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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线读--言情小说《刁蛮千金闯情路》作者:陈美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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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7-06-21
第九章

  「聂平!等等我,你别走啊!」
  「对不起!梦月,我必须离开,和你成亲之后我才发现我们没办法一块儿生活,因为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
  「你……你说什么?不爱我?一点也不爱我吗?」
  「很抱歉,我无法再假装下去了。我不爱你,梦月,我唯一深爱的女人已经死了,我再也不会爱任何人了。」
  「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聂平!求求你留下来,求求你,求求你别离开我。」
  「我一定得走,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对不起,梦月,请你忘了我,在我走后好好过你新的生活吧!」
  「不要!聂平,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聂平,不要!不要!不要啊——」
  楚梦月倏地坐起来,发觉自己作了恶梦,有好半晌的时间她在喘气发楞,接着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周遭是一片漆黑。
  听着自己的心跳,勉强压下尖叫的冲动,楚梦月花了一些时间适应了黑暗。她转头四处看了看,又摸了摸她躺的地方以及触手可及之处,慢慢察觉到自己所在之处是一个山洞。
  山洞?她为什么会在山洞里?
  楚梦月心里升起一股强大的恐惧感,但她努力地将它撇开,偿试去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她记得自己在凉亭里呆坐,想着聂平和他已「死去」的未婚妻。
  为什么聂平不告诉她?她一直想着。这事情连嫂嫂都晓得,为什么她这个做妻子的却一无所知?他是忘了说?还是故意瞒着她?
  她愈想愈难过,也掉了几次眼泪,忽然记起聂平离开前说了要她绝不能离开银月山庄的话,莫名地兴起反抗的念头。
  绝不能出庄去吗?哈!她就偏要。
  所以她抱着赌气的心态走出银月山庄,原本只打算在附近走走,没想到却被一只小鹿给吸引,结果就愈走愈远,进了林子里。
  然后呢?进了林子之后出了什么事?她好象听见有人说话……「真是幸运,这么快就等到了。」是一个尖锐又带点诡异的声音。
  她想转过身子看看说话的是什么人,但只觉得颈后一阵麻,之后——之后的事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
  看来有人弄昏了她,把她带走,并且扔在一个山洞里了。
  楚梦月做了这样的结论,却不明白自己是被何人带走,又是为什么被带走。她再次环顾四周,手撑着地正想站起来,那个尖锐的声音又响起了。
  「醒了?」
  楚梦月吓得叫了一声,她完全没注意到山洞里还有别人。
  「你……你是谁?」她问。声音抖得很厉害。
  「我是谁你不用问,不过——你是谁我倒是很清楚。」尖锐的声音回答。
  「你认识我?」楚梦月非常惊愕。
  「我不认识你,但认识你的新婚夫婿聂平。」
  楚梦月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
  「啊!原来你是聂平的朋友。」
  那人发出咯咯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楚梦月感觉有很深的寒意。
  「别傻了,小姑娘,我怎么可能是聂平的朋友呢?」
  「不是朋友?」
  「是朋友的话又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把你『请』到这儿来?」
  「那你究竟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楚梦月鼓起勇气问。
  「目的吗?」又是咯咯两声。「说来有点可惜,你已经嫁给聂平,自然不是纯洁少女,我也就无福消受了。」
  楚梦月思索着他这话的意思,半晌后倒抽了一口气。
  「你——」她抚着狂跳不已的胸口。「你难道就是那个劫财劫色又杀人的千面夜盗?」
  「以我的身手又何须易容?谁有本事瞧见我的真面目?不知道是哪些呆子把我跟千面夜盗那窃贼混在一块儿,我也懒得解释了。」
  楚梦月愈听愈心寒,她居然碰上了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还知道了他这么多事情。
  这么一来,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看来很难了。
  「你暂时还用不着紧张。」那人又笑着开口了。「我会等你丈夫来了,再送你们一块儿上路。」
  「聂平身手好得很,你抓不着他的。」
  「我用不着抓他,他自个儿会来找我的。」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尖声问。
  「他刚过门的妻子在我手上,你说他会不会来?」
  「你……你想利用我引聂平前来?」
  「没错。」黑暗中传来回答。「你知道吗?你那新婚夫婿可是个多情种啊!未婚妻被杀就不死心追查了好几年,这回轮到老婆了,你想他会坐视不理吗?哈!哈!哈!」
  「原来你就是聂平一直在找的人。」楚梦月知道愈多愈心惊。「你跟聂平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杀了他的未婚妻,又来杀我?」
  「咦?这么好奇吗?让你知道也无妨,横竖你是没有机会告诉其它人了。」黑暗中有声音,但楚梦月能看见的仍然只有一个影子。「这是他自找的,怪不得我,我找上他的未婚妻纯粹是凑巧,如果他和他那位朋友不是这么紧咬着我不放,也不会逼得我非得取他们性命不可!跟男人动手对我而言是浪费精神和力气的。」
  「你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是不可能一辈子逍遥法外的,就算是聂平不找你,官府、衙门,还有那些被害者的家人,他们也会找你,你终究要受制裁,要偿命的。」
  「哈哈!哈哈!聂夫人的胆子果然不小,命在旦夕居然还敢说出这种挑衅的话。」
  「反正都得死,你想杀我就请便,但别想利用我来抓聂平;他没那么傻,绝对不会上当的。」她喊,却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这个人点了她什么穴道吗?还是给她吃了什么药?
  「感人,太感人了!」黑影鼓掌。「真可惜啊!你们只有到黄泉之下再做恩爱夫妻了。哈哈!哈哈哈!」
  ☆☆☆
  聂平突然一拉缰绳,马人立而起后猛然停住,后头的石破军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忽然间停下来,很危险的。」石破军埋怨道。
  「你瞧。」聂平指着右前方的树,树干上不知用什么东西钉着挺大的一张纸。
  「那是什么东西啊?」石破军皱起眉问。
  「上前看看就知道了。」聂平下马,谨慎地走上前;石破军则紧跟在后。
  「喂!」石破军忽然喊。「这上头也有枚骷髅头飞镖。」那张纸就是用这枚十字飞镖钉在树干上。
  「一模一样。」聂平取出怀中那枚仔细比对后说。
  「这纸上有你的名字,还说你老婆在他手中。」石破军抬头看着聂平。「这——这搞什么啊?」
  「似乎是梦月让左龙给抓了。」
  「左龙抓梦月做什么?他的对象应该是那些未婚的少女啊!」
  「既然写上了我的名字,我想他是冲着我来的。」。聂平盯着那张纸。
  「他怎么会知道你?」
  「也许他什么都知道。」
  「你是说——」
  「那家伙故意留下暗器,目的就是引我们上黑风寨。」
  「这——这怎么可能?」
  「那家伙犯案从不留破绽,为何这次却留下了这么重要的线索?」聂平使劲将纸揉成一团。「我愈想愈觉得错不了,这一切全是左龙那家伙精心策划的。」
  石破军闻言,错愕不已。
  「这么说……梦月真的落入左龙手里了?」
  「很有可能。」聂平冷然道:「他一定早就躲在暗处观察着我们,否则又怎么会知道我和梦月成亲的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银月山庄戒备也算森严,左龙就算进得去,也未必能挟持梦月全身而退啊!」
  「银月山庄的确不好闯,怕就怕那丫头是自个儿送上门去的。」聂平叹气。
  「离开银月山庄前我千叮万嘱,要她绝对要乖乖待在庄里,没有人陪伴不许踏出山庄大门一步,但是以她的个性和当时的情况来看,我很怀疑她会乖乖听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石破军着急地问。「是先回银月山庄确定一下梦月是不是安然无恙?还是——」
  聂平摇头。
  「距离银月山庄还有大半天的路程,如果梦月真在左龙手中,我们这一来一往会耽误太多时间,左龙等不到我,也许会伤害梦月。」他说着一拳打在树上。
  「冷静点啊!聂平。」石破军吓了一跳,这家伙刚刚明明还异常冷静地分析着一切的。
  「我也在努力,因为冷静能帮助我找到梦月。」聂平朝马匹走去。「我要行动了,你可以跟着我,也可以回银月山庄去。」
  「我当然要跟着你!」石破军也走向他的马。「光你一个人怎么能制伏得了左龙?」
  「就算再加上你,只怕也拿他没办法。」聂平说。
  「再加上他有梦月做人质,我们的胜算就更少了。」石破军翻身上马,笑着对聂平说:「不管怎么说,多了个我,总是多了分力量,要找人就快走吧!别再耽搁了。」
  ☆☆☆
  那个人忽然间就走了,好象喃喃地说着什么「也该是时候了」就匆匆离开了山洞。这对楚梦月自然是个好机会,但是任凭她怎么使劲,腰部以下就是软绵绵的,她虽然勉强能靠着双手坐起来,但无法站立,更不要说是走或跑了。
  这样的她要如何逃离这里呢?不过这也难怪,如果不是确定她逃不了,那个人又怎么会把她独自留在这儿?
  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无法从这儿逃走的话,那个杀人狂魔不仅会杀了她,只怕连聂平和石破军都会遭其毒手。都是她擅离银月山庄才让歹人有机可乘,自个儿丢了性命是活该,可不能还连累了他们两个啊!
  一想起自己将被用来胁迫聂平,楚梦月咬紧牙关再度用力,但是不管她怎么试,那双腿就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楚梦月又累又怕,双手也因用力过度而颤抖,但她不放弃,试过了各种方法想让自己朝洞口移动。终于,她以双肘爬行的方式稍稍前进了些,却似已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她不能放弃,楚梦月喘着气告诉自己,她绝不能成为那家伙的帮凶,他不仅是这么多起命案的凶手,还是聂平一直在找的仇人啊!
  楚梦月把牙一咬又往前爬,漆黑的山洞里回荡着她的呻吟和喘息声。好痛!每向前爬行一步,她的手肘和膝盖就传来火烧般的灼热感,她可以感觉衣服破了,而她的肌肤正贴着粗糙的泥土地面。
  就这么用力再用力,楚梦月觉得自己已筋疲力竭,她瘫在地上像死了一般,勉强睁开眼睛往前看了看。啊!不远了,微微透着月光的洞口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她只要再使点劲就可以离开这山洞了。
  是的,出了山洞必定有更辛苦的历程等着她,但这一刻她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一切都等离开这山洞之后再说。
  楚梦月又撑起身子往前移动,每前进一小步就停下来大口喘气,泪水早已将她整张脸全洗过一遍了。
  终于,她触摸到洞口了,她看见月光轻柔地抚上她的手。这时候她允许自己低声啜泣,并告诉自己这只是短暂的松懈,要逃离这里、逃离那冷血的凶手,她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
  楚梦月的闭上眼睛歇息,感觉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裳,寒意也逐渐加重,不久她就开始打哆嗦了。还是动作吧!于是她想,继续休息下去,冻僵了可就哪儿也去不了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撑起身子,这时候忽然有双脚站在她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如此无声无息,令楚梦月不可控制地尖叫出声。
  ☆☆☆
  两枚十字形飞镖分别射向聂平和石破军,被他们扬手一一接下,两人也拉住缰绳让马匹停下。
  「左龙!你给我滚出来。」石破军喊着,随即就看见一道黑影从树上跃落地面。
  「这位公子火气也太大了,我可是特地前来迎接二位的啊!」此人从头到脚裹在黑色的斗篷中,完全看不见长相。
  「你可是左龙?」聂平开口问。
  「不错!我就是黑风寨原来的二当家左龙,你们果然上了我的当,火速赶往黑风寨去了,哈哈哈!」
  「近来十多起女子被奸杀案是你一个人干下的?」
  「就是我!你的前一任未婚妻也是我杀的。」左龙不仅毫无悔意,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一抹得意。「来啊!干脆把事情全给挑明了,你和你这位朋友才不致带着疑惑下黄泉去。」
  「要下黄泉的是你!」石破军咬牙道:「你居然冒我的名胡作非为,还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少女,今天若不能取你性命为百姓除害,我就不叫石破军。」
  「喔!原来阁下就是百变书生石破军,老实说我无意冒你的名,全是江湖上一些笨蛋以讹传讹所造成的误会。不过话说回来,阁下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不是吗?那么又何必帮着聂公子来找我麻烦?」
  「石兄劫富济贫,所取净是贪官污吏、地方恶霸搜括自百姓的不义之财,和你是绝对不同的。」聂平接着问:「我的妻子呢?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是男子汉的话就把她给放了。」石破军跟着说。
  「那可不行。」左龙摇摇头。「少了你的小妻子,我一个人要应付你们两个高手,岂不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你们应该也知道,魔踪步是门轻功,它只能帮我逃命,要杀你们可就难了。」
  「你果然练了魔踪步。」聂平道。
  「所以才必须牺牲那些姑娘。」左龙应道。
  石破军闻言大感震怒。
  「你说这是什么鬼话?那可是一条条的人命啊!」
  「我要活命就顾不得她们,这是不得已的,你们又何必紧咬着我不放?」
  「难道任你继续迫害那些无辜女子?」聂平看着他道:「让我废了你的武功,左龙,你再这么下去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左龙闻言纵声大笑。
  「哦?要饶我一命?那么你未婚妻的仇呢?不报了吗?」
  「只要你废了武功,并把我的妻子交出来,你之前所犯下的罪行就由衙门去办,能躲多远你就躲多远,我们俩绝不再干涉。」聂平这么说。
  石破军虽皱起了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左龙又哈哈笑了几声。
  「难得你们愿意让步,可惜的是我不打算妥协,我不仅不会废去武功,还打算更增进我的武学造诣。黑风寨是属于我的,终有一天我会夺回来。」
  「那就放了我妻子,我可以和你一对一公平决战。」
  「不!我不要公平,不是有百份之百把握的事我不会做。」左龙以懒洋洋的声音说。「很抱歉,二位,我既要你们的命,聂兄的小妻子也不能放过,你们知道我太多事情,留下你们肯定是后患无穷。」
  「喂!人呢?你究竟把梦月藏哪儿去了?」石破军不耐地问。「不让我们瞧瞧她是死是活或受了伤没有,你啰哩啰嗦一大串不全是废话吗?」
  「聂夫人好得很,除了吸入点『软筋散』而动弹不得外,可以说是毫发无损、完好如初。」左龙接着道:「算来药效也快过了,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她,让你们夫妻朋友聚一聚,然后好共赴黄泉了。」
  ☆☆☆
  聂平和石破军跟着左龙走了一段路,途中聂平不断在脑中盘算如何才能救出楚梦月。他在左龙面前一直表现得冷静而无所谓,目的就是不希望左龙看出他对楚梦月的挂心;但左龙显然并不笨,轻易就看穿了他的用意。
  以左龙的身手看来,只要他和石破军联手,即使逮不住他也足以自保,如今梦月在他手中,他和石破军不仅无法妄动,根本已是完全屈居下风,一旦见到了梦月,只怕他们就得毫无反抗任左龙宰割了。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石破军一道来的;既然来了,没有胜算,又何必多送一条人命?
  「两位请留步。」徒步走了好一会,带头的左龙忽然停了下来。「尊夫人就在前头了,由我去请她过来会安全些,不过,二位应该能安份地在此等候吧?否则——聂夫人的安全我可不敢保证喔!哈哈哈!」
  左龙笑着走进前方的山洞里,聂平和石破军则互看了一眼;除了等待之外,两人似乎都没有具体的应变方法。
  就在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出现一个人,没有丝毫声响,令聂平和石破军都错愕不已。他是何方高人?以他们俩的身手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你们两个跟我来。」聂平和石破军的疑惑尚未脱口,那人倒是先说话了,并带头朝洞穴走去。
  「等等!」聂平喊住他。「请问阁下是——」
  「别问这些,先跟我来,再迟就来不及了。」
  「但是贸然进入的话,左龙也许会对梦月不利啊!」石破军道。
  「放心,聂夫人已经不在洞内了。」那人说着,大步走近山洞。
  疑惑不解的聂平和石破军则随后跟了上去。
  三人来至洞口,恰好将正欲离开山洞的左龙给逼了回去。
  「你这是作茧自缚啊!左龙。」那人开口说。
  左龙则倏地退回山洞内,脸上惊愕的神情三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左龙的声音从山洞里传来。
  「当然是为你而来的。」那人也走入山洞,聂平和石破军也跟进。
  石破军并试着点燃一把火炬。
  漆黑的山洞内霎时亮了起来,聂平两人首次看清了左龙的长相。他的脸尖削清瘦,在火光下呈现出一股诡谲的青绿色,而在见了此人及被困洞中的情况下,他之前所有的自信和得意都消失了。
  为什么?聂平不解,石破军也很疑惑。
  「我是黑风寨的大当家诸葛木云。」这人在此时转头向聂平及石破军做了自我介绍。「聂夫人已被我早一步带离山洞,安全无虞。」
  聂平和石破军相视一笑,心头一颗重石总算是放下了,两人正想道谢,却发现诸葛木云已经把注意力又拉回左龙身上了。
  「别再执迷不悟了,左龙!」诸葛木云以低沉的声音说:「念在你曾是寨里的二当家,如果你愿意束手就擒,我马上废了你的功夫,并带你回黑风寨,绝不让衙门或官府将你带走。」
  「哈哈!哈哈哈!」左龙狂笑不已。「少说得这么好听!如果不是你,今天黑风寨的主子就是我,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却来这儿对我大施恩惠,你以为我会领情吗?你以为我会吗?诸葛木云!」
  「我从来就不想当什么寨主。」诸葛木云接着说:「现在我不想和你谈这些,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废去武功跟我回黑风寨?」
  「绝不!」左龙一口回绝。「我会回黑风寨,但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寨子时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得回属于我的东西,那就是黑风寨大当家的位置。」
  「你被困山洞,洞口又有我们三人在,就算使出魔踪步,只怕也无法逃离。你练成邪功且残害了多条人命,根本已是死不足惜,我说过是念在旧情才给你一条生路。」诸葛木云说:「黑风寨已不是过去的山贼窝,如今人人自食其力,肯工作就不怕饿死,有没有武功早已不重要了。平凡地活着其实没什么不好,怎么样?愿意跟我回去吗?」
  ☆☆☆
  左龙脸上闪过各种表情,最后出现的是颓丧和绝望。
  「让我走吧!木云,再怎么说我们也算兄弟一场,难道你非得将我逼入绝境?」
  他对诸葛木云乞求。
  「我不能让你走。」诸葛木云回答。「就算我答应了,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他指的是聂平和石破军。
  「你不是说会念旧情吗?就当做是你最后一次帮我!放了我,木云?」左龙哀求着。
  「万万不可。」一直静静站在后头的聂平开口了。「魔踪步不废,势必会有更多无辜女子受害,诸葛公子想必也很清楚。」
  「你听见了,左龙,不废你的武功不行,而且必须做得彻底,让你从此无法再练武。」诸葛木云轻叹:「唉!为什么当初你不听义父的话将秘籍烧了?为什么明明知道是这样一门功夫还要去练它?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我要如何救你?」
  「只要让我走,木云,我给你跪下!」左龙说着,竟真的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我给你跪下了,你就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放我一马,我求求你。」
  「别求我!」诸葛木云咆哮。「你要嘛,让我废了你武功,跟我回黑风寨;再不然,就是死!你要选哪一条路?」
  「不要这么绝,木云!」左龙仍不死心地苦苦哀求。「帮帮我,我不要废掉武功,我也不要死。」
  「谁也无法帮你了,左龙。」诸葛木云说。「只有你才能救你自己,忘了你的野心,忘了称霸武林那一套,跟我回寨子去吧!」
  「不!不!」左龙忽然间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诸葛木云。「我要带领黑风寨,我要带领它称霸武林,你凭什么阻止我?你凭什么?」他说着,朝诸葛木云射出飞镖,人也跟着朝他们撞去。
  一切在一瞬间就结束了,诸葛木云挥手弹开了飞镖,右手一掌击在左龙头颅上,站在后头的聂平和石破军根本没机会动手,那个一连杀害多位年轻女子的凶手已然缓缓倒地。
  「这是黑风寨所造的孽,由我来解决也算恰当,希望两位不要介意。」沉默了半晌后,诸葛木云转身对他们说。
  聂平和石破军摇头表示毫不在意。只要左龙能除,死在谁的手上又有什么差别?
  凶手已死,所有的冤魂终于能瞑目安息,不仅官府松了口气,老百姓们也可以安心了。
  「多亏诸葛兄及时救出内人,聂某感激不尽。」聂平行礼致谢,却让诸葛木云给阻止了。
  「纯粹是凑巧。」他说:「我为了寻找左龙一直在附近搜索,恰好听见夫人的声音,这才发现了山洞,并得知是左龙将其藏匿于此。」
  「这还真是天网恢恢。」石破军道。「如果不是左龙又回到这只有一个出口的山洞内,或许我们三人联手也破不了魔踪步。」
  聂平点头。
  「如果这回又让他逃走,要再找到他可就难了。」
  「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诸葛木云这么说,神情却凝重而严肃,似乎对左龙的死仍难免感觉有些遗憾。「我这就带你们去找聂夫人吧!」他接着道。
  「为了安全起见,我把她搁在一棵大树上,左龙下的软筋散药效已褪,除了一些皮肉伤外,应无大碍。」
  「大恩不言谢!诸葛兄,他日若有需要聂某之处,必当尽力而为,绝不推诿。」
  「聂兄言重了。这事严格说来是黑风寨纵容手下在外滋事,能救夫人脱险只能说无意中尽了些责任,不足挂齿。」
  「黑风寨早已弃暗投明、改邪归正,江湖上人尽皆知,诸葛兄根本不需要为左龙的事负任何责任。」石破军说。
  「虽是如此,但左龙毕竟是我黑风寨的人,他在外头接连犯下杀人案件,我也难辞其咎。」诸葛木云看了看左龙的尸首后,对他们说:「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两位成全。」
  「诸葛兄请说。」
  「我想将左龙的尸体带回寨里安葬,他虽坏事做尽,但总算我也曾尊称他一声二哥。」
  聂平和石破军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点了头。
  「就依诸葛兄的意思去做吧!官府那边有我们,一定能妥善处理,并且不牵扯出黑风寨。」
  「那就多谢二位了。」
  「用不着客气,诸葛兄。」
  「对了,聂兄一定急着见夫人吧?瞧我,说要带你们去找人的,却又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急,不急。」聂平扯高嘴角,眼里可看不见笑意。「内人一直很喜欢爬树,今儿个难得有这机会,就让她在树上多待一会儿吧!」
  喜欢爬树的夫人?诸葛木云半信半疑地扬起眉;石破军则轻咳几声,撇过头去,意思是「无可奉告。」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7-06-21
第十章

  楚梦月坐在床上,心情简直是坏透了!虽说命大逃过了那一劫,但手脚都受了伤,还上了药,动也不能动的,不知得在房里闷几天呢!
  最教她难过的是聂平。前天晚上他跃上大树将她抱了下来,没有跟她说半句话就抱她上马,和石破军一块儿奔回银月山庄。
  庄里为了她的失踪几乎派出了所有的人展开搜索,忽然看见她随着聂平他们归来都大感震惊,搜寻行动也终于停了下来。楚梦月抬头偷看了聂平一眼,发现他依然面无表情,只开口命人送创伤药到房里,没有再多说什么。
  稍后他亲自为她上药,曾简短地问:「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是我想爬离山洞时擦伤的。」她嗫嚅地回答。「我的脚使不上力,不能站、也不能走,但又不想被当成引诱你们上钩的饵,所以我就开始爬,爬到洞口时就碰上救我的人了。」
  「救你的是黑风寨大当家诸葛木云。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亲自去向他道谢。」
  她点点头。
  他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聂平替她上好药之后就离开了房间,想来是去说明事情的原委,这么一去就是好久好久。
  她在房里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已是隔天正午,聂平并不在身旁,被褥也整齐得就像没有人睡过。
  他们一直谈到现在吗?她很疑惑,但无法下床到大厅去瞧个究竟,心情持续低落着。聂平对她好冷淡。她想,他已经替未婚妻报了仇不是吗?为什么好象反而很不开心?
  这时候鹊儿替她送来午膳,她为了得独自用餐而觉得沮丧,于是拉着鹊儿询问聂平的去处。
  「姑爷和庄主,还有石公子进城去了。」这是她得到的答案。
  「他们进城去做什么?」她又问。鹊儿则摇着头表示不清楚。
  三哥也一道去的话,也许是进京面圣了。她想着,兴致缺缺地拨弄着碗里的食物。
  「怎么了?小姐?」在一旁服侍的鹊儿问。「你好象精神很差,是不是伤口疼啊?」
  「不是。」庄里的创伤药是皇上御赐的,敷在伤口上有清凉的感觉,一点也不疼。「鹊儿,把这些端走吧!我不想吃了。」
  鹊儿闻言,发出惊呼。
  「才吃了这么一点——啊,小姐的伤势一定恶化了!我这就去告诉夫人,让她命人去找大夫来。」
  「找你的头啦!」楚梦月瞪了她一眼。「谁伤势恶化了?我只是心情不好,没有食欲。」
  「心情不好?又和姑爷吵架了吗?」
  「真是吵架的话学好些,他好象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了。」楚梦月叹气。
  鹊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脆在旁边坐下,陪着主子一块儿长吁短唉一番。
  ☆☆☆
  下午江青璃挺着大肚子来看楚梦月,也不晓得为什么,楚梦月一看见疼爱她的嫂嫂,便红了眼眶。
  「你和聂平是怎么回事?」江青璃皱眉看着她。「他明明累了几天,为什么不回房里睡,却坐在凉亭里打盹?」
  「聂平他——他不是进城去了吗?」
  「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
  听见这样的回答,楚梦月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滑下脸颊。
  「我该怎么办?嫂嫂。」
  江青璃坐在床沿,并拥住她。
  「究竟出了什么事啊?你忽然间就失踪了,然后又让聂平给带了回来,只听说那个杀人凶手已经死了,庄里上下都高兴得很,怎么你和聂平反倒闹起别扭来了?」
  「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楚梦月擦着眼泪道。
  「那就和他好好谈一谈嘛!」江青璃建议。
  「我也想啊!但他一直躲着我,教我怎么跟他谈嘛?」她说着忽然睁大了眼,然后便挣扎着要下床。「我怎么忘了?他不来找我,我可以去找他啊!我一定要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再这么下去我会给闷死的。」
  「哎呀!别胡来了,梦月——」江青璃努力阻止她。「你手上、脚上全是伤,怎么能下床走动呢?」
  「如果我继续待在房里,想着他为何要这么对我,那么我一定会疯掉的。让我去,嫂嫂,让我去问他,我可以走,不会有事的。」
  「不行,万一你跌倒了怎么办?我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可没办法拉你一把。」
  「那么叫鹊儿来吧!她可以扶我到凉亭去找聂平。」
  「鹊儿个子小又弱不禁风的,她能做什么?」江青璃摇摇头。「不好,不好,你还是不应该下床。」
  「那怎么办嘛?万一聂平他一直不肯进房间来呢?我岂不是得傻傻地一天盼过一天?」
  江青璃感觉左右为难。梦月的问题必须解决,但如果让她下床走这么远一段路去找聂平,万一影响了伤口愈合这可怎么好?她轻抚着隆起的腹部认真思索着,终于让她想出了办法。
  「有了,梦月,你就在床上好好休息,我会让聂平来找你。」江青璃说。
  「真的吗?」楚梦月对嫂嫂的话不怎么有信心。「万一他不肯来呢?」
  「你放心,他一定会来的。」江青璃说着走到门口,喊来一个路过的丫鬟。并吩咐道:「快,快到凉亭里去找姑爷,就说小姐伤口疼得不得了,这会儿正在房里呻吟打滚。」
  丫鬟立刻就朝院子跑去。
  江青璃则转了个身子,笑着对楚梦月说:「你在这儿等聂平吧!他很快就会来的,而我得在他来之前离开,免得挨白眼。」
  楚梦月没想到一向温婉的嫂嫂会想出这种法子,好半晌才从诧异中恢复过来。
  「你放心,嫂嫂,聂平绝不会对你无礼的。」
  「我还是暂时消失的好,否则你们怎么能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呢?你要记得梦月,女人就要柔顺点,是你的错就道歉,然后撒撒娇,嫂嫂可以跟你保证,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这是嫂嫂的亲身体验吗?」楚梦月蹙眉问。
  江青璃则红着脸挥挥手,挺着大肚子缓慢地离开了。
  ☆☆☆
  聂平冲进房里,发觉楚梦月就坐在床上,既没有呻吟、也没有打滚,看起来似乎好得很。
  「伤口怎么了?」他问,并拿了张椅子坐下。
  「很好啊!」她回答。
  「不疼吗?」
  她摇头。
  「那么是怎么回事?有个丫鬟十万火急来找我,说你疼得在床上打滚。」
  「是嫂嫂,她想帮我把你骗来。」
  聂平皱眉。
  「要找我的话派人说一声就可以了,何必用这种方法?」
  「人家怕你不肯来啊!」楚梦月看着自己的手。
  「你找我,我怎么会不来?」
  「从林子里回来以后你就躲着我,连话都不想跟我多说。」她倏地抬头问:「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忽然对我这么冷淡?杀你未婚妻的凶手已经死了不是吗?大仇已报,你还有什么好烦心的?」
  聂平略显讶异地扬起眉。
  「你知道了?」
  「有关你未婚妻的事吗?从嫂嫂那儿听来的,她以为你告诉过我。」说起这个楚梦月觉得非常委屈,又低下头不看他。「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吧?」
  「我以为不说比较好。」聂平承认道。
  「喔!」楚梦月只能这么回答。
  「你找我来是为了这件事吗?」
  「不是。」
  「那么是——」
  「我说过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
  「我没有对你不理不睬。」聂平说。
  「你明明就有。」楚梦月嚷。「你不跟我说话、不跟我一块儿用饭,也不回房里来睡,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件事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我们再讨论。」
  「不行!」她嘟着嘴。「如果你是生我的气,我现在就要知道为什么。」
  「还是过一阵子再谈——」
  「我要现在谈,现在!」
  聂平深吸了一口气。
  「这可是你自找的。」他说着站起来走向她。「我原想等你的伤好了再狠狠揍你一顿,既然你等不及了,那我们就早点把这事给解决了,省得我这么辛苦地忍耐。来,把身子翻过去。」
  「不要啊!」想象他的手打在她屁股上会有多疼,楚梦月开始害怕了,拚命挪动身子往里躲。「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还敢问?」聂平咬着牙。「我离开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要你乖乖待在庄里,没有人陪伴绝不能走出银月山庄一步,结果呢?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对不对?不仅溜出庄去,还让左龙给逮个正着。」
  「人家只是在附近走走嘛!谁知道——」
  「如果你听话待在庄里,左龙根本不可能潜入庄里将你掳走,你知道落入那种人手中有多危险吗?要不是诸葛木云恰好经过救了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在吗?」
  聂平说着,无视楚梦月的尖叫,一把拉过她让她趴在他腿上,手接着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小屁股上。
  「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既刁蛮又任性,不好好教训一番是绝不会学乖的。」
  挨打的楚梦月哇哇叫着,挣扎着一再碰痛了手脚上的伤,最后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
  「好疼,好疼啊!别再打了。」楚梦月哭喊着。
  聂平停下手,将她转个身拥入怀里。
  「以后我说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楚梦月可怜兮兮地点头。
  「再也不会任性调皮了吧?」
  她又点点头。
  聂平叹气,伸手为她拭去脸颊的泪珠。
  「老实说我并不相信你,不过这回就到此为止吧!你什么地方疼?手?脚?还是我打的地方?」
  「全都疼。」楚梦月吸吸鼻子,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
  「怪你自己不肯乖乖听话。」聂平摸着她的头发,她却拉过他的衣袖抹了抹脸。
  「我为什么要听话?」她又吸吸鼻子。「你一心一意就想着替心爱的未婚妻报仇,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才成亲几天的妻子,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话?」
  「心爱的未婚妻?」聂平蹙眉。「嫂嫂这么说吗?一定是你自个儿猜的对不对?还说什么我一点都不在乎你。」
  「本来就是这样,你爱你那个死去的未婚妻,对我却连喜欢都谈不上。」楚梦月喃喃道,神情非常沮丧。
  聂平仰头问天,无奈极了。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
  「我问你,你那未婚妻叫什么名字?」楚梦月不答反问。
  「好象叫婉蓉。」
  「一定是人如其名,温柔婉约又楚楚可怜吧?」
  「我只在她小时候见过她几次,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
  「你骗人。」
  「我哪里骗你了?」
  「如果你不是爱惨了她,怎么会这么拚命,非要逮着凶手替她报仇?还说什么对她没印象,根本就是说谎。」楚梦月捶打聂平的胸,被他抓住双手制止了。
  「什么叫爱惨了她?」聂平问。
  「就是非常非常爱她嘛!」
  「我没有。」
  「又骗人了。」
  「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怎么可能『非常非常非常』爱她呢?」
  「那么是『非常非常』爱了?」她问。
  「不是。」
  「至少是『非常』爱吧?」
  「没有『非常』,连『爱』都没有。」聂平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
  楚梦月脸上还是写满怀疑。
  「你追凶手追得这么认真,难道不是想为心爱的人复仇?」
  「我当然想抓住凶手以慰她在天之灵,但那是我的责任,是我应该做的,这和爱不爱一点关系也没有。」聂平不耐地耸起两道浓眉。「你究竟要绕着这话题说多久?她都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人家以为你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嘛!」
  「凶手已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那么以后你就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喽?」
  「这是什么意思?」
  楚梦月开始玩弄他的衣领。
  「聂平,你既然娶了我,应该多少是有一些些喜欢我吧?」
  「哦?为什么?」聂平忍住笑,盯着她瞧。「你既刁蛮又任性,不温柔也不体贴,我说东你就偏要往西,娶了你就像扛了个大麻烦在身上,你说,有谁会喜欢?」
  楚梦月一听,鼓起双颊又撅起嘴。
  「难道我就没有一些优点吗?」她说着,又红了眼眶。「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爱我,那么你为什么要跟我成亲呢?」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答应跟我成亲?」聂平反问。
  「因为喜欢你啊!你离开银月山庄后我哭了好几天,也天天等着你回来,结果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我……」她愈想愈觉鼻酸,从掉眼泪忽然就变为哽咽哭泣了。
  「又——又哭了?」聂平慌了。每次她一哭他都有这种感觉,但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爱哭呢?他想不透,真的想不透,以前的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喂!骗你的,我是骗你的啊!」
  「你本来就是骗子!」楚梦月边哭边骂:「你欺骗我的感情,欺骗我这颗纯洁少女的心。」
  聂平闭了闭眼睛。
  「拜托你停一停,听我说好不好?」
  他轻轻摇晃她的肩,结果她却拚命摇头。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全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问你爱不爱我这种蠢问题,我们就过着我爱你、你不爱我的生活吧!」她说是这么说,却哭得更大声了,逼得聂平干脆摀住她的嘴。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安静下来听我说句话?」他蹙眉叹气。「我说不爱你是骗你的,你这个笨女人。」
  ☆☆☆
  圣上御赐的创伤药果然有效,十天后楚梦月的伤已经差不多全好了,院子里经常能看见她蹦过来、跳过去的身影。
  今儿个也不例外,因为聂平和石破军躲在屋里鬼鬼崇崇不知在商量什么,楚梦月闲来无事,又到院子里散步了。
  「啊!太好了,嫂嫂也在这里。」看见江青璃坐在凉亭里,楚梦月三、两步就跑了过去。
  江青璃见了直皱眉。
  「慢慢走,梦月,你已经嫁人,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楚梦月对嫂嫂的责备丝毫不以为意,蹦跳着坐上了旁边的椅子。
  「难得看见嫂嫂一个人,三哥呢?」她笑着问。
  「他也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总不能老陪着我啊!」江青璃微笑着回答。
  楚梦月一听,点点头。
  「这倒也是。」
  「果然,要你和聂平好好沟通一下是对的,瞧你这些天来精神多好,见了谁都是笑嘻嘻的。」
  「说了嫂嫂别笑我。」楚梦月红着脸道:「聂平说了他爱我,只要知道这个,我什么烦恼都没了。」
  「原来是这样。」江青璃笑着,忽然皱眉摸着隆起的肚子。
  楚梦月见了非常紧张。
  「怎么了?嫂嫂。」她跳起来问。
  「没什么,是宝宝踢了我,很用力呢!」江青璃答,脸上全是将为人母的满足,令楚梦月也深觉感动。
  「再过不久嫂嫂就要成为母亲了。」
  「而你就是姑姑了喔!」
  「嗯,真是太棒了。」楚梦月陶醉地说,两人随即相视而笑。
  「梦月什么时候会当母亲呢?」
  楚梦月一听,又脸红了。
  「哎呀!还不会吧?我和聂平不过才成亲十多天。」
  「这事是由老天爷决定的,成亲几天或几年有什么不同。」
  「但是……这几天因为我的伤,聂平他一上了床铺就是睡觉,没有……呃……我是说我们没有在一起,这样就不会有小宝宝不是吗?」
  「有时候只要洞房花烛夜一个晚上就够了。」江青璃也微微红了脸,于是两人决定将话题转开。
  「你知道吗?嫂嫂,鹊儿似乎对石大哥有点意思耶!」
  「哦?是真的吗?那么石公子那边呢?他会不会觉得鹊儿只是个丫鬟,配不上他?」
  「江湖中人才不会有这种门户之见呢!不过石大哥喜不喜欢鹊儿我就不知道了。」
  「石公子真能喜欢上鹊儿的话就太好了。」江青璃道。「聂平不也答应带你回乡见过他的兄长,然后就回银月山庄定居吗?如果石公子也娶了鹊儿,并留在这里,那么庄里可就热闹了,啊!真希望能看见这样的景象。」
  「也许有希望喔!找个机会,我在聂平那儿旁敲侧击一番,肯定能知道石大哥的心意。」楚梦月兴致高昂地说。
  江青璃见了不禁摇摇头笑了。
  ☆☆☆
  鹊儿正要到膳房帮忙,远远看见两个人朝她走来,于是就停下脚步,好奇地直盯着那两个瞧,那两人愈走愈近,鹊儿的眼睛也愈张愈大,忽然间就指着前方并「啊」的喊了一声。
  「你又玩带面具的游戏了,石公子?」她笑着对其中一个人说,接着疑惑地看着另一个人。「这位老先生是您的朋友吗?什么时候来到银月山庄的呢?」
  石破军扯下老妇的面具摔在地上!
  「我说的没错吧?伪装成老婆子她都能认出来,这不是——」说着说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咦?那你呢?为什么她就认不出你来?」
  聂平也取下脸上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鹊儿见了一脸的惊愕。怎么会是姑爷呢?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我就说了,不是你的易容术有问题,是鹊儿姑娘对你特别有感觉。」聂平将面具交给石破军。「你们俩聊聊吧!看怎么才能把问题给圆满解决。」
  看着聂平走远,鹊儿不解地问:「我们有什么问题要解决吗?」
  「问题可大着了。」石破军双手插腰,皱着眉问她:「你倒是说说看,我和聂平都易了容,为什么你认得出我,却认不出他?」
  「又要讨论这个问题啊?不是说过了吗?我不知道。」鹊儿摇摇头。
  「怎么会不知道呢?」石破军耐着性子又问。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一看就知道是你,叫我怎么解释呢?」
  石破军盯着鹊儿看,愈看愈觉得她是个有趣的小东西。能识破他天衣无缝的易容术,但对像只限于他,这的确很有意思,值得深入研究!
  「也许真该好好想个办法了。」石破军喃喃道。
  鹊儿则纳闷地看着他。
  「石公子可是在跟我说话?」
  「不,我是跟我自己说话。」他说着。向鹊儿靠近,鹊儿则慌忙地后退了好几步。
  「请不要靠我太近,石公子。」
  「为什么?」
  「鹊儿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喘不过气?」
  「是啊!就像生了病似的。」
  「这么说来,我是瘟疫喽?」
  「对不起,石公子。」鹊儿等于是承认了。
  石破军忽然笑了,整张脸霎时变得柔和。
  「看来只得这样了。」他看着她说:「你听清楚了,鹊儿。」
  「什么事啊?石公子。」
  「既然你是唯一能看透我易容术的人,为了安全和——其它原因,我石破军决定娶你为妻,一辈子将你绑在身边。」
快乐是一种心情,休闲是一种境界-愿做庄子梦蝴蝶
清风邀你赏明月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06-21
完啦?这也太短了点吧?
[glow=255(宽度),red(颜色),1(边界)月光独舞[/glow]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06-21
尾声

  「生了!生了!嫂嫂生了!」楚梦月跑进大厅报喜,声音几乎响彻了整个银月山庄。
  神情紧张得坐立难安的楚君逸急忙迎上前去,并追问道:「你嫂嫂还好吧?产婆怎么说的?」
  「产婆说嫂嫂生了个胖小子,母子均安!这下子三哥总算可以放心了吧?」
  一旁的聂平和石破军争相向楚君逸道贺,楚君逸则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江青璃怀了身孕之后身子一直很差,再加上庄里发生了些事情,使得楚君逸曾经有过「还是不要有孩子比较好吧」的念头,为此还使得江青璃一度伤心落泪。然后他守着她战战兢兢熬过了这几个月,今天孩子终于健健康康出世,而江青璃也安然无恙,他感觉难以形容的满足和幸福,更确信自己此生已别无所求。
  「别楞在这儿,快去看看嫂子呀!」聂平推推楚君逸。
  「是啊!是啊!」石破军跟着猛点头。「然后再抱抱自己的儿子。」
  楚君逸于是到房里去看妻儿,留下聂平、楚梦月和石破军在大厅里。就在这时候鹊儿端来了茶水和点心,楚梦月忙上前去接应,一边还唠叨着:「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你已经不是丫鬟了,这些事交给别人做就行了。」
  「为了夫人生产的事大家都很忙,我只是端个茶水,有什么关系呢?」鹊儿说。
  「是啊!」石破军——也就是鹊儿的夫婿,笑着说:「她喜欢就随她去吧,能帮得上忙也不错。」
  鹊儿点点头,她是绝对闲不住的。
  「为了夫人要生产,大家都没心思吃饭,我才想到膳房拿来一些点心来,你们吃一些填填肚子吧!」
  聂平和石破军的确饿了,拿起盘子里的甜糕就往嘴里送,一块接着一块,似乎一吃就停不下来,直到发现盘里仅剩两块饼,这才想起一旁的妻子。
  「来,你也吃一点。」
  聂平讨好地将一块饼递给楚梦月,石破军见了也如法炮制,结果只见楚梦月和鹊儿脸色苍白,不约而同搁下茶杯跑出大厅,不久就听见外头传来干呕的声音。
  聂平和石破军互看了一眼,脸上都写着疑惑。
  怎么回事?两人一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呆楞半晌后,他们突然同时有了领悟,脸上的疑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喜悦的笑容。
  银月山庄即将变得热闹了,小孩子的笑声绝对会让它彻彻底底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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