么女人要做大事业,也包括她!半月书铺简直是她的生命了。
  「你该知道这里的闲话有多可怕的杀伤力。」
  「……我讨厌……」
  「什么?」
  「我讨厌麻烦。」她咕哝。
  就这样?就因为讨厌麻烦,所以不想成亲?殷戒难以置信。
  「凤冠有几斤重吧……我怕我撑一个晚上会死於非命,以後人家叫我殷鱼氏,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她用力深吸口气,说道:「好吧,要成亲就来吧!」当缩头乌龟也够久,成了亲他也安心,她就委屈点当殷鱼氏好了。
  殷戒心里大喜,紧紧抱住她,吻上她吐气出来都凉的小嘴。这么冰凉,让他的心都微微泛痛了。
  「殷大爷,你在做什么?」
  「你不想要吗?」他沙哑问。
  「嗯……好冷喔,请原谅我这个家妓今晚没法服侍您了。」
  「……」他想起她很记仇的。
  「先说好,你以後可别叫我夫人夫人,我也不叫你老爷!」
  「这是当然。」他习惯叫她半月了。每叫一次她的闺名,他心里总有一种踏实感。不管他上哪儿,总有个叫半月的女人等著他、爱著他;不管他接下什么商行,因为有个家了,才会全力以付,不像以往漫不经心……虽然他的女人有时脾气是怪了点。「就算你老了,我也只叫你半月。」他柔声道。
  「……我有点害伯……」她抱怨。
  「害怕?」
  「我怕万一没有孩子怎么办?」他不是纵欲的男人,但这两年彼此缠绵的次数不能用屈指可数来算,她也没有刻意避开危险期啊。
  殷戒一愣,随即失笑:「我无所谓。」有没有殷姓流传,他并不在乎。何况殷姓的血没传承下去,也许是件好事。
  她没抬头,只是缩在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她低声道:
  「殷戒,我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
  脸上笑意扩散到心里。「我知道。」第一年她老这么宣告,第二年依旧,等第三年、第四年……二十年後她还是会这么大胆的告白吧。
  她又抬头,双眸亮晶晶地注视他。「那,到底是哪个混球敢说我是家妓的?」
  「……」绝对不能说是他设下的陷阱。「可能是……李老爷?或者是陈老爷吧。」
  面对她凶神恶煞般又记仇的圆脸,他心里笑叹了一声,同时轻轻搓著她凉凉的脸颊。
  老天爷啊,请让他养好她的身子吧,至少,让她有足够的寿命陪伴他到老,他这一生也就心满意足,不会再强求什么了。
  「殷戒?」
  「嗯?」
  「我注意到府里的书房,虽然摆著我六本书,可是本本都很新,除了第一本外,剩下的你根本没有翻过吧。」
  「……」
  「虽然不是请你帮我抄稿本的,可是你真的不爱看我的书吧?」
  「……」
  她唉声叹气的:「虽然我很明白只有女性才会喜欢看我那种纯情得要命的小说,我也注意过好几次你并不是完全不碰小说,上回你就在翻一本《孽世镜》,还看得满久的,对不?」
  「……」
  她又仰头,笑容可掬地问:「殷戒,虽然我的书是限量发行,也以女性为主,可是你真的真的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
  「你可以说实话,反正我们也要是夫妻了,又不是你不看,我就不嫁你啊。」
  「半月,你……」微微垂眸,露出异样的神采,十指滑向她衣内的饱满,在她还来不及抗议的同时,深深吻入她的唇。她的呼吸开始凌乱,他贴在她的唇间低喃:「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吗?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快乐,在你允了婚事之後,我想跟你分享快乐啊……」挑逗的手指一路下滑,精准地勾起她体内的情欲。
  「你你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她低喘地问,白颊逐渐染上热气。
  「你放心,我知道你怕冷,我有办法不会让你冻著。半月,你不是我的家妓,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他沙哑道,再度吻著她的唇,拉她共沉赴巫山云雨。
  心有点虚,这是两年来唯一一次利用自身魅力的手段去勾引她,但他对她的问题实在无法招架。
  他知道她在写什么,自从她出了第一本书後,受到贵妇人的欢迎,尤其共享丈夫的妇人们,更是迷恋这样的小说。有女人因渴求一对一的爱情而投射在她小说里,他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她的每本书从朱大祥,改成陈大祥、张大祥、李大祥……
  上回她脱口喊他一声陈大祥,被人听见,从此——
  人人都以为她书里那个守护女人的大祥是在暗喻他。
  就在往京师来的前一天,柳苠拿著她自南亚斋刚出的小说,过来饯行,跟他提到书里的高大祥奋不顾身在邪恶无比的贪官前硬生生为书铺小老板挨了一箭——
  柳苠低声问:「殷兄,你觉得咱们要不要趁近水楼台之便,乾脆让鱼姑娘的书在封沄书肆发行算了?虽然我有点看不太懂为什么女人一定要自立自强,也不太懂高大祥为什么在她濒死之际发誓绝不续弦,更无法理解为何本本一定要完美的结局,绝无一夫多妻的下场。不过我朋友说他家娘子拿了私房钱来买鱼姑娘的书,买了之後成天跟他两个妾室长吁短叹的……我怕再这样下去会造成热潮,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呃,接下来是私下话,殷兄,你的伤口在哪?我怎么都不知道你受伤了?」
  「你说什么?」
  「高大祥啊!殷兄,书里写著高大祥为了书铺小老板挨了箭啊!你的伤在哪,还好吧?」
  「……」
  他完整无缺啊!不管哪个大祥都不是他啊!
  伤痕在她身上,并非是他的。吻上她的伤痕,不管他吻几次,伤痕都不会消失,他也无法像书里的高大祥,及时为她挨了那一箭,害得她这两年调养身子也还回不到以前那活泼乱跳的样子。
  「殷大爷……」她哑声。
  「嗯?」
  「我记忆力很好的,等明天你一定要回答我啊……」她呼吸急促还不忘提醒。
  「……」
  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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